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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那么多苦”

“可是分明是她去要的红花嘛”那宫女小声嘟囔。

“我呸锦翎姑娘那几日因为母亲病逝,心思忧虑,又不肯麻烦他人,方自己去讨要红花煎药,却是被人诬告。太医院的红花自梁璇有孕以来不知损了多少,均无记账,又无人告发,单单她明晃晃的拿了药出来,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你们知道欢燕以前是哪边的人吗”

众人皆支起了耳朵。

“如妃”李全生神秘兮兮道:“当初襄王举事失败,是梁璇一个劲劝皇上处死襄王,以绝后患”

众人立即露出了然之色。

“可是李公公”一个小宫女仰着小脸,满脸的好奇:“锦翎姑娘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李全生拂尘一甩,不无得意却又高深莫测道:“知道什么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众人一怔,顿现出虔诚之态。

283齐心协力

“怎么样了”

吴柳齐站在昭阳殿门口,看着抹着汗珠跑回来的徒弟。

李全生张了张嘴唇干裂的嘴,只道了声:“水”

吴柳齐竟是纡尊降贵的亲为他端了一杯来。

李全生也不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打了个嗝,方拿袖子一抹嘴道:“都办妥了。”

“那我就放心了。”吴柳齐叹了口气,转身进殿。

李全生这走了一上午,嘴皮子也不停歇的说了一上午,已产生了惯性,立即跟进去要回报自己的劳动成果。

怎奈吴柳齐已没了心思:“你累了大半天,我这心里有数,皇上心里更有数”

李全生急忙点头哈腰:“那就全赖干爹提携了。”

方欲走,又转过身子:“锦翎姑娘现在怎样了”

无论怎样,他却是真心关心苏锦翎的。

吴柳齐神色一黯:“还能怎样,还不是老样子这外面的伤倒好治,关键是唉,想来当时下毒的人也没想到她竟是提前中了悄然无语毕竟是宫中禁药,已是好多年不见了。估计当时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了,才冒险赌上一次,结果现在两种毒掺和到一块太医都快把书翻烂了,这会还在研究方子呢”

二人齐齐叹气。

李全生一跺脚:“那位姐姐可真下得了手,锦翎姑娘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吴柳齐急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压低嗓子急道:“这事以后可千万不能再提,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李全生连忙点头,却依然愤愤的:“我只是替锦翎姑娘不平”

“不平也得忍着”又向一旁睇了一眼正是御书房方向:“那几位不也在忍着”

李全生鼓了鼓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这孩子还是年轻,若到干爹这把年纪,也就见怪不怪了。你只需记住,但凡是皇上的决定,你都认个对字,那便会平安到老了。”

“儿子记住了。”李全生躬身退去。

待出了吴柳齐视线,又见左右无人,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向南移去。

承乾宫南侧,绿松如亭,掩映着雕花门窗,正是御书房。

御书房内,宇文容昼坐在龙案后,一只手搭在案边,一手轻敲浮雕龙纹的扶手,极是悠闲。鹰眸半开,打量着肃立在地中的儿子们,唇边微有笑意,却让人难辨喜怒。

相比之下,皇子们则显得过于严肃,尤其是宇文玄铮,简直是横眉怒目,却只能垂着眼,咬紧牙关,攥紧的拳头在身侧咯吱作响。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不还都振振有词吗”宇文容昼逐一看去,语气慢条斯理,淡定从容。

的确,打一开始,全局就握在他的手中,而今不过要进行最后的收尾罢了。

“父皇,为什么不惩治苏玲珑”到底还是宇文玄铮沉不住气:“明明是她陷害苏锦翎,意图逃脱罪责。谋害皇嗣,罪不容诛,栽赃陷害,罪加一等”

“那么擅做主张,私入天牢,欺君罔上又该是什么罪呢”宇文容昼声音舒缓却不乏威严。

宇文玄铮飞快的瞟了宇文玄苍一眼,但见他长身玉立,面色冷肃,仿佛没有听到这冠到自己头上的滔天大罪。狭长的眸子微眯,掩去一切情绪。只一身雪色恍若化作冰山,自内而外散发着丝丝寒气。

“出谋划策,虚张声势,妖言惑众,又是何罪”宇文容昼神色轻松,还端起茶盏呷了口茶。

宇文玄逸的狐狸眼似是在墨蓝的地毯上发现了什么有趣的花纹,瞬也不瞬,只唇角微勾,轻声一笑。

“知情不报,推波助澜”宇文容昼竟露出了饶有意味的表情,盯住文定王。

宇文玄桓立在窗边,袍袖在风中轻摆。阳光正好笼在他的脸上,看不清神色,似依然是往日的轻和之气。

“父皇,儿臣可是什么也没做啊”宇文玄瑞忽然叫道。

“是,你什么也没做,”宇文容昼执盅盖拨着浮茶,语气闲淡道:“你就是买通了几个道士,布了个阵,专门把人往梳云阁引”

宇文玄瑞急忙又缩回到清宁王身后,心里嘀咕,皇上把他们的罪定得明明白白的,却不知道这“故作无知,欲擒故纵,将计就计”的说法要如何定到他身上。不过这若是落到皇上头上,怕也是歌功颂德的一笔。

“看来,这苏锦翎真不能死啊,朕还是头回看到你们兄弟几个这般齐心协力”

宇文玄铮与宇文玄朗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自得了计划,因为只他二人住在宫内,所以负责操纵流言,偶尔还合作弄出一两道“鬼影”,可谓相当默契。

“但若是有朝一日,兄弟反目,会不会也是因了她”

此言一出,宇文玄逸的笑意顿时凝在唇角,宇文玄苍周身寒气愈盛,宇文玄桓的面容依然蒙在光中,唯有袍袖,似是被风大力的吹了下,猛的一摆。

宇文玄铮按捺不住,就要开口,却被宇文玄朗拉住,对他轻轻摇摇头。

“朕现在将她安置在昭阳殿,若是太医无法医治怪症,朕将张榜天下,招揽名医,可若她在这期间出了什么岔子,也只能怪她命中无福了”

原来皇上在苏锦翎初一复活就将其安置在暖玉堆砌四季如春的昭阳殿并不全是因为她现在极其畏寒,而是要将她攥在掌心,以她的性命来要挟他们放过罪魁祸首

宇文容昼见他们沉默不语,终叹了口气。

“若是朕依你们之意处置了苏玲珑,的确是大快人心,可是之后呢你们有没有想过烈王府该怎么办谋害皇嗣,纵然朕可免其株连,而烈王戎马倥偬几十年,战功赫赫,却是因了女儿一事蒙羞,今后让朝臣怎么看他苏穆风少年英雄,方展露头角,原本大有发展,可若是朕日后想重用于他,你们猜那些老臣会怎么说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朕要保的不是一个苏玲珑,而是苏氏一门的忠君爱主之心。你们以为朕失了个孩子会不心痛可是这些个肱骨之臣才是我天昊的最有力的臂膀,不可轻易毁伤啊”

皇上语重心长,可是落在某些人的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意味。

苏玲珑一事纠其根底是因太子而起,皇上此举难道不是想保护太子吗太子在被废重立后的确有所精进,然而恶习不改,现在此事又闹得这般大,却只以“禁足”为罚,理由又是“旧疾复发”皇上的爱子之心的确不同寻常啊。

宇文容昼自是知他们心中所虑,既不揭穿,也不解释,只道:“其实若想惩罚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让他死。噩梦总是要在人活着的时候才能做,一旦死了,恐怕就成为别人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