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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县,不毛之地多的是,钱挣不完。”

众人纷纷点头,对徐谦满是崇敬。

这家伙挣钱确实是一把手,鼓捣出了个制造局,本来刚刚要从如意坊拿银子的时候,大家还舍不得,毕竟是几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原以为是稳赔的买卖,谁晓得几万两银子买下了那一大片不毛之地,方圆数十里之多,而后又疯狂招募人手、吸纳人口,又打出各种旗号招商,并且进行规划,那儿的地价一日三涨,原来不值一文的土地,现如今时价竟远超一般的州府,而且按照明年的走势,怕这价格还要往上涨一涨,毕竟这一块土地相对宽松一些,有制造局在这边,大家做买卖也方便,更何况制造局招募了大量人手,这些都是强大的消费力,而随之而来的无数商铺又要招募无数人手,结果扎堆的人越多,吸引来的商贾自然越多,商贾越多,需要招募的伙计就越多,这便是一个循环,由于人口不断增加,所以需求越大,需求越大,就提供了更多的生意,从而吸引了更多的商贾,商贾们的进入,带来了更多的工作岗位,因此又吸引了更加多的人口。

整个北塘,都在滚雪球,而如意坊的获利,也在滚雪球,毕竟还有七成以上的土地握在手里,张鹤龄这边,也在大肆向周边大肆购地,甚至有人在暗中估算,这一次单单卖地,不但能把所有本钱收回来,可能利润也至少能高达百万。

徐谦方才所说的引领潮流,若是寻常人,或许一知半解,可是在座的这些人却有深刻的印象,张延龄不禁道:“不错,就是要引领潮流,只是近来各地有不少非议,尤其是不少士绅,这些人却要小心一些,咱们是无所谓,随他们骂便是,自己挣自己的银子,倒是你毕竟是朝廷命官,却要小心,这朝中的事我活了大半辈子是看透了,什么仁义都是假的,可是你妨碍到了人家,这便是生死之仇,小心驶得万年船,休要让人抓了把柄。”

徐谦朝他笑笑,领了这个情:“朝廷的事不必你们忧心,如意坊现如今已是越滚越大,要注意到的地方多的是,却要有劳你们,北塘那种法子,其实未尝不可以复制,比如在杭州附近,就可以弄个纺织局嘛,其实路数都是一样,就看怎么办了,这些事,我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还有钱庄,其实也可以操办一下,要办钱庄,就得定下规矩,不能胡闹,总而言之,如意坊有的是银子,有银子眼界就要开阔,不能只着眼一处,这天下到处都是金山银山,就看你们自己了。”

众人纷纷笑了,王成道:“你就是鞭子,咱们反而成了驴,你抽一鞭子,咱们才能动一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亲自去杭州一趟,看看这纺织局能不能建起来,钱庄嘛,似乎也好说,如意坊名下本就有钱庄,想来你说的是颁发银票的事,这事儿倒是可以拟出细则来办一办。”

张鹤龄却摇头:“纺织局的事得宫里答应了才成,依我看,王伯爷还得留在京师,宫里得由你来交涉,请王太后出面做主,否则陛下未必肯点头,不妨让我去杭州一趟,踩踩盘子。”

张鹤龄的担忧不是没有考虑,如意坊现在摊子铺的大,虽然如意坊送了宫里两成的干股,不过毕竟这么大的事,没有宫里点头不成,陛下那边未必肯答应,可是有王太后出面就轻易了许多,只要能说动,事情就轻而易举,至于选择土地,购地,筹备纺织局的事宜,其实都是旁枝末节,这是大明朝,大明朝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本钱和土地,最紧要的还是宫里肯不肯开这个特许,特许能办下来,你有的优势别人就没有,那便是躺在地上也有金山银山自动送到家门口来。

张延龄嘿嘿一笑:“有制造局和纺织局,难道就不能有造作局,江西那边,瓷土诸多,那里也可以试试,设造作局,专产瓷器。既然要请宫里特许,不如连这个一并都请了,我过几日直接去江西。”

王成不由苦笑:“你们倒是说的轻松,这又是造作又是纺织,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办,难道教我又去宫里滔滔大哭一场,寻死觅活,逼着太后点这个头吗你们反倒轻巧了,却是苦了我。”

徐谦不由笑起来:“谁叫你现在和后宫走的这么近这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所谓超人是也,我倒是有个主意,既然都要去请命,不如连钱庄放银钞的特许也一并请了,这钱庄做的才是大买卖,大不了,给宫里多让两成利,咱们把手里的分成都匀出一些,给宫里多一些便是。”

王成不由咋舌:“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得有个名目才行。”

第四百七十二章:新官放火烧死你

众人说说笑笑,有了徐谦起头,倒是集思广益起来。

眼下在座的这些人,哪个都是天下土豪中的土豪,有了银子,与其封存,还不如让钱去生钱。

一下子又是纺织局一下子又是造作局,再加上一个钱庄,这些人还显得很不满足,挖空了心思想往自己本以咋舌的财富上头再加一些。

人的欲望毕竟无穷无尽,正如奴隶主总想不断增加自己的努力数量,地主们总是克制不住自己买地的欲望一样,这如意坊已经初具财团雏形,正如一只吞金巨兽,已有染指天下财富的企图。

那躲在角落里不做声的乃是镇远侯顾寰,这顾寰刚刚回京,在如意坊里有一些股份,虽然连半成都不到,当年不过是看在张家兄弟的面上随便出了点银子,谁晓得后来这如意坊越来越大,虽然半成不到的股份,可是收益却是本钱的百倍千倍,因此也开始眼热起来,他这一趟回京述职,听说这边要议事,便眼巴巴的赶来,想要搀和这么一脚。

这便是主人翁的精神,其实说白了,还是如意坊获利太大,前景远大,这已经关系到顾家前途了,所以这位镇远侯格外的上心。

顾家绝对不是破落户,他们的爵位可以追溯到永乐年间,属于二等靖国侯,其祖曾敕封为夏国公,后世袭爵,而顾家之所以能在京师之中站稳脚跟,便是因为顾家世代都和漕运有关,顾寰虽然年轻,可是现在已经担任了漕运副总兵。这是顾家世袭的职位,便是现任的总兵官,都曾是顾寰祖父的故吏,顾家的旁支大多都在漕运衙门里担任官职,上到参将下到寻常运军百户,林林总总,某种意义来说,顾家就是漕运衙门的土皇帝。

顾寰咳嗽一声,忍不住道:“其实无论钱庄还是其他,都不如海运挣银子,我久在南北通州奔走,这漕运里头每年是多少油水就不必说了,假若真要能得到海运特许,每年获利何止是十倍”

他倒是颇有眼光,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漕运里呆的久了,自然晓得这里头的暴利,漕运尚且如此,海运就更不必说了,一船的丝绸从南通州经过漕运到北通州都能挣这么多银子,别提从大明的港口将一船船的货物送去各藩。

徐谦不由看了他一眼,道:“兄台似乎面生的很。”

顾寰微微一笑,自报了家门。

徐谦笑呵呵的道:“镇远侯世系可以从永乐一年算起,咱们大明朝极少有这样源远流长的世族了。顾侯爷,这海运虽然未开,如意坊照样还是能出海,海路安抚使司眼下正在制造大船,银子也是咱们如意坊出的,他这出航一船船的货物,也都由咱们如意坊经手,开不开海,都是无妨,不过这毕竟是违禁的买卖,宫里那边得喂饱了才好,不要舍不得银子,只要宫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来咱们拿出银子来,造百艘千艘大船,统统都以海路安抚使司的名义出去便是,漕运侯爷既然管着漕运,将来在天津等口岸,却少不得要行个方便,以后如意坊有时候也要借用一下。”

顾寰微微一笑:“这个好说,都是自家的货,还不是轻而易举,运军这边打了个招呼,不但不敢登船搜检,便是沿途出了事,也可以一路照拂。”

眼看天露暮色,王成提议道:“不妨一起寻个地方吃酒,权当庆祝徐学士荣升。”

徐谦却是摆手:“明日清早还要去翰林院,不能起的太迟,改日再说。”

在如意坊坐了几个时辰,徐谦感觉到全身心的舒畅,似乎到了那里,才没了勾心斗角,所有人都精诚团结,为了各自的盘算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