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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姐显然思维不够开放,想想看永淳公主便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身为公主,屡屡反对自己的婚事,宁死也不肯凑合,为了考察谢昭,居然亲自去江南考察,这时代的大多数女子,谁有这样的魄力。

而陆小姐虽也在武勋世家,表面上似乎很是凶悍,实则内心里却如温顺的小猫,和红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受到这样的震撼,又担心又满是羞意的陆小姐还未回过神来,猛地被红秀拍了拍她的香肩,红秀朝她眨眨眼,道:“我和你说这些话,是想告诉你,你的命还算不错,不能只想着他坏的地方,要想想他的好处,母后不是给你们赐了婚吗这是你的命,也是他的命,事情往好的地方想,也就能开心了。你呀就是糊涂,钻进了牛角尖里,总是一味着把人分为好坏有什么意思。”

陆小姐心里微微感动,原来说了这么多,却全是安慰自己,陆小姐道:“那殿下呢”

“我”红秀脸色黯然起来,蹙起眉来:“本宫和你不一样,本宫有本宫的命,嗯不过”她俏皮的笑笑:“虽是命该如此,难道就不能欢愉片刻吗所以,还得劳动你,代传书信,嗯你懂了吗本宫只是只是希望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本宫,知道了这些事,本宫就知足了。”

陆小姐变得神圣起来,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小陆,为了那啥和那啥,你扛着炸药包去把鬼子的炮楼炸了。”

陆小姐热泪盈眶,握着粉拳,拼命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会的,有什么话要传,你叫一声就是了。”

红秀黯然道:“我还想再看看信,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嗯,明日你来,我带你去畅春园玩。”

待陆小姐一走,红秀伸了个懒腰,傲然的胸脯格外挺拔,她不由吁了口气,喃喃道:“陆小姐,本宫自然知道,你生性善良,最是容易被人利用,真是对不起了。”

她脸色幽幽,又自言自语:“好了,终于有个可靠的人代为传书,那么下一步该如何”她将额前的乱发拢到而后,又拿出徐谦的书信看,细细看起来,柳眉或是舒展,或是微微拧起。

宫里的事,徐谦自然不知,他只晓得陆小姐偶尔会来几次,有时会给书信他,徐谦则是回信过去,有时陆小姐眼眶微红的看他,悠悠长叹,似有心事。

只是她这幽幽的模样,实在让徐谦不太好受,姐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每日对着我这个样子,我那贤妻可都看在眼里,不晓得的,还以为我背地里欺负了你,和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虽然明知道宫中的赐婚已经不可更改,唯一能拖延的就是完婚的时间,可是宫里逼迫着要完婚是一回事,你主动去勾搭人家小姑娘又是另一回事,这是态度问题,态度很关键。

徐谦的态度就很有问题,却也无可奈何,好在近来要筹备去天津的事宜,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学堂里。

而此时的学堂,已有校尉近一千三百余人,所有新晋校尉,全部混编入各队之中,已经开始进行操练,这些本来抱着各种心思进学堂的家伙们,此时才体验到了皇家学堂的残酷,无论是烈日寒风,教习们让他们一站便是一个晌午,然后便是驱赶着去长跑,这种高强度的操练,一般人哪里吃得消,许多秀才已经打了退堂鼓,对于这些人,教习们也不客气,两条腿的人显然有的是,居然不想来,那就直接滚蛋

在讲武堂里,徐谦接到了一份奏报,奏报本是天津兵备道衙门上呈宫中的,只不过宫里直接留中不发,然后抄录了一份送到了徐谦的案前。

兵备道弹劾的是天津的制造作坊,说是工匠云集,巨万人聚在一起,人声鼎沸,却似乎有细作混杂其中,请求宫中立即传令天津锦衣卫衙门进行查实。

这份奏报很有意思,似乎还说关乎到一个很大的案子,涉及到了什么阴谋,可具体是什么阴谋,又说不清。

既然说不清,就想要核查天津制造局,这难免让人想到人家是来找渣的,其实这种事想想都能明白,治下有这么大一块肥肉,却因为打着某些人的招牌,却无从下口,这让人有多难受,所以故意找个机会,拿到修理制造局的权利,然后还怕没有银子主动上门吗

徐谦眉头皱起,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这个节骨眼,突然闹出这种事,这天津,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一切的事,等自己到了天津就能水落石出,所以他也不急,将这奏报搁到一边,敦促教习们加紧操练,切莫耽搁,尤其是对新晋的校尉更要上心,此去天津,若是不够军纪严明,倒不是怕会出事,毕竟校尉的任务是展现国威,可不能惹人笑话。

徐谦这边,已经打点好了,时候一到,徐谦直接带了两个沿途伺候的家人,便领着千余校尉启程,虽是启程,不过倭使显然也没有这么快到,所以这沿途走走停停,日常的操练依旧进行,倒也无话。

第四百一十章:老子闪亮登场

天津港。

一艘艘巨大船只出现在海面,大船的甲板上,某个古铜肤色的家伙靠着船舷,意气风发的看着残破的天津港。

似乎这个地方根本不能停靠大船。

古铜皮肤的家伙眯着眼,显然很是不满意。

“大人”一个袒胸露乳的水手赤着脚过来,道:“前去接洽的小船已经上岸了。”

“唔”某个家伙点点头,通知各船,收帆下锚,就地待命。

“大人”水手吱吱呜呜的想说什么。

“你说罢。”

“兄弟们这么多年没有回大陆,所以所以都急切的想要登岸,所以所以”

扶着船舷的家伙冷冷一笑,道:“你们许久没有回来,老子就回来了,混账东西,不急这一时半会。”

水手望着海岸线,道:“怕就怕当地官府对咱们抱有敌意,你看,咱们船队到了这么久,也无人来迎接。”

“怕个什么老子是皇帝敕命的大使,老子的兄弟如今在翰林做官,如今已忝为了侍读,便是我的叔父,如今也是锦衣卫千户,有这层关系在,谁敢慢待我们稍等一会儿吧。”

这个人,自是邓健。

出海了一年半多的时间,邓健的气质已经焕然一新,现在的他肤色黝黑,却是神气十足,眼眸闪烁,带着几分狠辣。若是不仔细辨认,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海盗头子。

邓健跺跺脚,甲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紧了紧身后的披风,看向陆地,眼眸掠过一丝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