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有更关键的问题放在我面前,那就是飞机上唯一能动的我不会驾驶直升机。其他的人都只剩下眨眼睛的力气,飞机在气流的作用下开始摇晃起来,如果进入螺旋下降状态,我们就可以去追赶先走一步的兄弟了。我拼尽了力气关上舱门,冲到驾驶室想死马当活马医试着操纵一下这架支努干。
首先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驾驶室那复杂的仪器仪表和高度高拨气压油量等等的参数;而是一个扔在座位上,红牛饮料瓶大小的铝罐儿。以及绑在上面引爆用的微型雷管,还有就是已经倒数到最后一秒的计时器上红通通的数字。
坑爹啊,最毒妇人心啊。她怕我们醒过来有人会开飞机,准备炸死我们啊,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念头。
“乒“的一声轻响,铝罐被炸开了道口子。里面并不是甲烷一类的可燃或易爆气体,却是一股绿烟带着能熏死美洲臭鼬的气味灌满了机舱。
我憋住呼吸把还在冒烟的气罐儿从窗口扔了出去,坐在主驾驶的位子上开始琢磨是先拉操纵扞还是先按个什么按钮,听到后面乘员舱里有人骂:“cao,什么东西这么臭,拉开舱门让我跳下去算了。咦老子能动了。猴子,你会开飞机你不是只会打飞机么”。
“不想死就快点过来帮忙”,我连忙冲后面喊。
深渊艳阳 三十五 君断魂来伊断肠
奎恩和海蛇驾驶着ch64飞回了美军基地,降落后才知道这架飞机刚才被人混进基地开走的,起飞的时候才被塔台发现,地面火力打了几枪就够不到,想派其它武装直升机去拦截又发现油箱都被放空了。看机库的录象发现正是在飞机上下迷香后抢走鬼斩,又用解药把我们救醒的那个女人,到底她是什么来头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基地后勤官给我送来个包裹和一封信,打开看是钱掌柜的笔迹:“猴子或者老黑,你们能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挂了,不然我就会去亲自取回这个包。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是否足够壮烈,这一切都并不重要。我想拜托你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包裹里我用水晶给onica刻了个雕像,帮我转交给她。我这次的5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后帮我在上海给她买套200万左右的房子;这是我承诺给她的,就算死也要做到。告诉她让她早点结婚,女人等不起,我祝她幸福。
剩下100万邮给我父母让他们存起来养老,先别告诉他们我死了。就说我在国外打工,因为有时差再加上当地条件不好没法打电话回家。瞒得一时是一时,不然突然告诉他们的话,怕他们接受不了。钱也别一下子汇给他们,每个月汇点儿,直到他们发现为止。
猴子,老黑,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有机会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另:希望是你们两个一起看得这封信,而且看信的时候你们手足完整,四肢健全。“
信的最下面是钱掌柜的签名,现在又多了我一滴一滴打在上面的泪水。老黑也泣不成声,泪滑过他脸上那道刚刚止住血的伤口,一颗一颗坠向干燥的地面。
“走吧,回家料理他的心愿”,我对老黑说。
“你回去吧”,老黑仰着头,看向兴都库什山脉的方向说。
“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十分的意外。
老黑指了指脸上的纱布说:“记得我对那个马德威说过的话么我并不是个说过就算了的人”。
“回国我们也能想办法啊,可以从那个马德财的公司开始查起”,我觉得自己的话显得很苍白无力。
“就算查到了,现在的你和我,是他们的对手么”,老黑直白地反问道。
我并没有回答,答案是明显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问道。
“我刚才和奎恩说过了,他会介绍我去法国外籍军团参加新兵训练,训练结束后如果能通过他们的考核,我会加入黑水公司”,老黑的话让我的心纠成了一团,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不想再失去另一个。这是个血腥的圈子,能在佣兵战场上活过三年的人,不超过10。
看我想继续说服他,老黑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脸上划道伤口么就是在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每个清晨洗脸的时候,每次面对别人看到我伤疤惊讶眼神的时候。我可以告诉自己有个救过我命的好兄弟,他的仇还没有报。想报仇,就必须先让自己强大,不是么
另外,记得你和钱掌柜在大兴安岭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吗我自己也发现我并不适合与普通人在一起,过普通的朝九晚五的生活。也许这种方式更适合冷血的我,你说呢”
我沉默了,直到海蛇打断我的沉默。
“嗨,这只狐狸你们打算怎么办”,海蛇指着从飞机上拿下来的背包对我说。
狐狸不是只狗么我惊讶地问。
海蛇也不和我废话,把包递给我。仔细看真的是只狐狸,和成年的宠物狗差不多大,浑身雪白的毛没有一丝杂色,很像电影画皮最后出场那只。看尾巴就能看出来是狐狸而不是狗,狐狸犬的尾马是能立成个圈的,而且狗尾巴也没这么长这么大,毛色也没有这么纯白。
“怎么办”,我也傻眼了。
“哦,看来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办”,海蛇说着抽出军刀,那狐狸似乎看出自己将遭杀身之祸,缩成一团,我双手捧着包能感觉到它在发抖。我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这一路过来见到的太多的鲜血与死亡,我不禁同情起这个对生存十分渴望的小东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