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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明天,不是为了国人的能源危机,这里面差别很大。”戈龙的喉音浑厚异常,像有面生牛皮做成的大鼓,在胸腔深处铿锵擂动。

“现在政府军已经收复七成失地,就只有曼德勒和蒙邦还在反抗阵营手里。这是最后的防线,只要您愿意达成同盟,两个相邻的省不会各自为战,政府军想要逐个击破的计划也就流产了。”年轻人仍在尝试打动他,不急不躁。

戈龙狞笑一声,上身微微前倾,“要不是当初对你们放松了警惕,曼德勒如今会是我的另一个大本营。国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面上派佣兵过来浑水摸鱼,暗地里什么花招都在耍。我听说幼王前不久刚去了华盛顿,跟你们的总统达成了某些协议,这该死的小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没那么幼稚。”

说到“你们的总统”时,戈龙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嘲弄。这年轻人黄皮肤黑眼睛,无疑是亚裔,如今却成了白种人的说客。背弃祖宗的家伙世上历来不少,戈龙最痛恨的就是所谓的上帝子民。对摩利亚人来说,信仰和文化逐步侵蚀才是最要命的,同化等于灭种,这是比亡国更加凄惨的结局。

内战因此而爆发,如今的走向却更不乐观。

“还是希望您能慎重考虑,在插手摩利亚内战的不仅仅是我们。相信您一定听说过那些z国人了,自从他们出现,您麾下的强兵悍将好像再也没有打过一次胜仗,战线每一天都在回缩。按照目前政府军的集结情况来看,他们很快就将发起最后总攻,到时候您真的确定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成功抵御对方吗”年轻人的语气很平静。

“选择走这条路时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戈龙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年轻人已从背囊中取出一台平板电脑,打开视频,请女警卫转呈给戈龙。高清晰画面最大程度地还原了战场上的血腥景象,戈龙瞪着眼,看到那些披着鬼面装甲的武装者势如破竹,迎着弹雨悍然冲锋,竟像是刀枪不入的铁人,不由怔住。

武装者手中的火器同样古怪,造型粗犷到了极点,旋转着喷出粗长炽焰,扫过之处竟连轻型装甲车都立即爆成了大团火云。

“这支特种部队正在攻击黑蛇佣兵,我们的人传回了实地录影。用不了几天,您就会同样面对他们。在政府军方面,他们被称为獠牙大队,教官是z国人,幕后掌控者也就是如今幼王的第一军事顾问,也同样来自z国。”

年轻人盯着戈龙的震惊表情,唇角慢慢上扬,“您的士兵固守不出,还没接触过他们,谈不上了解。现在您看到这些新式装备,一旦开始交锋,您觉得蒙邦能守多长时间一周,一天,还是短短几个小时”

“你们也好像没什么还手的余地,现在来谈联手,有意义吗”戈龙沉声问道。

最直观的视觉冲击让他意识到形势之严峻超乎预计,摩利亚总人口只有百万之数,政府军能集结的最大规模向来不过数万。戈龙早已有打算向邻国求援,将来就算反攻无果,也可以自立为王。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一步棋,但现在看起来,只怕是等不到邻国出兵,蒙邦便会沦陷。

“潘多拉已经有所准备,今天我带了一些小玩意请您过目。”年轻人做了个手势,请戈龙跟自己出去。

在亲王府邸的大院中,戈龙看到了几辆鱼贯排列的集装箱卡车。他刚走到车边,就听到集装箱内部传来沉闷咆哮,紧接着便是轰然巨响,钢板向外鼓凸出极大一块。

“只要您同意合作,这些装甲战士将成为蒙邦的钢铁防线。”年轻人的笑容变得极具自信。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放粮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放粮

阿达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他今年八岁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战争早点结束,反抗军能把大黄还回来。那样的话,家里几亩地又能耕种了。大黄虽然是头老牛,但力气还是很大,它很听话,每天喂上半捆茅草就能干许多活。

母亲总是说大黄已经被吃了,反抗军在回缩防线时如同泛着泡沫的潮水,卷走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食物。父亲就是因为阻拦,而被士兵当头一枪打死的。村子里那天死了不少人,也有些青壮年被强行拉走,成为戈龙亲王的预备役。

斯图卡省再往西渡过赤水河,就是蒙邦了。阿达常会往那边看,想着大黄的模样,有时候也会想起死去的父亲。母亲的身体很差,地窖里的藏粮快要吃完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熬过接下来的日子。

住在隔壁的鼻涕虫跟其他几个孩子,昨晚翻山跑去了赤水河边。那里离入海口不远,政府军正在集结,动静很大。

鼻涕虫背了一袋干粮回来,身上没有鞋印,笑嘻嘻的模样也不像是被人追打过。如果不是靠着偷,阿达想不出他们还能有其他办法弄回这些吃的。这几个孩子一到家就被关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挨打,显然是把大人吓得不轻。

谁都生着双手双脚,阿达觉得鼻涕虫能偷得到,自己也一定能。今天他起了个大早,帮母亲倒了碗水放在床头,便悄悄出门。

山路不算好走,他穿的胶底鞋原本属于一个死去的士兵,腐烂的尸体倒在茅草丛里,全身上下就只有这双鞋没被尸水浸透。鞋子很大,他用草绳扎了几道,后跟却还是拖在地上发出啪啪声响。

这是充满希望的行进曲,朝阳正从树冠缝隙间洒下辉芒。阿达觉得身体发热,充满了力气,渐渐开始撒腿猛跑。

我要是真能找到吃的,妈妈该有多高兴

阿达呼哧呼哧喘着气,爬上山脊望向前方。波光粼粼的赤水河如同一条银带,东岸上墨绿色的帐篷方阵极为显眼,荷枪实弹的政府军士兵仿佛巢穴边的蚁群,卡车卷起的尘烟直腾高空。

军营周边有着无数来自四面八方的民众,他们正排成长龙,缓缓流动着,从士兵们手里接过粮食。阿达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多的竞争者,赶紧跑下山。在接近军营的过程中有多个游动哨向他投来目光,防御工事中的机枪手抱着枪柄,作势瞄了瞄这小鬼,冷冷发出“啪”的一声。

阿达排了三个小时队,最终领到了一小袋大米。他学着那些瘦骨嶙峋的平民,冲发粮的士兵拼命鞠躬,脸上全是感激之色。尽管士兵的目光很冷,甚至带着一丝憎恶,但阿达还是觉得他们跟以前不一样了,是真正的好人,好过反抗军无数倍。

他抱着那袋米,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想要找个地方把东西藏起来,然后再回去领一次。然而军营的铁丝网大门却已然闭合,制服笔挺的军官没好气地向着人群喊话:“今天没了,明天再来”

明天,阿达吸了吸鼻涕,低着头快步走向山地。

他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期望。明天自己得早点来,说不定能领上两次。

几个大孩子拦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那袋米。阿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跟着额头就被掷来的石块砸中,血流如注。

争抢中没人说话,阿达也同样闷声不响。他像头被逼到绝路上的小兽,一手把米袋护在怀里,跟对方拼命厮打。远处的士兵注意到这一幕,点起烟看热闹。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他们早就在不满发放军粮救济民众,对于这些永远不知满足的家伙,谈不上有多少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