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上飞下来。
那天使真美啊。一头金色的头发好像太阳般灿烂,雪白的肌肤柔嫩得好似婴儿,身上一件暴露的泳装勾勒出性感的身段,一双雪白的小脚一尘不染的垂悬在空中,背后一双巨大的白色羽翼展开,仿佛将整个天空罩住,借着远处海岸边的小房中冒出的袅袅炊烟,显得更加亦真似幻。
“诶海岸小房炊烟”我死命的揉了揉眼睛。果然,看到陆地了。
“哇”不是有人说过人类的潜力是无有穷尽的么,我现在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内在精神和深远意义。
“陆地,陆地,我们看到陆地啦。水,水,哈哈哈,肉,蔬菜,天啊。我的梦想”我疯狂的指着海岸大叫着。
“天啊”小雨微微直起身子,眼底映出海岸的边缘,忍不住捂着樱唇轻呼了一声,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不以。“终于可以上岸了”
“快快,啊哈哈。”随着海风,我端立在船头,兴奋得看着速度快似离弦箭的渔船逐渐靠近岸边。
越来越近了,小雨也兴奋得站在我身边。
岸边没有码头,只有几个插在沙滩上标记潮水的旗杆。看着最近的旗杆由一个小点变成现在清晰的画面,我的心里兴奋得想要大叫:“救命啊”
造船业就是不够发达,咋就不能在渔船上安装一个手刹或者踹轧什么的呢这么快的速度,让我怎么停啊
“帆,把帆放下来。”小雨大叫。
“哦”我应了一声,跑过去解拉帆的绳子。诶我记得系的时候没有这么多扣啊这不是小雨那传说中包括她自己在内无人能解开的扣中扣蝴蝶结嘛
“小雨,你搞什么鬼”我朝着小雨大叫道。
“人家,人家是怕不注意的时候帆掉下来嘛。”小雨嘟着嘴可怜巴巴的说道。
“不管了,拼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心一横,飞起一脚踢在桅杆上。自从我从魔窟中出来之后,各方面能力都提高了不少,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就是依然打不过小雨这点挺窝火。
桅杆“咔吧”一声,在我踢过之处劈开一条裂缝,随着狂风的撕扯,缓缓的向前面倒去。
“哇哦”看着桅杆倒了,我和小雨抱在一起欢呼一声。不过这种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桅杆带着展开的帆倒向船头,使得船体失衡,头重脚轻的向前撅去。桅杆坠入水中,帆面的巨大阻力轻而易举的将整个渔船掀翻了起来。船上的两个人受惯性影响石头子一样被不值钱的甩飞了出去,在海面上击出了两排水漂圆晕划着水线冲上沙滩
“噗,噗”身体一动一动的吐着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滑水是项这么刺激的运动。
“呼,还好。”也许是武功底子的关系,小雨的情况显然比我好得多。她打开包查看了里面的东西后,安心的将包抱在怀中。
“我说,和梳子镜子比起来,谁比较重要”我羼弱的问道。
“嗯,这个嘛很难决定诶。”小雨皱起眉头思索着。“梳子比镜子重要吧,毕竟用镜子看到头发乱了,没有梳子的话就梳不了。”
“”我的心啊。
“我是问我和梳子、镜子比起来谁比较重要”提起微弱的希望,我又问道。
“你你有啥可比的,你凭啥和人家比啊。”小雨不屑的说道,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先找个地方喝点水,再弄点东西吃吧。”
“不去。”我把头埋在沙子里。“我的心被伤透了。”
“好啦,小哥。你不饿”小雨看我耍脾气,叹了口气,蹲下来捅捅我。
“咕噜”肚子都叫了能不饿嘛
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渔村,几所小房子零散的建立在沙滩外不远处,几个妇女在沙滩上修补晾晒渔网,我们刚刚登陆的壮举正好被她们看了个正着。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在这个时节到来的缘故,几个女人对于从海面“飞”来的我们都投以惊奇的目光。
我和小雨顶着这种异样目光的压力来到女人们面前。
“大家好”我朝着慢慢聚拢过来的人群微笑着说,脸上露出暖洋洋的笑容,如果不是两腮深陷的话应该会更具观赏性。
“你们是从东岛来的”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妇女和身边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问道。
“是啊。”我傻愣愣的点头。
“天啊,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孩子是怎么通过那死亡海域的。”那妇人惊呼一声。就在这时,海面上一阵惊天巨响,刚刚还平静的海域突然爆发了起来,好像隔离的玻璃墙被击碎,两旁凶险的黑色海水吼叫一声向着中间涌来,只有短短的两、三秒钟,那与我和小雨一同渡过了七天平静安逸生活的碧蓝海水便彻底吞没消失无踪了。
“知道么,和运期不同,这半年的死亡海域不单是平静的海域狭窄,时间也很短,而且不固定。以一般渔船的速度是不可能成功通过的,至少在我住这里四十年的时间当中还从来没见到过一个。”那个妇女看着恢复往日狰狞面貌的大海摇头说道。
“不是吧”我心里一阵冷汗。看来我们这次是占了不会开船的光了。如果像普通渔民一样把船控制在安全航速的话,恐怕我们现在还在大海上漂泊,不,现在应该在海底漂泊了
“哎,真不知道你们两个的父母是怎么想的。”那妇人叹了口气,被旁边一个女人轻捅了一下,微微一愕,随即换上笑脸说道:“你们在海上漂了那么多天,应该饿了吧。到我家去吧,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添饱肚子还是可以的。你们带他们过去,和我家丫头说一声。”
“太好了,我们都已经饿了七天了。”我和小雨同时欢叫一声。
“嗯,我家就是那边冒烟的小屋。你们先过去吧,我收拾了渔网就回去。”那女人说道,脸上带着贫苦人民的朴素。
“好的,谢谢婶婶。”小雨甜甜一笑,拉着我就跑。
“哎,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就远渡重洋的来到我们西洲,不是没有父母也是景况不好。”看到我和小雨走后,那个轻捅和我们说话的婶婶的女人一脸同情的叹了口气。
“是啊,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勾起他们伤心的回忆的。”请我们吃饭的婶婶也叹了口气。“好啦,我先回去了,那两个孩子看样子饿得够呛,一定得让我家丫头多做点好吃的才行。”
“嗯,我也回去弄点好吃的,一会端你那去。”
那婶婶的家房子不大,开门是厨房兼餐厅,里面有一间卧室,卧室中间有一个木板,算是一间分两间,想来较大的是老夫妻俩的卧室,小点的是女儿的房间。
婶婶的女儿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纯朴姑娘,样子虽不算十分漂亮可一双大大的眼睛却透出一股善良。一身渔民的粗布短衣,露出胳臂、小腹和小腿,赤裸着双脚,皮肤在海风和烈日的洗礼下显得黝黑却意外的并不粗糙,微微的泛着光泽好像海底捞出的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