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么”,我问道。
“tiii型只用于跟踪和定位特工,植入在脑丘下方。tkiii是基于前者的基础之上,多了个高能微型电容,安装方式完全一样。但是,只要在连通卫星信号的状态下,接到密码正确的指令,电容就会瞬间放电,摧毁被植入者的脑神经,从而杀死被植入者”,钱掌柜咬着牙回答了我的问题,同时把手里的a4纸撕成细小的碎片,打开车窗扔了出去。在我们身后的马路上像一群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我知道这次被撕碎的,不仅是这些a4纸,还有钱掌柜那颗忠厚老实的心。被相信的人背叛,滋味并不好受,但我觉得对钱掌柜来说是值得的。从今以后,他不会在轻易相信别人了。
“信任是把刀,你把它交给别人,别人就可以用他来伤害你“,开车的三妹带着同情的语气说,我听了心里怪怪的,怎么从来不见她安慰过我。
可能是看到我表情有点怪,她趁钱掌柜坐在那里郁闷伤心愣神儿的时候,边开边边扔给我个手机说:“一滩泥,你也别闲着,瞧瞧这个“。
我接过来看上面正打开着一段视频,按了播放键看了第一个镜头,我差点叫出声来。她竟然把上次在六道迷踪绝杀阵里,最后我被催眠时念鬼经上的记录咒语的样子,给用手机拍了下来。
说真的,一点都没有我想象中的英气帅气,站在那个狗血画成的代表六道的图案中,双眼发直,傻不拉叽的。嘴里冒着一串串梵文音符,什么意思谁都不知道。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绝对以为是个神经病疯子在抽羊角疯,就差口吐白沫了。
钱掌柜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忘了郁闷,也不怕把自己脑袋里那小号炸弹笑启动了。前仰后合乐得不行,手还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不停的拍着,到最后干脆笑的不出声,但双肩还在一抽一抽剧烈的抖。
“哈哈,笑死我了,你这说的都什么啊”,钱掌柜总算把气顺均乎了,说了个完整的句子。
“这么高级的东西你要是懂了,我怎么混啊。我说的是,老天爷啊,满天神佛啊,我被莫名其妙的弄到别的维度空间去了。我想家啊,你老人家行行好,送我回去吧,求你了”,我也开起了玩笑,想让他忘掉脑子里的夺命芯片和仅剩两个月的生命。
“死猴子,你就吹吧”,钱掌柜补了一句。
“猴子”,她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叫我这个外号,认真地看了我几眼说:“还真有点像个臭猴子,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叫你一滩泥,哈哈”。
然后两个人像是商量好的,一齐放声笑起来。只不过一个沙哑如破锣,一个清脆如银铃。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看了,让我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就在他俩烦人的笑声中,我突然听到,她在视频中说了句:“妈妈,我先走了,你在这里保重”
这句话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了,连忙拖动进度条,去看她说这句话的情景。让我惊讶到五内俱焚的是,她说这句话冲的着对象,居然是小白
看到我大张的嘴,铜铃似的眼睛,她把车停在路边,从驾驶位上转过身子,看着我俩说:“玩笑也开够了,现在说正事儿”。
你们肯定都看过fbi关于我的资料,知道我是吸血鬼,但没人知道我的背景。我其实并不是完全的吸血鬼血统,我父亲是吸血鬼贵族法国阿图瓦伯爵。但我父亲非常的有才华,被称为当时吸血鬼中智冠绝顶的第一人,与狼族第一勇土并称为智勇双绝。
但他非常的叛逆,想寻找到一条,人、吸血鬼、狼人能并存于这个世界上的道路。他拉观点不被主流的吸血鬼社会所接受,所以他年青的时候离开家独自闯荡,后来遇到我母亲,一只修行千年,已成人形的狐妖。
他们的相爱与结合,是一向视血统为生命的吸血鬼社会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当时的吸血鬼社会的统治者,威斯敏斯特公爵发动了一切力量,天涯海角追杀我的父母。他们东躲西藏了三年,这三年里有了我,终于在这一天,厄运来临了。
他们抓走了我的父亲,并要当场处死我,以免我“玷污”了他们高贵的血统。我母亲拼着散尽千年修行,使出逆天之术。冲破了吸血鬼布下的结界阵法,叨着还在襁褓中的我逃了出来,逃跑途中还被吸血鬼军队中的将军给打成重伤。
我母亲带着我,想去投奔我父亲的好友,号称武力绝顶的狼族战神战狼无双,但等她赶到战狼城堡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大火还没熄灭的废墟。战狼城堡所有家丁和守卫,统统被杀,现场还有堆积如山的尸体。我母亲在尸体堆里,甚至发现了很多吸血族的武将。这很明显就是两族高层,联合起来策划的阴谋。针对的就是想改变现状,以我父亲和无双战狼为首的的革新派。
后来,她把我放在一个民间武师的家里,并偷偷地在我家附近修行以求恢复元气。等我稍微大些,她把我引到一条河边,在沙地上以爪代笔,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于是,我才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也多亏我并不是纯种的吸血鬼。不然这么多年,早就忍不住把周围的人类都杀掉喝血了。
听她说到这儿我也想起来,鬼经上记载吸血鬼确实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什么血统啊,什么禁忌啊一类的,上面还说成年前的吸血鬼不能吸食人血。第一次吸食人血,就算做他们的成人之礼,有点像犹太人割包皮。
唉,原来,你父母就是白娘子和许仙的现实版啊。我带着佩服的语气说,在现实生活中能为情生为情死,为情付出一辈子的,无论是人是妖还是吸血鬼,都太少了。我见过的活人里,个人觉得只有钱掌柜能做到这点,不过也要看时间的考验。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她身手那么好,感情比我练功夫还早啊,不过也确实好的离谱了点儿。
想到这儿我又问了句:“你多大啊”
她脸色又是一变,不过想了想又缓和了些,说:“20岁”。
“双十年华啊,年青真好,怪不得我一把老骨头不是你对手呢。咦不对啊你不是排第三么比你大的那两个兄弟或者姐妹呢”,我好奇地问。
谁排第三啊”,她看样子比我还纳闷。
“你不是叫三妹么”,我纳闷地看着钱掌柜,我明明记得资料上是这么写着的。
“你居然能搞错我的名字,你这个臭猴子,一滩泥,不知死活的东西“,她很气愤的在磨着牙齿。
“你仔细听好了,老娘我叫胡三媚,是娇媚的媚,不是姐妹的妹。你给我牢牢的记住。这个名字对你非常重要,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叫错名字,别怪我打断你猴腿”,她板着脸,气势汹汹地对我说。
我百口莫辩,心里对fbi的情报机构印像大打折扣,怪不得越反越恐,这么基础的事儿都能搞错,集体拉出去枪毙算了,害得我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