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地看着他,仿佛惊讶于他的镇定,他恶狠狠地道:“听说你很能打是吧,把刘国龙都打得住院了。好,一哥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有种的话,放学后到学校后面来,一哥我等着你。”
“锵”,蓝少一拨起短刀,很有英雄气势地甩头回去自己的桌位。覃易环顾四周,同班同学惊惧但不同情地看着他,那模样仿佛看着死人。另外有几个比较高壮流气的虎视眈眈地看着他,那是蓝少一和刘国龙的同伙。
没有人去报告老师,他们不敢。
覃易淡淡地一笑,合起眼睛。所有看到他笑的人都感到冰冷仿佛还带点畏惧。
今天考两门试,考完后就该放寒假,过春节了了。
天气非常寒冷,天空中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翳,北风呼啸着自校园刮过,卷扯着树叶、纸屑鬼哭狼嚎地飞舞。
节气大寒,忌出行、嫁娶宜杀牲、祭祀
放学后刚出校门,五六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人包围过来,拥着覃易就走。
覃易也不抗拒,也不叫嚷,任由他们带自己往学校后山行去。
学校后山,“事故”多发地段,吸毒的针头,避孕套,勒索,抢劫这里经常出现,也是打群架的好地方。
覃易被带到一空旷场地上,背后的人一推,他踉踉跄跄摔在地上。
蓝少一已经等在这里,十几个人把覃易围住,这里人看热闹的居多,谁也没想过用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来对付一个驼背的残疾少年。
出乎覃易意料的是,月静花也在这里,正在和一干青年调笑。那放荡的行为和她平时文静的形象大相径庭。看到覃易被带到这里,她呸道:“贱货,像你我么猥琐没用的男人留在世上也没用了。今天把你打残,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贱下去。”
说着抢上前来,一脚踢在覃易屁股上,骂道:“你妈x,不知道为什么老娘一看你就不顺眼。”说着又踢上几脚。
“哇”旁边几个青年装腔作势地嚷道:“小月子好狠哦,那情人毕竟是你的仰慕者嘛,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人家。”
“去死,”月静花不屑地道:“也不看看他什么龟样,要老娘看上他,下辈子也不用想。”说着不耐烦地推开一个摸她脸蛋的青年的手。
“好了。”蓝少一道:“小月子等一下再打,我来说几句话。”
蓝少一手掂着短刀,有几个青年掏出水果刀、铁棍,在手掌上拍打着流氓们习惯性的威吓动作。
蓝少一脸上带着阴狠,对着始终漠然无语的覃易道:“情人”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客气,“本来同为同班同学,我也不想这样欺负弱小,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但是你伤了我的兄弟,我无法不为他出头。现在没得好说了,你把刘国龙伤成怎么样,我们也只有同样把你成怎么样。”听蓝少一的口气,刘国龙似乎还残废了。
说完,蓝少一叹口气,怜悯似的微微颔头,几个青年一拥而上,水果刀,铁棍就待往覃易打去
覃易却静静地站着,神情恍惚,仿佛置身于昨夜的深思中。
自昨天打了刘国龙之后,覃易就知道事情不能善了。刘国龙和蓝少一是一伙的,流氓朋友一大批,他们不会放过自己。
彻夜未眠。
怎么应对随之后而来的报复是像以前那样摇首乞尾,忍辱求饶;还是抛开父母,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地自寻死路覃易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一忽儿那飞蛾投火似的一点光明吸引,自我救赎似的自由解放,加上脑子里那未明的血红使覃易冲动的想拨刀,但一忽儿理智和根深蒂故的懦弱忍耐又告诉覃易冲动要不得。
怎么办怎么办
彻夜无眠,苦苦思索,覃易双眼布满血丝,似乎要耗干精血也许,并不止这个晚上,也许以前的每个晚上他都在思考,才会经常失眠,才会那么精神不振,以致于那么瘦弱。
天亮时覃易终于有了决定
人若是活得像是行尸走肉,生存还有什么意义,爸妈,不孝儿只能对不起你们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青年刚刚举起手中的铁棍,瞳孔中好象有一抹幽光一闪。“卟”,西瓜裂开似的脆响,一把菜刀不偏不斜地砍在他的面门上,额头破裂,菜刀往下划过鼻子和口腔,舌头一分两半,七八个牙齿掉在地上。整个面门绽开,可以看见白白的两排牙齿和血红的、深深的喉管。
鲜艳的血液和白花花的脑浆四溅
呐喊似的狂叫,如午夜里受伤的野兽的吼声。覃易抬起头来,咧开的嘴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睛布满亢奋的血丝,配上惨白的面容,骷髅似的身材,活像从地狱里跳出来的厉鬼。他手持一把后背衣服里掏出来的尺长菜刀,挥刀一抡,“当当当”,力气大得惊人,两把水果刀一条铁棍被势如破竹的远远格开,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两截断臂。
但还是有一把水果刀划过他的后背,“哧”,衣服破裂,一条醒目的近尺长血痕出现在覃易的后背上,鲜血长流。覃易仿佛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回手一刀砍在抄刀青年错愕的左眼眶上,“扑嗤”,眼珠发出气球破裂似的漏气声,并且硬生生把他的脑壳切掉一半。
也许在懦弱的那天起,就已经潜藏着勇猛的今天。
凄厉的惨嚎紧紧的撕扯着人耳膜那脆弱的一根神经,两条断臂和两具尸首倒在地下,血腥味和豆腐花似的脑浆刺激的人直想呕吐。两个受伤的青年捂着断臂撕声裂肺声嘶力竭地惨叫,像看到魔鬼一样,恐惧地连滚带爬地逃离覃易,鲜血不要钱似的泉涌,把地下染得艳红一大片。
旁观的几个近乎吓傻了,木然不动。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
覃易手握着把刀,,挺着血淋淋的后背狞笑着逼近那两个断了臂的青年,乱刀飞舞中两条蝼蚁似的生命如尘埃回归土地,然后再杀向那被打落了刀具的三个青年,那三个青年还未来得及捡起掉在地下的刀具,吓得四散而逃。
周围的人仿佛如梦初醒,月静花拖着吓得变形的声调尖声の高叫:“啊疯子,疯子他杀红眼啦,大家快跑啊。”还未喊完,杀红眼的覃易被她的叫声吸引,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月静花吓得一抖,撒开脚丫子就跑,和她一起跑的还有几个未带凶器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