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蚊呐的声音对她说:“不能说,说了你也就没用了,他们会杀了你的,不说还能留条命。”
那小胡子一听这话更来气了,狠狠两个钩拳打在我小腹上,看得出这个人经常打沙袋,巨大的渗透力立刻让我内脏发出刀绞般的疼痛,哇哇的吐了几大口又苦又酸还带着血的水出来。
接着他狠狠的说:“老子好几个兄弟就死在你手里,你还敢在这里装有种,告诉你,今天就叫你后悔自己生出来。”
他说话这个机会,我打量了他几下,之前我听伊万给我讲过一些俄罗斯军方和黑道上的习惯及规矩等等信息。首先能判断出这个人当过兵,因为他的打法和动作姿势中有很强烈的“sabo桑波”风格,这种格斗术正是俄式部队标准教程,就像是中国军人都会点硬气功和擒拿一样。
其次,这家伙肯定在帮派混过,俄罗斯黑帮中很多纹身是有固定含义的,很他右臂上纹了一只老虎,表明这个人在帮派中是个“执行者”的角色,左臂上的骷髅则说明他是个杀手。按伊万的说法,成功执行帮会的五次杀人任务,就会在那骷髅旁边纹一个星的图案,而这种星星我眼前这家伙胳膊上纹了一排。
无论是纹身还是那满身满脸的疤痕,都说明这家伙是个狠角色,把我打的口鼻喷血之后,我家伙刷的一下把手枪拔了出来,顶在我头上对丹尼尔咆哮道:“快说,东西被你藏哪儿了不然我崩了他。”
丹尼尔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惊慌地看着我,眼神已经有所松动。我有气无力地说:“不能说,坚决不能说,说了咱们死定了,我另一个兄弟也完了,还要死更多无辜的人。”
“去你妈的”那纹身男看我在和他唱反调,挥手用抢柄砸了我一下,敲得我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差点把我眼泪痛出来。但在他挥手的时候, 看到了自己的手,发出“咦”的一声。
费力地睁开肿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我知道了他为什么奇怪,原来我为了易容,脸上身上抹了淡黑色的胶来改变肤色。他刚才用拳头猛打的时候,手背上蹭到了很多。他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上前用手指擦了一下我,仔细看了看对手下说:“搞点水和酒精来”
消毒酒精和水很快被拿了上来,这家伙连撮带蹭,很快把我脸给还原了本来肤色,他更仔细的看了我几秒后,突然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翻了一下拿出其中一张和我对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快由惊讶到惊喜,用俄语嘟囔了一句什么,虽然听不懂但看那意思是“这下立大功了”或者“这下发达了”一类的。
惊喜过后,这人摸出电话拨了个号,神态恭敬地用汇报语气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吩咐手下:“这人不能杀,把他吊起来,上面马上派人来把他带走。还有,把电线什么的弄到这里,给那女的通通电。”
立刻上来两个壮汉,把我绑到了另一根铁柱子上,一个人解绳子又系绳子,另一个人就端起手枪盯着我以防有什么异动。在我被绑起来的同时,纹身男另外两个手下打开地下室唯一的门,去外面拖了一捆电线和一个变压器进来。趁他们开门的时候,我注意到外面一间屋子里,放着一架航模飞机。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飞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好像正是早上盘旋在公园上空的,这次离的比较近我看清了飞机下面,居然装了一个高清的摄像头,飞机上面还有一个发射天线,看到这些我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找到的了。
他们肯定是大面积撒网,用这种改装过的飞机监控一些公共场所。再通过图像识别的软件和算法,定位目标,更别说我被那丹尼尔逼着跳到水里,这种精神病一样的行为不被注意到才怪。搞了半天丹尼尔这种自作聪明的手段,起到的作用也只是让我孤军奋战,对真正的敌人却一点屁用也没有。
但很快我就没心情想这些了,因为地下室里响起了丹尼尔的惨叫声。我的心也一下子揪了起来,坦白讲我宁愿此刻受电刑的是我而不是她。所有给身体带来巨大痛苦而达到审问目地的刑讯手段中,电刑效果可以算是最好的,受刑的人会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肉被锉刀来回的刮,神经被铁锤狂砸,骨头似乎被硬生生从身体里面拆出去一样。
更重要的是,这种痛苦无休无止,只要不停电就能持续下去。电上5分钟,问几句,不招再电上5分钟,这种循环能折腾整整一天。经受过电刑的人,最后都屎尿齐流,在能把人整个吞噬的巨大痛苦之中苦苦挣扎,哀嚎不止。如果是我的话也许能顶久一点才会意志崩溃,但是丹尼尔的话,我估计她撑不过第三轮电击。
纹身男很明显对这一套很了解,手法熟练地把导线缠在丹尼尔绑在椅子两侧的手腕上,左手拿着开关退后一步直接就按了下去。丹尼尔反应很强烈,被绳子绑住无法跳起来,只能坐在那里浑身抖个不停,同时扯开嗓子放声尖叫。
那声音告诉我两个信息,一是这女人已经到了痛苦的极限,二是这里肯定是荒郊野外,因为这些人对丹尼尔这种能招来警察的叫声一点都不在意,说明这附近肯定没有居民,人也很稀少。
纹身男观察丹尼尔的反应,大约20秒他按了一下手里的开关,电流一停丹尼尔立刻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像个哮喘病人那样大口喘气。
“作为一个女人,你很坚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没用的,我审过的人到最后没有不招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早点说少受点罪,我也能早点收工,送你上路,你何苦呢”说完这个纹身男看丹尼尔没什么反应,伸手在变压器的旋钮上调节了几下。我知道他是在调节电流的强度,这样可以带来更大的痛苦。
不同的人对电流都有一定的“抵抗阈值”,这个家伙看样子电过不少人,经验很老道,把电流调节到一个让丹尼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范围,又不至于一下子把她电死。按下开关进行了第二轮电击。
和尖叫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我带着内疚的怒骂,我把自己会的各国骂人的话都用上了,最后发现要说骂人的词汇丰富,还得是我的母语,就用汉语开使连串的问候对方祖宗,企图激怒对方,让他们来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