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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陌生,但陈默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是年轻时的卓冷山站在眼前。

这孩子是跟小七一起呆的时间太长,才会变成这样吗贾青揉了揉太阳穴,神情郁郁。

经过满身鞋印的铁牛身边,潘冬冬有点不忍心,问母亲要了钱,蹲下身跟这野人般的巨汉轻声说:“我想买块生姜。”

“都烂啦,不能卖了。”铁牛傻乎乎地笑,摊开大手,掌心中几片碎姜。

他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坐在地上,一只手徒劳地往麻袋里抓着,除了被踩烂的葱姜也抓起了不少垃圾。潘冬冬求助地看了陈默一眼,后者微微摇头,眼神异样。

祝老大显然是运气不错,打电话找的本地真正大哥,正在附近喝酒。一帮人驱车兜了几圈,终于在通往罗湖山庄方向的路上堵到目标。

本地大哥下车后怔了怔,当即咆哮一声,甩手就是两巴掌,只不过打的却是祝老大。

“陈哥,您老人家怎么过来这边了”本地大哥四十出头,却称呼陈默为老人家,满头满脸都是冷汗。潘冬冬跟贾青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这又是搞的什么鬼。

祝老大敢发誓本地大哥就算叫自己的亲爹也绝不会如此虔诚,当场腿一软,跪了下来。

“陈哥,我是跟马六指的。”本地大哥恭敬地解释,跟着向贾青大力鞠躬,由于不知对方跟陈默到底是什么关系,没敢乱叫。

陈默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家伙,只得客套了两句。直到三人走出很远,仍能听见身后祝老大自扇耳光的劈啪声清脆响亮,连续不断。

快到罗湖山庄时,陈默把菜篮递给潘冬冬,笑道:“我忘记买东西了,你陪阿姨先回去吧。”

望着陈默的背影,贾青眉头微蹩。

“妈妈,他就是他,再怎么样都不会变的。”潘冬冬忽然说。

贾青默然许久,想起的却是那个如军刀般的男人,长叹一声,给出并不愿意承认的回答:“我知道。”

惰风老兄,书评已见,真心谢谢。另,38妇女节那天,我瞎更了一章外篇,结果吞了某个哥们的4章更新票,我了个去,望冒头。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铁牛

铁牛背着麻袋从菜场走了,门口卖烧饼的大娘塞给他几块饼,嘴里喃喃说着:“以后可别来啦”

他没谢人家,把饼揣进怀里,憨憨地笑。

铁牛住在一处废弃的厂房,这块地皮说是要拆迁,动工动了一半便停了。这里成了铁牛临时的家,偶尔有流浪汉过来,见了他的恐怖块头总会吓跑,无一例外。

那小半袋葱姜是在郊区帮农户干活换来的,大棚里很暖和,比废厂房舒服得多。在铁牛仅存的记忆碎片当中,“床”这种东西根深蒂固,很柔软也很暖和,只不过他却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

一个煤油炉,一条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毛毯,一口没把的铁锅这些差不多就是铁牛的全部家当了,他每天睡觉前都会数一遍这几样东西,每天早上起来也是。

后脑上的那块地方常常会痛,像有把冒着火星的钻在里面绞,有时候铁牛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吱吱”作响的摩擦声,能闻到焦糊不堪的烟味从脑子里慢慢渗出来。

“俺要死啦”第一次看到毛头时,铁牛这样说。

毛头呜呜一声,也不知是听懂没听懂。

今天毛头照例伏在墙角下等着铁牛回来,一见到他就奔到跟前,拼命摇着屁股它的尾巴早就被人砍了,头脸上全是一处处的疤,看上去比铁牛还要可怕些。

铁牛拎着锅到外面接了点水,晃晃煤油炉,发觉好像已经没多少油了,于是就着冷水吃起了饼,撕半张喂毛头半张。

一人一狗向来亲热,毛头对其他人却并非如此。陈默沿着堆满杂物的楼梯慢慢走上,只见这狗龇出满口利齿,护在铁牛身前冲着自己低吼,作势欲扑。

“俺认得你,是你救了俺。”铁牛一把抱住毛头,递给陈默烧饼,“你饿吗给。”

铁牛即便是坐在那里,也给人以巨大的压抑感,此刻咧着嘴胡须如钢针般竖起,笑容足以把成人吓哭。

陈默走到旁边坐下,接过他的饼三两口下肚,跟着从拎来的大塑料袋里拿出快餐盒,“一起吃吧,你喝不喝酒”

铁牛想了一下,点点头。

沈大力说“俺”是为了搞怪,这铁牛却是地道的北方口音,乡土味极重。陈默有点好奇他怎么会跑来延城如此之远的地方,问了几句,才发现他确实有点不对劲,连家在哪儿都回答不出。

铁牛喝酒不是喝,而是倒,一瓶二锅头举一下就没了,咕嘟嘟直接从满到空。

陈默看得傻眼,只能把自己这瓶再递上去,掰开一次性筷子想要吃点菜,却发现几个快餐盒已经见底。那条流浪狗毫不客气地霸着其中一个,见陈默盯着自己,以为他是要抢食,当即凶相毕露。

“它叫毛头,名字是俺起的,俺的名字不知道是谁起的,还好能记得。”铁牛喝完第二瓶酒,浓眉舒展,打了个闷雷般的嗝。

“吃饱没”陈默问。

“没。”铁牛老老实实地说。

陈默又跑了一趟,这次除了饭菜,光是白酒就拎了一箱。铁牛不仅仅看着像座铁塔,似乎就连肠胃都是铁打的,吃起来风卷残云,酒也越喝越快。

等到再次扫空了饭菜,铁牛拍了拍肚子,不再开酒,霍然站起了身,“俺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