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什么其它的毒虫儿、猛兽,他不禁松了口气。
摸摸身上的包裹还是安然无恙,他行走的不知不觉间就放慢了速度,小心的四下留神观望着,直至太阳西斜,倒是再也没有见到危险动物,只是也不见人烟,虽然此处山势比较平缓的没有什么陡坡,但是也消耗了廖靖华大量体力和水分,此时他又是饿得两眼发花、四肢发软,上山两日来的酸痛加在一起后,每行一步,虽有如意靴的相助,却也如针扎火燎一般的疼痛,饶是廖靖华意志极坚,却也是疼得满头大汗。
勉强走到黄昏,廖靖华的眼前突然一亮,就在他身前十丈外,一株一人多高的小树隐在树丛之后,小树虽然很小,却结着十几个拳大的紫红果子。
这是什么果子竟然这么好看他几步便奔了过去,伸手摘下紫红的果子闻了闻,果子竟然香气扑鼻,他放到嘴里小心的咬了一口,果子的味道儿酸甜可口,饥渴之下的廖靖华不禁一口气吃下了五、六个果子,于是才打着饱咯停了下来,并把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放在包袱里背在了身上,准备以后再吃。
吃饱后趁着天风未暗,他又接着赶路了,然而没走多远廖靖华就感到腹部一阵绞痛,钻进树丛大解过后未及几十步,腹中又怪响连连,让他不得不再次脱下裤子蹲了下去,这时候才有些痛苦的明了,原来自己吃下去果子,可不是什么仙丹灵果的可以让他伐经洗髓,而是一种微毒的野果,吃完之后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可是却泻肚子了。
原来即使是看起来很香甜的东西,不认识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吃啊,在他哀叹的同时,已经自日落西山一直拉到了东方启明,当天空终于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他也早已经如一瘫软泥一般的歪倒在了污物之间。
太阳升起来又是一天了,廖靖华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张俊脸已经青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踉跄的前行着,索性走了不远便看见一个水潭,虽然清晨的潭水有些凉的沁骨,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许多,一头扎进潭水里将身上污迹洗了个干净。
换下来脏衣服洗干净后挑上枝头,他不禁有些郁闷的蹲坐在潭边,泻了一夜的肚,腹中早已经空空如也了,虽然潭边、树林中也长着各种野果,只是此时的廖靖华已经吓的如惊弓之鸟了,哪里还敢随意的乱吃这些东西。
就在他打开包裹想找些干粮吃的时候,突然“扑棱、扑棱――”一阵水起,溅了他一脸的水珠儿,原来潭水中一条硕大的鱼儿不怕生,竟然游到潭边跳跃起来,溅起了一团团的水花正都淋在了他的身上。
看见跳起来的鱼,廖靖华不禁兴奋的打起了主意,折了枝比较粗大的树枝回来守在了水潭边,片刻之后又见条两尺多长的草鱼自潭中跃起,他一棒挥去落到了实处,这条跃出水面足有两尺有余的大草鱼立刻被打上了岸,犹自在草地上扑腾着活力十足,只是廖靖华体内的力气却已是贼去楼空,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喘息起来。
过了半晌直到那条草鱼不再扑腾,他的力气方才恢复了一些,起身收拾干净了鱼,又寻了些干草,架上些枯枝生起火在林中烤起了鱼。
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但是脂香味儿美的烤鱼也让廖靖华吃了个心满意足,正在惬意间眼角忽然撇见一缕黄影儿在树林中闪了出来,他不禁扭头看去,竟然是一只足有两丈多长的吊晴大虫自树林中悠悠的走出来,趴在潭边舔着潭水,廖靖华何时见过这么巨大的老虎,早已是吓得手脚发麻,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只大虫分明也看到了廖靖华却不理会,直到喝足了水这才扭身慢慢的向他走来,伸着长舌在唇边舔了几舔,已经将廖靖华看成了腹中的美餐。
呆呆的看着那只大虫走到身前丈许做势欲扑,廖靖华早已经吓的满脸苍白、四肢无力的忘记了闪躲,就在危机的一瞬间,突然一阵腥风吹起,那大虫居然惨吼一声调头就跑,腥风过处只见一只身上披着幽黑的鳞甲,身躯比老虎还大出一倍来的一头巨大的尖头怪兽撒开四爪自林中弹射出来,半空张开的大嘴中,尺长的獠牙闪着碜人的寒光。
大虫方跑出去没有几步,那怪兽却已经冲了出来,在廖靖华身前丈许处落地,四足就势一蹬在空中扭身变了方向,一掌将大虫扑倒在身下,那四足踏起的漫天尘土将廖靖华埋了个结实,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沙土外。
大虫在怪兽的身下挣扎着,尖锐的爪子划在怪兽的鳞甲上,发出吱吱咯咯令人牙酸的异响声,但那只怪兽仿佛没有感觉一般,根本不在意它的攻击,尖尖的长嘴张口就向那只大虫的脑袋上咬了过去,只听得“咯吱――”一声,大虫坚硬的脑壳立刻被咬得稀烂,红白相间的脑浆和鲜血立刻四射出来,一股令人闻之做呕的腥气也瞬间随风飘起。
怪兽叼起大虫,看都懒得看廖靖华一眼,起身扬长而去,所过之处丈许高的小树纷纷折倒,那些高大的树木也被那怪兽身上的鳞甲划出道道深痕。
半晌之后廖靖华方才自震惊中清醒过来,吓的惨叫一声跳了起来,也顾不得抖落身上的尘土,撒腿便狂奔起来,如意靴催动之下速度仿佛象离弦的箭一样,不多时身上青色的儒衫早已经被划出道道裂口来,而头上的儒巾更是不知到何时就被划掉了,整个头发披散着,就连身上也被划出数十道血痕。
廖靖华一口气奔出了数十里方才停了下来,惊恐的大喘着粗气,直到此时他方才发觉在林中奔行,在如意靴的相助之下,这次竟然没有再撞到树上或是被石块绊倒,细想起来,却不知道刚才狂奔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的。
“衣不蔽体,这可如何是好。”廖靖华抖着身上残破的儒衫苦着脸自语道,放眼四顾除了树木就是遍地青草,上哪里能找得到缝补衣衫的东西,一共身上就两套换洗的衣服,一套挂在树上没有收,身上的这套儿又被刮成这个样子
寻了根树枝将披散的长发盘起插好,双手抹了几把苍白冰冷毫无人色的脸,他不禁长长的嘘了口气,软软的靠在身后一株长条四垂,似柳非柳的大树身上。
上山不过两日而已,便是惊险连连,险些被毒果野兽所害,这让廖靖华这个只读圣贤书的斯文书生不免有些心胆俱裂,若不是想到那个心爱的女人还被冰封等着解救,怕是他早已退下山去了,这未来的路途实在不让人乐观。
念及杨羽裳的同时,廖靖华眼中散乱的神色终于平定下来,取代的依然是坚定而执著的目光,想起身上的三件奇宝他连忙摸了几摸,还好如意靴一直穿在脚上,奔行这一路竟然点尘不染,装着怪金的锦袋也还挂在颈间,摸摸,硬硬的,金锭尚在,探手入怀,廖靖华不由脸色一变,那异书竟然不见了,吓的他连忙站起身子四下摸索着,这几样宝物可都是友人临别所赠,他答应大家下山之日还要归还的,怎么居然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