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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靖华此时潜力大爆发,力大无穷,那一斧就像一块大铁块,正砸在大雕的胸肉上,大雕胸口一痛无力支持飞行,歪歪邪邪的掉了下去,爪子也松了一松,廖靖华终于脱爪而落。

此时距离地面也不过几丈,虽然高了些,可是摔在草地上却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身上的骨架像是散了一般,难受得要命,那只大雕反应过来,强撑着震翅而飞,狠狠的盯了廖靖华几眼,迷雾渐浓,大雕也不再纠缠,腾空而去,勉强让廖靖华长出一口气。

长出一口气的廖靖华软倒在草地上,虽然他明知就这么倒在这里,运气若是不好的话,怕是又要成为丛林中那些怪虫的口中美食了,不过廖靖华的运气确实够好,虽然他身上血腥十足,足以吸引那些怪虫,可是大雕是那些怪虫的天敌,大雕前脚刚走,那些怪虫哪里敢冒头,都老老实实的藏在树林草丛中,宁肯放过廖靖华这一大坨的美食也不肯走出来,那是一种对天敌天生的畏惧,黑雕的威严远远不是它们敢挑战的,它们只是虫子,没有廖靖华那种濒临绝境时所爆发出来的绝强潜力。

廖靖华在这草地上躺了一整天,如果不是一只软乎乎的大虫子又拖着一溜儿的粘液向他向他爬来的话,他真想一辈子就这么躺下去,自黑雕将他扔下来腾空而去后,他身上的力量像流水一般消逝着,手足酸麻得稍一动就像有千万根针齐扎一般,痛入心扉。

终于知道美人鱼舞蹈在刀尖上的感觉了,拖着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火炭上的身子,廖靖华足足行了十几个时辰,才好不容易的在迷雾当中寻找到了那小小的茅屋,那大雕不过是在天上飞了那么一会儿,不料却已经将地下的廖靖华带出去了数里之遥,若不是他对这附近还算是熟悉的话,恐怕是当真要迷路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茅屋,廖靖华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连动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每动一下,都像是被天雷劈中一样,酸麻痛苦的滋味儿让他几乎发疯。

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多,廖靖华实在饿得不行了,这才强撑着身体起来找了些以前储备的肉干来充饥,只是在嚼动那韧性十足的肉干时,牙床也跟着发麻发痛,巴掌大小的一块肉干吃完,廖靖华的整个脸颊也已经是毫无知觉的开口不得了。

七天,足足用了七天多的时间,廖靖华才能下地缓行,推开茅屋的小门,看着将要散去的迷雾,他的心底又忧虑了起来,再有几天迷雾再散的时候,就是那只大雕再来之时,等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吗廖靖华不禁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廖靖华摸着肩头那个穿透性的伤痕,两眼毫无焦聚的看着远处的丛林,嘴唇一动一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猛地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只是这一跳的大叫之后,不禁又是闷哼了几声,而身上立刻虚弱的冷汗直流,毕竟他的身体还未恢复呢,这一个纵跳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像是扭动了起来,立时疼得他干呕不已。

廖靖华重新软软的躺倒在地上,片刻之后,脸上的痛楚神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到最后微笑愈大,变得疯狂大笑起来,大笑声中,虽然肉体依然是痛楚难忍,可是廖靖华的大笑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怎么离开这个山崖的方法了,不用像闻仁义一样在这里憋上十几年建那个工程庞大的天梯。

借着这几天迷雾未散的机会,廖靖华一点点儿的努力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尽快的恢复着体力,也没有出去寻找食物,只是借着这茅屋中储存的写许肉干和干果子充饥,其实就算此时他想出去寻找食物,怕是体力也难以胜任,身体上的疼痛大大的影响他的行动,真要出去怕是食物没找到,反而成了那些怪虫的口中之食了。

淡淡的阳光自崖上升起,廖靖华握了握拳头,骨节咯咯做响着,那种奇妙的感觉还没等那只大雕前来便已浮现出来了,让他心里不禁更镇静、眼神更利,身体也更加灵活有力,只是这现像廖靖华并没有太明白自己的状况,只以为是太过于紧张之故。

果然,在迷雾渐散之时,空中又再次响起了那只大雕的脆鸣声,斧头已经丢了,廖靖华抄起那把厚实的锯子奔了出去,这茅屋太过于脆弱了,就算是躲在其中怕是也经不起那大雕的一翅之力,而且还会丢了遮风挡雨之所,所以还不如坦荡的站在空地上迎战大雕,就算是面对一只扁毛畜牲,廖靖华也依然比较君子的光明磊落。

卷一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七章下 终得脱困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廖靖华与大雕相搏,互有损伤,虽然廖靖华不想跟这一只鸟计较,哪怕它长得再大再聪明,也只是一只鸟而已,可是那大雕却是有仇必报,廖靖华劈它几斧它早已是记在心底,此翻前来正见廖靖华举着锯子站在空地上,当下鸣叫一声直扑而下。

廖靖华的身上肌肉再次鼓涨起来,刚刚愈合的皮肤再度被撑裂,眼见那巨雕扑击而下,廖靖华甩起那四尺余长的大锯子便向巨雕的脖劲处砍去,大雕动作灵活之极,展翅缩头,生生的定在空中,廖靖华这一锯甩了个空,那锯子不比斧头,锯子通体为粗铁打制,虽然足够厚重,却远无法与斧头相比,而廖靖华在这种潜力爆发之下,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这一击倒底有多大的力量,这一击甩空,收手便想回将锯子扫回来,这一去一回两股力量加在一起,怕是足有数千斤,就算是精铁也会承受不住而迸裂,何况是这粗制的锯子,只听嘎巴一声,锯子碎成巴掌大的碎块四散开来。

廖靖华再次甩了个空,险些将自己跌倒,大雕见况,落于地面,伸爪便向廖靖华抓来,廖靖华在这大雕来之前便已有了打算,并不像上次那般拼死与大雕相斗,而是就地一滚钻进了大雕的腹下,伸手便抱住了大雕的一只巨爪,大雕低头向自己的腹下啄来,可是廖靖华只躲在它的爪后,大雕一喙正啄在自己的脚上,矛与盾的问题正体现在大雕的铁喙与钢爪之上,大雕一啄将钢爪啄破了一层皮,只是它那弯嘴却也崩掉一小块碴子,痛得大雕大叫一声,扑腾着翅膀便向空中飞去。

大雕起飞的速度极快,而且鸟类在起飞的时候都会将爪子向后一蹬然后收于腹下,大雕也不例外,只有在捕捉猎物的时候才会将爪子放开,廖靖华虽读书万卷,可是却哪里晓得这些小细节,不防之下被那大雕一爪甩开,脑袋正碰在石头上,当时便碰了个头破血流。

那大雕将自已啄伤,自是极伤面子,无颜再留在这里与廖靖华相斗,大翅展动,以极快的速度冲天而起,转眼便不见了影子,这是这大雕走得最快的一次,从前最快这大雕也在这里折腾个小半时辰才走,可是今天自这大雕扑下到弹开廖靖华而走,不过是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而已。

这次的时间较短,廖靖华除了脑袋被碰破之外,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发酸而已,躺了数日便已是恢复过来,只是眼看着肉干见底,又没有到那大雕前来的日子,不得不出去寻找食物。

食物的来源主要就是那些虫子身上的肉和河里的鱼,对那条河,廖靖华有很深的恐惧,看着清澈见底,可是说不得走上几步便会沉入深不见底河水中,那鱼自然是不想的,只有打那些虫子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