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
他再近一近,再躲
终于腾出一人的位置,他顺利躺下。
方发觉上当,急忙翻身坐起,却是极力平稳语气:“王爷今夜不宿在云梦斋吗”
“本王为要宿在云梦斋”
语塞,良久
“妾身倒忘了,王爷应宿在绮春阁才是。是妾身的疏忽,一直将徐姑娘安置在厢房,如今应该选个好的房间,也让王爷舒心才是。只是妾身对府中事务尚不熟悉,明日叫之画总管来办吧。”
双手交叠枕在头下看,唇角微勾:“还没侍寝,忽然成了妾身了”
其实只要嫁为人妇,就要以“妾身”自称,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而今突然听得“侍寝”二字,又见他笑得可恶,不禁气从中来,当即拿了灯草包芯的藕荷色蜀锦枕向他砸去。
他一动不动的受了,然后一动不动。
兀自气了半天,陡的发现他没了声息,胸口也不见起伏,顿时丢了那压在脸上的枕头:“你没事吧”
一动不动。
慌了,颤颤的探出根手指试他的鼻息。
无
“王爷,王爷来人啊”
“别人就不必了”都不知怎的就被他压在身下,一块冰蓝的布条被两根优美得要命的手指拈着,于眼前晃动:“你倒是告诉我,这是哪来的”
别过脸,不说话。
“本王瞧着这么眼熟很像是本王袍子上的哦,我说那日发现袍子坏了,原来是被王妃剪了去本王不在的时候,王妃很想念本王吗”
“我才没有,是你弄坏的”
“我弄坏的”
“你”
对上他了然且深情的目光,忽然再也说不出来。
“我来告诉你”
他低了头,唇瓣几乎要碰到的唇,微动间,有柔软的气息落在的唇上,流进的心里。
“那段,我很思念你,又怕你生我的气,不肯理我,就只能在云梦斋点着灯陪你。有一日,我想更近的看看你,结果被坠儿发现了”轻笑:“没想到你竟藏着这个。你还藏了我,给我瞧瞧”
说着,作势要搜的身。这一挣扎,俩人倒挨得越近,最后人被他抱了个结实。
埋首在颈间,深吸了口气:“锦翎,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别过头,赌气道:“云梦斋里的玫瑰香更好闻”
他叹了口气,吻了吻微红的小鼻尖:“你是信我还是信我曾说过,此生必不负你,就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忽然冒出个疑问,却转而被另一个疑问取代:“那会”
叹息:“这世上不只我一个男人”
一切皆因了那场大雨,徐若溪中途遇劫失身,却是鬼使神差的寻上了清宁王府,就此栽赃嫁祸,或者说,意图全了的心意更为合适。
363离她远点
“依徐姑娘的脾气,怕是死也不肯承认的。如今看来,她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正因如此,万一真的弄出点什么事来,也于王爷声名有碍。都是我,那日若是出去看看躲雨的是哪个就好了”
“如此岂非怪我多日不归若是我在”
“王爷的伤好些了吗”
“过了这么久才想要问起吗”
她不语,他便再抱紧了她:“不过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每天都派秋娥跟福禄寿喜套话,还偷偷在窗边看我”
“我哪有”
“嗯,你没有,我就是命人把那些碍事的树枝都剪了,好让你看得更清楚些。结果有人发现事情败露,不敢出来了”
气急,转过身不理他,可是他的臂就环着她,她又能跑到哪去
“现在有人像这树枝一样碍眼,过几天我就剪了她”
“王爷要将徐姑娘怎样”
“竟然算计到咱们头上了,不过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送回府去了事。”
“那日徐府已来闹了一遭,若送回去,保不准又要生事。我听说徐府还嚷着要和她断绝关系,必是要绝了将她送回这条路。况且徐姑娘今日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定是不肯回府的。关键是她毕竟身为女儿家,这名声”
“你只顾及她的名声,我的呢本王行端坐正,今天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她栽了赃,还被某人冤枉”
“王爷一向风流倜傥,又何必在意多这一笔风流债而且,那可是帝京第一美人,对王爷的痴情天下皆知,如此恰恰为王爷的名声锦上添花了呢”
“竟敢气本王,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她的痒,她受不住,又躲不开,只得求饶,他却不依。嬉闹间,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她胸前的酥软。
一时间,一切都静了下来,却又掺杂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气息,愈发沉重的落在耳畔。
以往虽也偶有亲昵,他却只是小心的亲吻她,紧紧的抱住她,从未有这般“越礼”之举。
他的指渐渐笼了上来,终于覆住整个酥软。
伴着他仿佛堵在喉间的一记低叹,她略带惊慌的嘤咛一声。
掌心愈发火热,好像要烤着相隔的衣物。
她听到他数次咽下喉间的干涩,绷紧的手臂在轻微作响。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底烛焰微摇,将她的脸烤得越来越烫。
“锦翎”
不知是谁的心跳,剧烈得令耳朵嗡嗡作响。
她有点不知所措,想要躲闪目光,然而无论如何躲避,也逃不开他的注视,甫一转眸,又对上他的隐忍,看着让人心痛,可是她
“你身子不好,早点歇着吧。”
慌乱中,忽拾得这一句,绷紧的心弦“铮”的一下断了,却有余音在空落中回响。
他的手有些艰难的放开了她的酥软,重新抱她入怀,可是手却是移向她的腹部,轻轻覆上,那依然未退却的温度激得她身子一颤。
“等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她却已经明白,长睫微微一颤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顾念着她。
从相识到如今,每一点每一滴,都融化在他每一个笑意里,从不让她为难,从不让她勉强,就像现在这样,只默默的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