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亦不准人碰触。她只趁他换药时偷偷看过一个极小的“丁”字形,即便过了一个月仍时不时有殷红渗出
“很痛吗”
她的心的确是痛的。
他轻笑,笑容忽如冰雪骤融般冷冽动人。
而在接下来的刹那,他的唇忽然压了下来,肆无忌惮的与她的唇舌纠缠
她惊诧,她狂喜,毫不犹豫的迎合向他。
她所受的教育从未有教她如此这般放荡,然而,他不是喜欢这样吗只要他喜欢
神智迷蒙中,她真的觉得这具正在渐渐发热的身子正在渐渐发烫的心有些不似从前的自己了,包括她今天的种种猜测,种种试探,种种对那二人关系的晦暗构想她远不该如此的,她知道男人应该有许多女人,她也不会是他的最后一个,除了提防除了算计,她亦从未对府里的女人有过任何怨言和不甘,而且相比下,他对她的宠爱已远远超过了侧妃宋千曼,她亦是暗自得意的,却愈显谦逊。可是今天,为什么单单在看到他奔向苏锦翎的那一刻有着强烈的憎恨憎恨得几乎差点忘了隐藏,还说了许多引他生疑的话她是怎么了
脑中电光一闪,那二人相对之际的诡异一幕猝然浮现他神色如雪,似是无限心痛又欲言又止,她面色如霜,似是莫名其妙又震惊万分他们不过是个女人,既是喜欢,为什么不
舌尖微痛,她倏然睁开迷蒙的水眸是他对她的不够专心的惩罚吗
娇颜媚笑,重合了眼,纤手沿着他半敞的衣襟一路缠绵辗转,又拨开凉滑的衣摆,缓缓向下
她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一股热浪将她包围,虽分不清是来自他的温情还是她传给了他的炽热,只是紧攥的她的那只手依然冰冷,固执的令她远离那伤口。她有些困惑,有些了然,却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愿在这起伏连绵的热浪中尽情沦陷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宇文玄苍看着眼前这个神色迷乱足可勾魂摄魄的女人,唇角勾上一抹冷笑。
特拣了她不当值的日子去拜见贤妃。
纵然不愿,母子之情亦是要叙,况婚后入宫觐见乃是常理,他亦是不想太尉方遇晗那边有所微词。
有些事情,纵使如何不愿,若想成就大事,亦必须隐忍。
她的作息时间已是了然,然而仍担心意外,特嘱宇文玄朗严密关注,怎奈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刹那,他的心亦跟着她骤然变白的脸色降至冰冷。
他不担心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亦不担心她认为自己是在骗她,他只是怕这隐瞒的背后所昭示的一切会让她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而这已不仅仅是害怕,却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一刻,他真想抓回那个纤弱的身影可是他要如何同她解释告诉她一切本是源自他的无心之失不得不将错就错吗告诉她端午那日他前脚离了镜月湖后脚便决定与太尉联姻吗告诉她自己与她以江山为誓定下承诺而第二日便迎娶了别的女子吗而这只不过是为了实现他的雄心壮志吗而她们存在的价值已经不止是助他宏愿得成,更是为了使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吗
他原本以为的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却在她那清冷的笑意中一点点的碎掉在那一刻,他开始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因为害怕失去而欺瞒了她的单纯和义无反顾的信任是不是一种罪过,一种卑鄙而在他与她于玉秀山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无法是她所向往的那种毫无羁绊之人,但如果她肯给他时间,他是可以做到的。可是现在,他要如何让她明白这一切她的固执可以让她在寒凉的秋日坚定的等他直至深夜,亦可如她所言般“一定会离开”
心底伴着伤口一起剧痛,却只能看着她游魂般的远去那一刻,竟史无前例的对一件事拿不出半点主意。
“王爷王爷”
耳边传来低低的呼唤,婉转,轻柔,温热的气息愈发急促,缭绕耳际,进行无言的邀请。
他任由她极尽所能的表现。
他不是不明白。她与府中那些女人一样,她们的心里有他,有家族,更有的是算计,而那个纤弱的女子,她的心里只有他她正如她所说的那般一心一意的对他,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她应是不会再信他了,而相信这一切的,竟是这个竭尽所能意图使他情动的女人
她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正因为这聪明,因为洞悉这一切,他便更需小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锦翎。
s:周五加更onno
另,有没有人懂“好友”的设置啊,新的请求我都点了第一个选择通过的那个,可是找不到好友在哪啊,gtt
076寒夜凄清1
方逸云的背后有太尉府,有与太尉府牵连的盘根错节,有贤妃锦翎的背后有什么一旦出了什么事,贤妃纵使再喜欢她又怎会舍了自己的外甥女况方氏一族到底要强过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于情于理,任是什么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苏穆风虽想护着她,眼下也不过是个初等侍卫。宇文玄铮只会把事情搞砸,况他又是清宁王那边的人而他当初计划让她留在宫中,亦是希望她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这样将来才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否则即便成为后宫之主,若没有自己的势力,亦是难独撑一面,倒易受人欺压。
当然,依她的心思,永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只有让他来助她了而今日事发突然,依现在的力量悬殊,方逸云只需在贤妃耳边吹口气,便足以使她万劫不复,这是他所不能允许的。
但是他可虽护着她,却不能无微不至,王府与后宫之间的道路曲折漫长,只需出一个岔子便可让他失了她的消息。后宫锦翠堆帷,繁丽无边,然而揭开那浮华,处处陷阱幽深。
她果真是个麻烦,而他却坚定的要背着这个麻烦不肯放弃。
方逸云,请维持你的聪明,因为若是你足够聪明的话,便可发现她对我有多重要,若是你想动一动她,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又会怎样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你以为只要这般媚意承欢便可拢住一个人的心你以为她同你一样是这般用心机耍手段的女子吗你果真是如你意想中的这般聪明,然而过犹不及,弄巧成拙,仅凭你此刻如此的意乱情迷,我们之间便已经有了牵制
方逸云忽然觉得攥着自己的不肯让她碰触胸前伤口的那只手一松,仿佛有什么骤然从体内抽离,一片冰冷瞬间浇灭了心底的炽热。
她气喘微微的睁了眼,水雾濛濛中,只见他端端的坐在位子上,衣襟半敞,风雅无边,仿佛刚刚的激情于他不过是在看一幕好戏。
她急忙拢了散乱的衣衫仅是一场拥吻便让她狼狈若此,有些东西似已是她所无法控制的了。而既已如此,为什么不
他唇角衔笑,如冰山折了日光,耀目得令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戏谑。
“伤口裂了”
“锦翎”
宇文玄朗自煜王府的马车离去后便与宇文玄铮周旋,好容易骗得他以为自己回了尚源宫并已安歇,方乘夜色赶来玉秀山。
她果真在这,对着漱玉潭发呆。
他不知她在这里待了多久。此刻圆月当空,银辉遍撒,她单薄的背影就那么定在潭边,仿佛与周遭的清冷凝作一幅画。然而月光尚在水面微微跃动,她却是静止的。
她明显是听到这声呼唤,肩头一震,却没有回头。
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而他与四哥却都自欺欺人的希望这一天晚一点到来,最好晚到大局已定,他们亦丝毫也没有准备一旦这天突然砸来该如何行事,因为他们什么也做不了,能决定一切的,只有她的心。
她本已那般决绝,而今又觉得受了欺骗,或许这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四哥已是明了了她的心意,已是对她有所承诺竟还在这期间娶了别人对于别的女子,或许这根本无足轻重,而对于她他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如果她和其他女子一样,四哥便不会这般费尽心力的隐瞒她,她是否能明白四哥做这一切只是不想让她难过四哥看得太远,而她是否真的能够在这遥远的路途上理解他支持他一步不落的紧密相随
寒潭凄冷,她的背影如同映在太湖石上摇曳的浮光一般孤清空寂。
她如四哥一般执着着自己的信念,这没有错,四哥有着宏图大志,他需要时间和机会还有各种错综复杂的环节来实现,也没有错,然而在这没有人犯错的过程中究竟是什么制造了这一番纠结这一场无奈
他不明白,他想四哥和她可能也正在努力理清这其中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