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垂眸欣赏那颈间的杰作:“你怎么不喊了”
目光继续游移,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嗯,这个花型真不错”
她怒极:“我和你拼了”
头猛的一抬。
他没防备,被撞了个正着。
“咚”的一响后,二人均晕了半天。
宇文玄逸揉着额头:“折腾了半天还这么精神抖擞的,一会进宫你可得收着点,否则他们还以为我昨晚不够卖力呢。来人,伺候王妃梳洗”
她大惊失色:“什么外面还有人”
转眼便见一群人涌了进来,其中还有个史官,正拿笔飞快的在册子上写着什么。
然而此刻,宇文玄逸尚悬宕在她身上,虽二人衣冠整齐,可此举依旧暧昧。
众人见这阵势,也有些懵,眼神密集的交织成一片,竟忘了施礼请安。
那史官只略抬了眼,再次埋头奋笔疾书。
宇文玄逸在她的恨意中邪魅一笑,下了床,于众人垂下了头却依然紧密的关注之下若无其事的走了。
樊映波见苏锦翎脸红气喘,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红印上,垂了眸子:“王妃辛苦了。”
她大怒:“闭嘴”
门外传来一个柔婉和顺的女声:“给王爷请安,王爷大喜王爷,宫里的嬷嬷来了,正在锦心堂候着”
苏锦翎忽的想起一件事但凡皇室成员大婚,都是要由宫里的人将女子新婚之夜的落红素锦呈至宫内,以示女子婚前贞洁,可是他们昨晚根本没有
正想着学前世看来的情节弄破手指挤出几滴血来应付,外面的女声戛然而止转化为一声惊呼,而后便听不清门外又说了什么,随后脚步声匆匆的去了。
328一戏再戏
疑思间,丫鬟已将铜洗端上来。
清水盈盈,映出一张桃花粉面。
昨夜他因为自己弄坏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宝贝而愤怒离去,今晨又笑若春风,想来气已是消了吧。
心下微有释然,可是他心情如何与我何干
待看到颈上触目惊心的红印,更是愤怒:“冰雪优昙呢”
“要冰雪优昙做什么”宇文玄逸走了进来。
他已换了衣裳,一身酒红绣祥云的直身长袍熨帖无比的勾勒出秀颀身姿,更显风神秀异,俊美无俦。
他依然貌似若无其事,可是一双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底笑意满满,柔情深深。
她心头一跳,立即调转目光。
他已走近,似是十分欣赏她颈间遍布的红云,又引得她怒气滚滚。
“不巧,府内的冰雪优昙刚刚用完了,若是王妃想要,稍后正好进宫,本王可为王妃向内务府讨要一些”
苏锦翎瞪他一眼,嘱樊映波给她取一件领子高一些的衣裳。
宇文玄逸只是笑,指间玉笛飞转。
转眼,樊映波捧了件绯红蹙银线繁绣宫装呈上。
苏锦翎见那领子足够高,满意的点点头,转向宇文玄逸:“王爷不出去吗”
“本王为什么要出去你我夫妻,自是无需相互避忌”
“你”
“入宫的时辰已近,王妃这般托辞莫不是想要本王亲自为王妃更衣王妃直言便可,不必羞怯”
“宇、文、玄、逸”
从昨日到现在,自己已经无数次被他气得仪态尽失几欲暴走。她记得以前二人相处也挺顺利挺默契挺温馨,他对自己虽关爱有加却也进退有度,他就是她心目中遵规守据的翩翩君子,亮节高士,怎么一成了亲就变成这样莫非男人的真面目只有结婚后才能彻底暴露不知道宇文玄苍是不是也
玄苍
“既是王妃如此亲切的呼唤本王名讳,本王就只能勉为其难了。你们都出去吧”
福禄寿喜立刻往外赶人。
“你你们”苏锦翎气得想哭。
然而,福禄寿喜刚将门掩上,就听门声一响,宇文玄铮在福禄寿喜的气急败坏中闯了进来。
“六哥,六嫂,玄铮给你们道喜了”
福禄寿喜鼻子都气歪了。
什么道喜分明是搅局的,现在苏锦翎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他竟然还把人家看得死死的。
要拉他出去,怎奈他脚下就跟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浑身的酒味熏得他只想作呕。
苏锦翎却是万分惊喜,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这位八殿下出现得实在是恰到好处。
“喂,你们怎么不说话啊看我来了不高兴”宇文玄铮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福禄寿喜在他背后撇嘴打扰人家小夫妻亲热,人家高兴才怪呢。我那可怜的王爷
宇文玄铮不好再问,便装作欣赏新房的样子查看动静,却蓦然发现角落里有几块碎片。
眉心一皱,莫非这俩人吵起来了
然而再定睛一看
忽上前几步,拾起那白玉碎片,当即语声沉下:“这是谁干的”
“我干的,怎么了”
苏锦翎本是理直气壮,然而想到宇文玄逸昨夜神色忽变顿时莫名心虚,不觉瞄了宇文玄逸一眼。
怎料宇文玄铮倏地站起身,双目圆睁,将碎片狠狠摔在地上:“苏锦翎,你太过分了”
福禄寿喜吓了一跳。
这八殿下是酒未醒还是怎的怎么一大清早的跑到人家骂人家的新婚娘子身份还贵为王妃
“这是怎么了”
之画闻声匆匆赶到,直接看到房内的剑拔弩张。
宇文玄铮目眦欲裂,一步上前,似是要抓苏锦翎过来,却被宇文玄逸拦住:“不关她事”
“六哥,你还护着她,那可是你”
宇文玄逸唇角依然带笑,眸光却是一冷。
宇文玄铮即将出口的话就那么咽了下去,狠狠瞪苏锦翎一眼,甩袖离去。
苏锦翎不明所以,原本以为他是个救星,怎奈莫名其妙的就冲她大吼大叫。他是脾气暴躁,可是平日对自己总是和风细雨的,除了那次
去岁秋日,常项谋反,煜王、清宁王、苏穆风奉命出征平叛。奉仪门誓师之际,她目送大军远去,却被随后赶来的宇文玄铮怒喝:“你害死六哥了”
唯有那次
眼角一跳莫非那白玉小瓶与宇文玄逸有什么关系
宇文玄逸已追了出去。
门外很快传来宇文玄铮的怒吼:“六哥,她竟然把它摔了,那是你用”
却是再无下文。
之画眉心微皱,握在身前的手不自觉的绞着。
自得知王爷有了心上人,她就天天盼着王爷能将王妃娶进门。这期间,王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虽是不说,她虽是不问,却也清楚。
说实话,对于这个王妃,她是既盼着,又恨着。盼她的到来能慰藉王爷的孤寂,却又恨她让王爷暗自神伤,几次三番的陷入险境。
待听说王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几乎要哭出来,然后就掰着指头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