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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找不自在。

谢管事傻眼,只得道:“我家老爷只是要见见你,并没有和你逞口舌之快的意思。”

徐谦道:“是吗那你家老爷请我去做什么”

谢管事道:“我家老爷见你这末学后进,自然是免不了要勉励你几句。”

徐谦这才站起来,笑呵呵地道:“这可是你说的,好吧,既然是勉励,那我就去。”

平日来谢家拜访的人,哪一个都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偏偏让谢管事遇到徐谦这种另类的读书人,实在让他有点吃不消,他实在是怕了这小子,因此领着徐谦一路到了后院花厅,都没有对徐谦说过一句话,领着徐谦进去,徐谦倒也不遑多让,进了花厅,便看到了谢迁。

这是徐谦所见的第一个名人,此人不但在这个时代如雷贯耳,便是在后世,那也是知名人物。

可是坐在徐谦面前的却是个相貌普通、年过花甲之年,全身上下并无一丝架子的老者。

这个老者给徐谦的感觉并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什么内散于外的气势,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唯有那一对略带浑浊的眸子闪耀着一股子让人难以捉摸的幽深。

徐谦打量谢迁的同时,谢迁也在打量徐谦。

打量良久,谢迁笑了,这种笑容很和蔼,可是徐谦却感觉在这和蔼之中隐藏着一股子锐气。

没有错,就是锐气,那种曾经指点江山,举手投足都与天下众生息息相关的气质,仿佛他的一颦一笑都理应受万人瞩目,都绝不会简单的感觉。

“想不到”谢迁语速很慢,淡淡地道:“你竟这样年轻。”

徐谦道:“有志不在年高。”

谢迁微微皱眉,道:“小小年纪,为何这般狂傲天下之大,有志者如过江之鲫,却未见你这般狂傲的。”

徐谦心里苦笑,我也想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夹着尾巴也是被人欺,那还不如做一个狂生。

“谢学士莫非是指摘学生”

谢迁又皱眉,慢悠悠地道:“你毕竟是后学末进,老夫指摘几句又何错之有”

徐谦摇头道:“若是谢学士要指摘,学生就难免要争辩几句”

听到这个

谢迁的眼眸中,明显的闪掠过了一丝精光。

“这个小子,居然还想在老夫面前争辩,真是班门弄斧。”

谁知徐谦道:“可是学生若是争辩,难免谢学士就要反唇相讥,可是学生来的时候,管事却是告诉学生,谢学士是来勉励后进的,绝不会与学生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的。学生听了这话,才兴匆匆地赶来与谢学士相见,便是希望谢学士能勉励几句,好令学生忘却被关小黑屋的苦楚。”

“”谢迁一时愕然,眼眸随即向管事看去。

管事心里叫苦,方才不过是糊弄而已,无非就是敷衍其事,谁知人家竟是拿这个来做文章,他不得不满脸苦笑地朝谢迁点了个头。

谢迁则对管事报之以严厉的目光。

第五十四章:请神容易送神难

谢迁不禁莞尔笑了,眼前这小子,口里说不争辩,其实却是口舌厉害得很,倒是差点让谢迁阴沟翻船。

他毕竟是历经了宦海、见识过辉煌、也曾历经过坎坷之人,倒也不至于为此动怒,反而一笑置之,只是这个时候,谢迁却是知道,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少年狂生。

“是吗既如此,老夫就给你几句勉励吧,那首临江仙,可是你作的”

徐谦摇头道:“不瞒大人,这并非是学生所作。”

谢迁颌首点头,心里想:“这就是了,一个弱冠少年怎么能作出如此情真意切、韵味悠长的诗词来,想必是从哪里摘抄来的。”

谢迁不禁来了兴趣,心里对作词之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忍不住问:“那老夫倒是想问一问,这是何人所作”

徐谦微微一笑,道:“那词下不是有题跋吗分明作词之人乃是上山打老虎。”

谢迁又是愕然。

随即不禁觉得好笑,上山打老虎,不就是你这家伙的别号吗你不承认是自己作的,却咬死了是上山打老虎的大作,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可是旋即,谢迁又不禁想:“莫非是他年轻轻轻,怕名声过盛,所以才祭出这上山打老虎来,以免被盛名所累这个家伙外面张狂,倒也懂得分寸。”

其实他哪里想到,徐谦的脸皮虽厚,可是摘抄别人诗词未免会有心理负担,所以语焉不详,把这摘抄诗词的罪责全部推脱到上山打老虎的身上,就算是坏,那也是上山打老虎坏,就算不要脸,那也是上山打老虎不要脸,徐某人是读书人,忠良之后,这种坏人坏事怎么能沾边

至于别人怎么联想,是说他谦虚懂得收敛,又或者是说他要避嫌之类,那就不是徐谦所考虑的了。

谢迁莞尔道:“这首词颇有意境,只是你年纪轻轻,诗词却如此沮丧,未免令老夫觉得奇怪,以你的年纪是如何参悟这其中的道理”

谢迁的一番话带着几分咄咄逼人。按理说,徐谦这个年纪,是不可能能领悟到人间沧桑、宦海沉浮的,如此诗词,若非是经历过繁华与萧索,若非参透了人间至理,绝不可能会发出如此感慨。

谢迁这么问,倒不是他不相信徐谦的才华,而是不相信徐谦的年纪,弱冠的少年做出这样的词,实在不可思议。

徐谦微微一笑道:“学生是忠良之后。”

如今这七个字,仿佛成了徐谦的招牌,走到哪里都不免要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