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我连忙拿起瞄准镜装成看风景的样子,查看亮灯办公室内的情况。由于对面那栋楼外侧隔间都是那种高大的落地窗,装着全透明玻璃。再加上我手里是从美军制式武器上拆下来的专业高精度光学瞄准设备,所以里面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那办公室内摆着一张很厚实的超大暗红色办公桌,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名片夹和笔桶。桌子后面放着把宽大的黑色皮革沙发椅,宽大到我觉得可以给瘦点的人当床用。几盆植物和一个25米宽,书架和文件柜一体的办公家具。打开办公室灯的是一名看不出年纪的眼镜西装男,个子一米七五左右,偏胖,看上去属于保养的很好那种。
只见他先是把绕在食指上旋转着的车钥匙抛了个弧线扔到桌子上,放下黑灰色的公文包后,又在办公桌下面拿了双棉拖鞋换上。看上去一切都还算正常,像是个事业有成的小老板刚去谈完生意回公司处理邮件的样子。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完全不对劲了。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捆黄色的香烛,每根上还绑着半指宽的纸条。西装男看着小纸条上的字从中挑出十几根,把其余的放了回去。又从包里拿出块黑色的布展开放在桌子上,看上去像是做旗袍那种绸缎材料。布上还个图案,但他翻啊抖啊在展开那块布所以看不太清,勉强分辨有棱有角是个规则的几何图形,从他展开的动作上看布大约一平方米左右,正方形。
最后,他从墙角放绿色植物的地方搬起盆吊兰。花盆有电饭锅铝制内胆大小,盆里的吊兰都快枯死了,有一半的叶子都透着黄色,也不知道西装男多长时间给植物浇一次水。西装男把黑布毕恭毕敬地平铺在办公桌上,把吊兰放在正方形黑布对角线交点处。把油笔芯那么粗的香插在了吊兰花盆的土里,撕掉粘在上面的标签后用打火机依次点燃。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老黑看我拿着望远瞄具,又是调节又是吸冷气就是不说话,急得催问我看到什么。
妈的,那个求职者和钱掌柜说的话,我看有八成是真的。我并没放下瞄准镜,嘴里回答着老黑。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连最后两成也敢确认了。因为这家公司办公区有十几台电脑屏幕纷纷亮起来,接着就进入了sx的桌面,打开了不同的应用软件。鼠标和键盘也都开始活动,看上去就像有群看不见的人在使用电脑一样。
就在我惊讶的目瞪口呆,不知所谓时。本来背对我这个方向的西装男突然转动自己坐的皮椅,变成了面对我这个方向。由于角度非常好我看清了他的五官,我可以肯定他是个中国人,35到40岁之间。他皮肤比70的黄种男人要白,鼻梁很挺,眼窝有点深,单从长相上说应该是当代很多女性心中帅男那个类型。
西装男,哦,不对,是西装帅男。似乎看到了瞄准镜后面的我,虽然理智告诉我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夜间,肉眼根本看不到什么。但我真切地感觉到他那带淡淡杀气的锐利眼神,没来由地让我回忆起几个月前掉到冰窟窿里那种感觉,简直比那还要冷,冷到我浑身发颤打起了哆嗦。
此时在瞄准镜里的这家伙,像是感觉到了我的恐惧,眼神由凌厉变成了嘲弄和不屑。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嘘”的动作,接着伸出大拇指在咽喉猛地比划一下,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最后露出白得过分有些糁人的牙笑了笑,转过身去开始上网。
放下瞄准镜,我张大嘴流着冷汗愣了半天。才在老黑的连声追问中回过神来,说了句:“cao,这回算是遇到高人了”
深渊艳阳 二十四, 欲施巧计却成拙
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后半夜快1点了,我简单洗个澡就要睡觉。老黑反正第二天也不用上班,坐在客厅里看一些日本“动作片”,一边还冲我表达着他的不满。“我就说上次的枪不能全扔了吧,你光拿个望远镜过去,谁td怕你啊。要是那杆大狙不拆,昨晚上直接就废他一只手。还轮得到他比比划划,又是嘘,别出声,又是断谁喉咙的。真td是王八钻进灶坑里憋气又窝火。这个狗的老板,白天逼员工拼死拼活工作,加班加点也就算了,晚上做梦还要为他出力。这是把人肉吃光了不算,骨头都要熬点油出来,有机会落到我手里,黑爷非让他后悔生出来”。这家伙还和小时候一样的好勇斗狠,心黑手黑皮肤黑,一点都没变样。
“首先,那么大的武器,带到上海来比较难。其次,在麦当劳里拿个望远镜看风景,最多被人当sb,但要是拿一杆完整的24打开两脚架支在那里,最少也是个恐怖份子。最后,就算你昨天把他一只手废了,警察来了你怎么办,消停地看你a片吧啊,什么事儿明天在商量”
也不知道他昨天看电影看到几点,反正起来上班的时候还没醒。到是煮了锅米粥和几种他从东北带来的朝鲜族风味泡菜一起放在客厅饭桌上。我家乡那边有很多朝鲜族的人,我从小就喜欢吃他们的泡菜,可把我乐坏了。灌下去三大碗粥,把各种泡菜都吃了不少,撑得我想可能午饭要晚点吃,这才抹着嘴去上班。
在公司遇到钱掌柜后,我把所见和他描述了一遍。果然,立刻他也像我昨天似的瞪眼赛铜玲嘴大胜鸡蛋。
“猴子,你打算怎么办”,钱掌柜脸上都是关心的神色,让我心里很温暖。
“那怎么办想办法呗,我怎么也是白老先生半个不记名的关门弟子,鬼经上写学白氏法术的人,必须遵守的十条。其中第二条就是其他修术之士,若为祸世人,必诛之;我怎么也不能给白老先生的威名抹黑不是”。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了那个头发花白、腰板挺直,总是带着笑容的老人;那个救我性命、教我功夫、几乎陪伴我整个童年到少年时代的老人;那个直捣敌人老巢、最后与敌同归于尽、到死都带着牌子想送给我的老人。
我不禁摸了摸挂在脖子上那块由传说中白泽神兽的骨头,上面白老先生用刀刻了个十二生肖中猴子的图案,线条很简单,但却透着一种只有男人才能体会到的那种粗犷的美。
和钱掌柜聊了半天也没聊出什么解决方案来,他回办公室去做报表。我则开始检查网络状态,校长在的时候我会把什么sn,qq的端口都封掉。他不在的时候打开,不然学校里那些视上网聊天为主要休闲娱乐的女人们,非把我唠叨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