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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却是不成,因此京畿附近的商贾大多都来抢购,便是山西、山东、宣府的商贾也是闻风而动,如今路政局附近已是商贾云集,因为一时半会也未必买得到,因此不少远道而来的商贾不得不暂时在附近打尖歇息,徐谦看中商机,便将徐福叫去。

徐福这些日子很忙,因为徐谦太喜欢躲懒,读书人大多都是耍嘴皮子厉害,一遇到事就立马歇菜,好在徐福还算任劳任怨,拿这徐谦也没办法,许多事,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堂兄”徐谦笑嘻嘻地看着他,道:“如今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算起来,爹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能带回多少人,哎,去的时候,他说若是能招募几十个书办,能招募百来个力士就已足够,向北镇府司那边也只申请了这么多个缺额,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人还是不足,你看看外头,几百几千的商贾眼睛都看着路政局,每日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就这还远远不足呢。”

徐谦乱七八糟的扯着题外话,徐福却是早认清徐谦的本质了,这家伙太懒,有时候懒得无可救药,没事是绝不可能跑来和自己说闲话的,他苦笑一声,道:“公子,你有话直说吧。”

徐谦瞪他一眼,道:“你怎么一点情份都不讲我们毕竟是堂兄弟,难道咱们在一起,就不能拉拉家常罢,你既然不肯和我闲聊,那我就和你说正事吧。”

这厮倒打一耙,让徐福干瞪眼,只听徐谦继续道:“我在想,咱们徐家这么多人每天为别人挣银子,自家却是可怜巴巴的吃着那点俸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如今咱们是有点小权了,也确实站稳了脚跟,可是谁不想住大房子,出门都有轿子接送,身边有几个美婢伺候着可是难啊,手上没钱处处都难,于是我便琢磨,咱们是不是趁机做点小买卖,可我是读书人,读书人经商,毕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我爹呢,如今已经官拜百户,实在抽不开身,徐寒、徐勇、徐禄他们,我说句不好听的,让他们做事可以,可是让他们去打点生意,他们是不成的,想来想去,也只有徐福堂兄最是合适,这里的差事是人都能做,可是打理生意,却非徐福堂兄不可。徐福堂兄,不如你辞了差”

徐福犹豫了:“做买卖,做什么买卖”

第二百二十章:王八国戚

这世上有两种聪明人,前者总是有些小聪明,因为能占到一些便宜而沾沾自喜,后者虽然同样自私自利,可是却懂得取舍,知道什么可以拿,什么不可以拿,有些便宜占不得,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徐谦父子都是后者,路政局每日近十万两纹银的出入,若说他们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凡有机会,他们父子巴不得在石头缝里榨出几斤油来,只是路政局的银子,他们却不敢动。

用徐昌的话来说,别的银子都可以贪墨,唯独这宫里的银子却是一文都不能占,徐谦也深以为然,嘉靖这性子一向吃不得亏,你抢他的银子,活腻歪了吗

现如今,徐家老少二人两袖清风,连火耗银都不拿,该多少是多少,清廉之名早已传遍了整个路政局,这二位大爷如此清廉,下头的人谁敢贪渎以徐昌的性子,多半要将人抓去活埋了不可。

好在这路政局的薪俸是自己制定,足足是亲军的五倍,反正局里有钱,拿钱出来给自己发工资也是无妨。

只是这是大明朝,大明朝的官断没有靠薪俸过日子的,这些时日看到大笔大笔的银钱出入,徐谦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现在路政局逐步上了正轨,徐家这么多号人住在京师,没钱怎么成徐谦这才将徐福找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他对徐福道:“做官并不是你擅长的事,你为人精明,不如做些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我再想想。”

和徐福约定之后,徐谦当真开始琢磨起来,做生意其实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做到一本万利,徐家的本钱不多,可是徐谦的眼界却是高了,每天看到路政局大额银两的出入,怎么还看得起那么丁点蝇头小利因此,徐谦如今有点儿眼高手低。

而在这时,三位国舅爷终于来点卯了。

原本说好了徐谦入宫那一日的次日便来点卯,结果等了三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想来人家也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他们是大爷的命,吃喝玩乐在行,让他们来点卯当值,还真是为难了他们。

其实他们只是挂个名不来当值也好,徐谦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今日或许是宫里见他们不像话,两宫那边派人去催促了的原因,这三个家伙才满不情愿地来了。

张家兄弟自不必多提,这二位大爷其实生得颇为俊秀,虽然年纪大,可是肤色保养得极好,一般人只以为这二位大爷是出了名的大爷,无恶不作,想来必定是五大六粗的人物,可是他二人给徐谦的印象竟有点像仙风道骨的高士。

徐谦看到他们,心里就不由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日算是见识了。”

至于那位永丰伯王成,年纪不过三旬,和这张家兄弟比起来显得很稚嫩,他和张家兄弟关系并不好,虽是一起来的,可是两方并没有说什么话,他只是不耐烦地摇着扇子,进了值房,就不耐烦地猛摇,口里很不客气地道:“这儿怎么这么多人讨厌死了,大爷我昨夜三更才睡,清早起来遭这样的罪。哪个是徐谦你就是徐谦罢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

这口气大得吓死人,显然这位王国舅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真把自己当了大爷。

张家兄弟听了王成这不可一世的口气,一起冷哼一声。

王成当作没有听见,架起二郎腿,把扇子一收,忍不住要端茶来喝,可是看了这茶,忍不住满是厌恶,道:“这也叫茶我家的马尿都比这香,啧啧没意思,换副好的来。”

徐谦朝他呵呵一笑,道:“你是永丰伯”

王成傲然道:“正是。”

徐谦朝他冷笑道:“是永丰伯那就没错了,我方才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家的亲王,口气竟这么的大,王成,你站起来”

王成呆了一下,道:“你凭什么”

徐谦大喝道:“就凭我乃路政局巡按,你奉旨在路政局当值,在我眼里,这儿没有什么皇亲国戚,有的只是当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