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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狼好像在这些人手下吃过亏,一见到他们气焰就弱了几分,在另外一面山上的头狼悠长的声音,狼群纷纷掉头撤退,走在最后面的几只还不忘回头狠狠的瞪我们和树上的家伙几眼,可能是心里在想:“埋到雪底下的肉被这个四人家伙给吃了,到嘴的肉又被树上的家伙给弄飞了,人类真可怕 ”

第十六章 死亡列车

狼群撤走之后,树上的人灵活地滑了下来。我注意到他们没有戴手套,就那么空着手把着粗糙的树干,我想他们手上的老茧一定很厚,不然肯定已经被磨的直淌血。

落地之后我才注意这到四五个人的长相,发现不仅手上老茧厚,这些人脸上也是皱纹多的要死。看样子都是40,50岁左右的猎人打扮,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对着我们四个说些听不懂的语言。另外一个拿出用桦树皮做的哨子,抿着嘴唇吹了起来,过一会就听到马蹄的声音,从树林深处跑来了几匹马,看这架势是他们的坐骑,上面绑着一些被射死的猎物什么的。

“他们说什么”,收起双刀之后三媚一边给伊万包扎伤口,一边问道,我回头看看金梨花发现她也听不懂对方说的语言。

伊万皱着眉头听了半天,一边听一边点头,搞得我们三个都以为他听懂了。没想到对方说完他来了一句:“我也听不懂,好像这些是一直居住在这里的人,可能是俄罗斯的一个少数民族,应该是达斡尔族人“

我心想这用你废话,这些估计和中国的鄂伦春人差不多,世代在这种原始森林中生存的人。于是我对伊万说:“能问问他们知道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方位在哪里么”

伊万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想到三媚却说:“两个笨蛋,这还不简单,看我的”。然后她就与这些人沟通起来,不过她根本用的根本不是当地语言,也不是俄语,而是世界通用的似声词。只见三媚用手比划了一个东西前进的姿势,模拟了两声火车的汽笛以及前进时的声音,对方领头的人立刻就表示听懂了,连连点头,三媚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怎么样还是姐姐厉害吧”。

对方领头的人从箭匣里抽出一枝长箭,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小圆,又指了指我们和他自己,示意这个小点代表我们现在的位置。又用箭在那圆点旁边一米左右的雪地上画了两条竖线,示意这是我们说的铁轨。最后在铁轨和圆点中间画了几个窝棚样的东西,示意我们跟着他走就可以,他们要回营地,正好可以带我们一段。

我们一听是喜出忘外啊,心想还是这深山老林里的人还保持着内心那份纯朴。救了我们命,又给指路不说,这还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做客。要是都市里的人肯定没这好心情和闲功夫,就算有那个心情也要考虑考虑做好事的“成本”。

全拜南京那个法官所赐,某些人已经“进化”到眼见着小女孩儿被活活压死,躺在地上抽搐着流血都不管的程度,更别说带陌生人去做客了。我们所处的高度发达城市,和眼前这个冰雪覆盖的原始森林相比,我实在分不清那里才是真正的荒凉冷漠。或者说这里的冷是冷在温度,城市中的人们,冷是冷在人与人之间;这里人荒凉是自然条件,城市中的人们,荒凉的是我们的内心。

伊万是伤员得到了特殊照顾,被扶到了马上,按他们的风俗,女人要受到些额外的照顾,三媚和金梨花也各骑了一匹马。三个家伙坐在马上冲我挤眼睛气我,我则连比划带说的试着与这些少数民族沟通,但发现是白费力气,根本是鸡同鸭讲,一来气索性不出声了,闷着头赶路。

由于有马匹帮忙,和这些人一起走路就比较快,但也走了足足六个多小时,一直到天黑才算赶到他们说的营地。整个营地共有十几个尖顶的简陋建筑物,都是用树木和泥巴修成的,为了便于保温所以修的比较低矮。另外还围起来一些棚子养了些牛牛羊羊什么的,但没有猪,应该是猪扛不住这么冷的天气。

这些人一回来,营地就热闹起来,很多狗都晃着尾巴出来迎接男主人,又冲我们几个陌生人叫个不停。所有房子里的女人和小孩儿就走跑了出来,好奇的围着我们看,小孩子都躲在大人怀里或者身后,眨巴着眼睛盯着我们。

带我们来的首领把我们让到其中一间屋子,然后就听到外面热闹起来,看来他们还停留在那种部落的生存方式,对他们来说,客人就是整个部落的客人,所以把各种他们认为的美食都端了上来。其中有些还好,有些一看简单是让人头疼,就比如牛血煮成黑乎乎的血块,放在室外冻硬,吃的时候切成片扔到汤里,味上去腥的刺鼻子。三媚一看就有点皱眉,都倒在了我的碗里,我以前吃过东北的血肠和杀猪菜,在上海的时候又总吃鸭血粉丝汤,所以对血制品勉强还能接受。

伊万也抽巴着脸不想吃,我就忽悠他说今天他两次受伤,流了不少血,这不正好吃啥补么,伊万将信将疑的吃了起来,不过速度和喝药差不多。

喝过牛血汤暖胃之后,又上来一大盆煮熟的牛肉场,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些人养的都是长毛牦牛,这种牛肉的肉质和美味是世界出名的,再加上饿的狠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用手抓起来一块撕咬着吃起来。加了佐料的牛肉很可口美味,再用了些当地人给我的蘸料,更是鲜上加美,美上加鲜,香得我一口气吃了两块。

正在我为牛肉而奋斗的时候,又一个碗被端了上来,不过这次里面没有牛肉,而是两个比网球小,比乒乓球大的牛眼珠子,看样子是生的,因为煮过的食物端上来的时候都是冒着热气的。

部落的首领比划着问我们谁是头领,四个人都看出这眼珠子搞不好和当地什么风俗有关,都意识到这头领并不是好当的,所以三个人立刻都伸出手指着我,异口同声的说:“是他”。气得我立刻开始翻白眼儿,心想平时都不拿我当头儿,这会儿到是拉出来当挡箭牌用,不过四个人里就有三只手指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对方的年长男子,从碗里拿出两个眼珠子中的一个,扔到嘴里嚼了几口吞了下去,还发出满意的哼哼声,吃完之后,他又端着碗示意我拿起剩下那个。我一看就晕了,这是什么风俗啊到底是,首领要吃眼珠子,还要吃生的。

不过看他那殷切的眼神,高高端起的碗,再加上人家今天刚刚救了我们的命,所以不想吃也得吃。我就在同伴们半是佩服,半是恶心的眼神中,拿起了那个冰凉又滑腻的眼珠子,用手一捏软软的,像是里面装的果冻,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有果冻那么美味。

我们部队的时候,在野外生存课上吃过不少恶心东西,什么扭动的蚯蚓啊,切了尾巴的蝎子啊,去掉头的活蛇啊什么的,我知道吃这种恶心东西,最重要的就是狠下心下,迅速的扔到嘴里,嚼到能咽的程度就送进食道,只要骗过自己的味蕾就什么都好说。

闭着眼睛我默念了几句:“这是我妈包的酸菜馅饺子,馅大皮薄”,然后把嘴张到最大,一狠心就塞了进去,用牙这么一咬,眼珠子立刻在我嘴里破了,里面腥不拉叽粘了吧叽的液体立刻冒了出来,黑白相间的顺着嘴角流了一些出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嘴上,才忍住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我在自己呕吐前屏着气,把还没完全嚼碎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这才敢喘气,没想到刚一呼吸,一股腥气就直冲头顶,差点把我呛晕过去。三媚他们此刻看我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小子有种,这么恶心的东西也吃得下去”。

那个成年男子看到我吃完了之后,很高兴的样子,比划了半天我才看明白他的意思。他大概是说,在这种恶劣的地方,活下来不易,做头领的人要对全族人的命运负责,要能及时的预见到恶劣天气的来临,这样才能保住族人和牲口不被冻死,他们才能活下去,所以吃牦牛眼睛是取个好兆头的意思,只有首领和客人中最尊贵的人,才有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