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照子已采购回来,不知甚么时候上楼来了,信田心有所思,竟未发觉。
照子把真奈子拉下来,信田来不及站起身,照子已把他身子抓住,高高举起。原来这个女人是会柔术的,今回惨了,信田大声叫道:「不,不」叫声未完,他已被重重摔在地上,金星乱冒,痛得发昏。
照子把真奈子头上的花儿一一拿下来,喃喃骂道:「不听我的话,你会知道甚么后果,这只是一个警戒」这番话自然是对信田说的。
真奈子见信田被高高摔下,拍手叫好。但照子拿下她头上的花朵,她却不大愿意,不过没有做声。显然,她对照子也是有点畏惧的。
信田扶痛爬起来,现在他明白了,照子不仅是女管家,还是真奈子的保护人,哪个男人想碰她,他就遭殃
从这天之后,信田开始怀疑,他们对待真奈子的方法是否适当,照子名为照顾她,实际上是妨碍她的一切,不让她有所发展。这样永远被困在一个屋子内,莫说一个精神受过刺激的人,就是正常人也难免变。
每多见真奈子一天,信田对她的好感就增加一分。他不仅同情她,而且在心底里喜欢她。渐渐地,他觉得被她打被她踢,也不那么辛苦了。
他只希望能有机会多些与真奈子单独相处,但这种机会很少,照子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著,每隔十多分钟,她便会在二楼那扇铁门外张望一下,瞧信田有甚么异动。由于她窥看的时间是不规则的,信田无法防避她。
自上次事件发生后,她大概认为信田是个危险人物,连上街采购也减少了。总是用电话托一个男人代办,那男人名叫上井,是不远处一户人家的司机,一个瘦瘦长长的男人,他对又粗又壮的照子好像很具好感。
信田观察,照子对上井也是有好感的,不然她不会甚么事情都托他。
信田心想,要使这个顽固女人改变态度很难,除非有甚么事情教她分了心。如果能使她堕入爱河,那就好了。
一天他下班时,便藉故经过上井那边,和他搭讪。
上井很和善,问他工作怎样。从他口中透露,以前有两个男人做信田这份工作,都是吃不起那种苦头而走了。
信田想:与其说是吃不起小姐殴打的苦头,倒不如说受不了照子的冷漠歧视吧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反而对上井讲了许多照子的好话,他细心观察,在他说到照子的好处时,上井为之动容。
于是他单刀直入,说道:「照子心里是有个人的。」
「是吗」上井很紧张地问。
「那个人就是你。」信田轻轻地说出来。
上井喜得心痒难掩,连问:「你怎么知道」信田随便举一些例子,表示他从她的眼神和态度可以看出。
「我该怎办」上井问。
「女人都是害羞的,别看照子外表刚强,她也不例外。我看她自己吃饭时,常喝一点酒,可见她对酒是喜欢的。你最好先设法邀她喝酒,在她喝得半醉之后,你要怎样,她也不会拒绝了。」
上井大赞好主意,问道:「我该甚么时候去找她」
「头一次最好是晚上,以后就甚么时候都不要紧,打铁趁热,最好今天晚上就进行。」信田怂恿他,又教他见了她时,说些甚么话。
这天晚上,上井果然按照信田的指示,带了一大瓶酒和几样下酒菜,去找照子。他在后门上轻敲两下。照子就来开门了,见是上井,很觉惊异。上井道:「有人送给我这些酒食,我又没有甚么朋友,所以来找你分享。」
照子对上井本来不讨厌,每天托他做事,更不便拒绝他。何况她是喜欢吃酒的,便让他进入屋中。两人在厨房坐下,对酌起来。
那酒是人与人间最好的触媒剂,不出信田所料,在吃得三分酒意后,两入的拘束都已消除。上井听信田说过,照子在梦里都曾叫过他其实是信田编出来的,他的胆子更壮了,突然把照子抱住,在她脸上亲吻。
照子一惊,想使出她的看家本领,用柔术把他摔倒。但说也奇怪,脸上给他一吻后,只觉有种酥麻麻的感觉,很受用,全身便不想动了。上井得寸进尺,把她整个搂抱,在她脸上吻个不停。这晚上他便没有回去。
第二天,信田经过上井门口,打听情况如何。上井欢天喜地说,已经成功了,对他千恩万谢。
信田也很高兴,道:「你第一次找她虽在晚上,第二次就不必了。每天下午三时后,是她最寂寞的时候,你只要有功夫就去找她好了,她一定欢迎的。」
上井说:「我知道了。」
从这天起,他每天下午总要找时间去访照子一次。照子起初碍著有信田在楼上,不敢太放恣。后来习惯之后,也就不管了,上井一来,两人便躲在房中鬼混,个多小时才离去。
信田渴望的机会终于得到了。每次上井来时,他大约便有一个钟头的「自由」时间,他向真奈子招招手,在地板上爬来爬去,示意她过来骑马。真奈子会意,过来骑在他身上。信田在厅中爬来爬去,转了一圈又一圈,她又百露出欢颜。
心理学家说:肌肤的接触是会增加人的信任和了解的。信田自然不懂这一套。但他无意间做对了。真奈子因久不与人接触,连父母的爱抚也得不到,更使她的病情加深。自和信田有较亲近的接触后,她对生活的信心不期然增加了,对信田坏男人的恶感也渐渐减少。
信田看出她的良好反应,有时兜了几个圈就假装翻倒在地,两人一同滚在地板上。真奈子也是嘻嘻笑著,并不生气。
一天,又玩这游戏,两人转呀转的,一同倒在地上。信田不停她笑和喘气,真奈子也由于兴奋,两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信田一时冲动,再禁不住了,扑上去在她嘴上亲了一亲。
真奈子也懂得怕羞,双颊飞红,她呆了一呆,跳起来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又用脚赐他、踏他,口中骂道:「死男人,坏男人」声音越来越大。
信田一来吃痛不过,二来怕她的叫声惊动照子上楼来,心一狠,一扑上去把她搂住,用嘴封住她的口。
真奈子不断的挣扎,但她力气不够信田大,虽然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能把他摆脱,始终被压倒在地板上,让他亲吻著。
信田偷看她的眼神,起初是无限愤怒,继而是一片茫然。渐渐地神色转趋温柔,全身松弛下来了。
信田的嘴唇离开片刻,她只是呆呆的瞧著地。信田再吻她,她已不反抗了。或许在她下意识中觉得这是一种亲昵的举动,而非敌意的举动。
信田试用舌头撩拨她的唇,她懂得把唇微张,脸上泛出红霞。这是一种本能的羞怯,却也是动情的表现。
他吻她的脸颊,再吻她的颈项,她驯若恙羊。信田的两手本来捉牢她的两条臂膀,这时把手放开,真奈子不再反抗,反而把两手搂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