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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2(1 / 2)

一模一样。」

「让我考虑考虑吧。」那枝笔俏皮地写完这一句,就停止了。

史伟信等了一会,对方再没有什么表现,便道:「晚安。」

他细看一下纸上的笔迹,是一行一行娟秀的英文新加坡人受两文三语教育中文,英文:普通话、广东话及英语多数人的英语都不错,绝非史伟信本人的笔迹,可以断言。

他珍重地把它藏好。才上床睡觉。

到了初一那一天,他十分紧张,一早便到牛车水市场打听,有无榴王出卖。果然有一个摊档摆出一个特大的榴,有如水桶大小,标价一万枝元。旁边说明:「榴之王,延年益寿。此果售价所得,半数捐赠慈善机关。」

史伟信问价钱能否稍减。店东说不能。史伟信袋中的钱不够,便把二千元坡币作了订金,赶回去写字间向友人筹款。

半个钟头后,当他回到市场时,那店东对他说:「对不起,有人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购买这榴王。我是守信用的商人,这里有规例,凡收了定银而悔约不卖的,便要双倍赔定。现在我赔还四千元给你,你平白赚了二千元,该满意了吧」

「不,我一定要买这榴。」史伟信坚持道。

对方那买主也在果摊之前,是个杂货店老板,姓黄,说道:「我也一定要买这榴,我母亲病重,人家说一吃榴王的肉就会好的。」

双方都是买意坚决,争持不下,店主道:「这样吧,你们谁出的价钱高,就卖给谁。」

史伟信无法,道:「那么,我出二万四千元。」

那黄老板也不客气,说:「我出二万六。」

「二万八千。」

「三万。」

双方都是志在必得,叫价愈来愈高,最后史伟信叫到五万元,对方有点迟疑。史伟信道:「这样吧,你要这榴,不过是要吃果肉。我买下之后,第二天把一半果肉送给你,怎样」

那黄老板意动,点头道:「好吧,送给我不敢当。我愿出一万元买你的一半果肉。」

「好极了,一言为定。」吏伟信雀跃道:「我没有许多现钞,现在我开一张支票,保证在下午兑现,这榴再不能卖给别人。」

店主笑逐颜开,连说「没有问题」,史伟信开了支票,东奔西扑,向他的上司总经理求借。总经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花数万元买一只榴,莫不是疯了。吏伟信无法,只好照直对总经理说出。

总经理考虑一下,说这:「既然你如此迷信,我也没法子。但借给你的钱,每月要在你薪金上扣除百分之五十。以后你要节衣缩食过日子了。」

「没有关系。」史伟信毅然道。

傍晚六时左右,他总算搞好了一切付款手续,把那榴王载回家中。

他不敢把这事告诉张先生夫妇。晚上,他一直十分紧张,关上房门,从九时开始,便不断悄悄发问:「张小姐,我现在应当怎么办」

直到十一时半,才有了回音。张绿裙还是透过纸笔作答:「今晚十二时正,小心把榴剖开。」

好不容易挨到十二时史伟信用刀子砍开那大榴。

那榴王劈开后,里面一串串晶黄肥美的果肉,令人垂涎欲滴。但并没有发现有张绿裙存在的迹象。

他叹一口气:「唉,我还是被愚弄了,这果子里面怎会冒出一个人来未免太天真啦。」

他失望之余,本想吃一枚榴肉忽然有个细小的声音道:「小心啊,不要把我吃进肚里去。」

史伟信一惊,接著一喜,问道:「张小姐,你在那里」

「我在榴里面,你瞧,其中有一枚最小的果肉,是白色的,和其他黄色的不同。瞧见没有」

史伟信找寻了一下,道:「瞧见了。」

「那就是我。你把它取出来,用丝巾包著,放在你的被窝内,一个钟头后,我就会出来了。」

史伟信曾收好那天在浴室中见到的女子手绢,这时把它取出,用它包裹了那粒白色榴果肉。小心翼翼地放进被窝中。

耳边又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道:「你不许偷看的。把电灯关掉。」

史伟信应允。他躺在大床的外侧,连那薄被也不碰触,以免亵渎了她。

时间每一分钟过去,他心情的紧张就增加一分。这时有说不出的矛盾,张女和他终究阴阳相隔,倘若她真的现形出来,不知会对他有什么恶果,但每一想到她那动人的笑容,便觉得这样的女子不会对人有害,就是要冒险,见她一面也是值得。

一个钟头终于过去了。那被窝内忽然掀动了一下,从窗内透进来的微光,看到被内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长大,被窝向外隆起。

数分钟后,被内有个清脆的声音道:「快给我一套睡衣。」

史伟信没有女装睡衣,把自己的一套睡衣塞进被窝中给她。

过了一会,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道:「现在你可以把灯开亮了。」

史伟信把电灯开亮,见被窝中似有个人形,但连头颅也遮盖住,仍未能肯定里面是什么东西,在未有声音指示之前,他不敢妄动。

良久一声叹息传出,那清脆的声音道:「你还等待什么」

史伟信道:「是的。」他慢慢将被窝揭开,赫然一个绝色美女躺在其中。

她穿的是史伟信的睡衣,太宽阔了,很多肌肤裸露出来,显出那是一个青春的、充满活力的胴体,她脸向墙壁,尽管这样,她的侧面轮廓,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脸慢慢转过来,如朝日之初升,如群花之盛放,那脸庞是粉色的,十分美艳,一种独特的笑容,娇俏宜人。

本来史伟信还有三分害怕,但当见到张绿裙的形象后,恐惧心理完全消失了,这时内心充满的只是无限的爱慕。

「你是张小姐」他讷讷地问。

「叫我绿裙好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比我想像中还要美丽。」史伟信嗫嚅地说。

「你比我想像中还要老实。」张绿裙模仿他的语气。

「你怎么会在榴里出来的」

「我和你所处的世界不同。不能就这样出来见你,我要吸取榴王的精华,才能化为实质的人形。」

「你说你已经复活了」史伟信问。

「不,我并没有复活,但藉比形象和你见面,彼此都有好处。」

两人开始聊天,张绿裙告诉他,她其实不是因意外而死,而是与继母口角,一时想不开,服毒轻生,现在想想,才觉后悔,做人不知有多少乐趣,死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你恨你的继母」

「不恨了,很多事情,在生前以为大到不得了,死后才觉得那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无足轻重。」张绿裙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