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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在灯光下逐渐裸露,仿佛被剥出茧的蚕,就连最隐私的部位也是纤毫毕现。她伤处的血还未止,落在身上染出点点赤梅,白皙到极致的肌肤与触目惊心的血痕,交织成一幅足以令人窒息的画面。

潘惊城有点厌恶地看了看洛璃变形的脸庞,解开裤带,揪着头发把她按了下去。当湿润和温软包裹住神经末梢,寸寸吞噬,他呼出一口长气,转头看了眼屋角处。

那里有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瘦如骷髅,也同样在看着他。

早在前段时间,潘人凤的名字已重新开始被潘氏家族董事会提起。许多董事都清晰记得,那天是3月6日。

惊蛰。

潘家赖以发迹的洗水业,如今规模已做到了蜀东龙头。长期合作的十多家服装厂商当中,有几家纺织品出口公司主要做国佬的生意。这次经过潘家工厂洗水的服装同时出事,在f国被查出甲醛超标数十倍,直接损失超过两千万。做生意口碑重过赢利,钱自然是要赔。作为家族掌门人的潘瑾瑜在董事会上鞠躬道歉,正宣布补救措施时,境外却已发回传真,国官方最新检测结果全然改变,大批服装已经被放行出港。在纺织品公司特派员面前,金发碧眼的国官员有意无意提到了一个人,潘人凤。

3月8日,延城南市那块原军分区地皮公示竞标结果,一家刚刚得到巨额注资的小公司爆冷中标。从省军区方面得来的消息,竞标前这家公司代表曾拜访过卓震东将军,而公司幕后的注资者正是潘人凤。对这块地皮潘氏董事会关注已久,竞标方案做了无数,关系网络更是早就在全面发动,到头来却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令人震惊的是,潘人凤竟将这块地皮以一个象征性的数字转给了潘氏家族。虽然他本人没露面,但代理律师却向董事会转达了一句话:“叶落归根。”

3月11日,潘氏企业旗下宏达电子厂发生火灾,潘瑾瑜事务缠身,未能在第一时间赶去外市。而潘人凤联系的当地实权人物,却在灾后安置方面给予了极大援助,将负面影响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这次董事会几名元老级人物再也坐不安稳,主动找到潘人凤住处表示谢意。对方活尸般的模样让他们唏嘘不已,而潘人凤却始终在微笑。几名元老回去后,将少数阴谋论者骂得狗血淋头,说潘人凤半只脚已经踏在了棺材里,真要有心布局,又何必早早就回延城来暗中找几个枪手,重演当年一幕岂不是方便的多

对于董事会里的悄然波澜,贾青看在眼中,急在心头。然而潘瑾瑜却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几天甚至很少外出,在家专心伺候兰花。

潘瑾瑜养了盆“素冠荷鼎”,兰花中的极品,同种莲瓣兰曾在花会上拍出过天文数字。惊蛰之后天气渐暖,无蕊兰花已可出房。这会儿他在二楼阳台上将花盆换了几个角落,始终觉得有点不够满意。

神盾保安住的大屋人来人往,一派忙碌模样。而江东卫那边,却只有陈默一个人坐在门口,背靠墙壁似乎已经睡着。

潘瑾瑜注意到他后,不禁怔了怔。

陈默确实睡着了,当潘瑾瑜端着花盆走到跟前,他早已睁开眼,有点疑惑地站起了身,“潘先生,有什么事吗”

潘瑾瑜还是第一次过来这幢房子,看着陈默,平淡地问了句:“今天好像是星期二”

“我逃课了。”陈默听出了他的意思,尴尬一笑。

潘瑾瑜微微皱眉,倒是被对方的直白弄到无语,转身在院子里找了个朝阳的地方,将兰花放好。比起他自己住的别墅,此地更背风些,但这并非唯一让他过来的原因。

这盆“素冠荷鼎”有片病叶,潘瑾瑜握着剪刀久久不动,忽然开口说:“兰花要惜叶,一般都是只剪掉带病的部分,不舍得整片剪去。你过来看看,像现在这片,应该怎么剪才好”

院子里没有第三个人,陈默走上去看了看,接过潘瑾瑜递来的剪刀,一剪剪到根部。

“知道其他养花人看见你这么剪兰花,会怎么说吗”潘瑾瑜笑了笑。

陈默好像还没过瘾,用剪刀轻戳着花盆里的土,“上面烂了,下面迟早也保不住,长痛不如短痛,要是能连根挖掉才好。”

东郊煤矿家家户户没有不种菜的,陈默小时候就常帮忙干活,说的正是打理菜地的粗浅道理,却不知要是按照叶片面积来算,他刚才这一剪至少报销了几十万。

“你说的不错。”潘瑾瑜居然表示同意,在阳光下舒展了眉头,再次打量身边的年轻人,“真不错。”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无声处听惊雷下

卓倚天的行事风格注定了许多东西,其中也包括陈默近乎疯狂的成名速度。

他现在的赔率被抬到了一赔二十五,在整个蜀东的私拳圈子里,这是史无前例的数字。几个海州大佬每天的心情都如同在坐过山车,左手是地狱右手是天堂,只要输一场就可能把之前的老底全部打空,巨大的精神刺激甚至让罗三炮不得不吃起了降压药。

但在卓倚天面前,没有人敢提退出。

自愿来扑火的蛾子已经不多,当一直保持着观望态度的林轻影终于打来电话,卓倚天语气亲热,表情却是完全冰冷,“老板娘,你不知道小陈默在帮我打拳吗有他在,你跟我打直盘不是送钱给我啊咱俩老熟人了,还是别玩了,省的伤和气。”

“怎么会不知道呢,七丫头啊七丫头,姐姐是碰上你没办法,换了别人来挖我墙角,你看我肯不肯善罢甘休”林轻影在电话那头笑声悦耳,“说起来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陈默人小鬼大,防人防到骨子里,我连心都快掏给他了,他偏偏还是有多远离多远。”

“他是怕被你当枪使吧老板娘用人有多狠,全延城谁不知道,换了我我也害怕。”卓倚天淡淡地说。

“哎呦,瞧你那张小利嘴。我对他怎么样,他自己知道。这次我算是伤心透了,他宁愿跟你去海州混,宁愿自己开保安公司,也不愿意留在我这边。这些我明明都能给他,只能说是没缘分了。”

“老板娘,你有一点没弄明白,我是跟他一起做事,不是让他在我手下做事。他看着像根木头,性格却是吃人的那种,天生的东西没法改,你见过狼会对谁摇尾巴吗他现在肯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够平等,能让他死心塌地服服帖帖的人,这世上恐怕不存在。”

林轻影在那边默然片刻,微微叹息,“你说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陈默肯帮你,未必只是因为你说的平等算了,这次我是替别人跟你约拳赛,愿意的话,到时候你带陈默来天宫。我两不相帮,出的是场子不是人手,先跟你说明一下。”

“你替谁跟我约拳”卓倚天问。

“潘人凤。”林轻影平静地报出这个名字。

“恐怕没法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家伙就算刚坐完牢回来,底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现在我这边在帮陈默打名气,赔率开得太高,到时候怕输了没钱付账。”

“潘人凤说了,天宫算他的主场,既然是主场就由他来开盘,这场拳赛一赔一。”

“回头给你答复。”卓倚天收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