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衣服的男人。
他急忙上前一步,问道:“清宁王为何不出来接旨”
宇文玄瑞仿佛方想起院中还有个传旨的太监,摸摸鬓角道:“接旨赐婚”
然后摇头:“这圣旨清宁王怕是接不了了”
太监一惊。
谁都清宁王和王妃伉俪情深,这王妃刚一失踪,赐婚圣旨就下了,的确那个了点,但抗旨不尊可是死罪啊
宇文玄瑞“唰”的甩开了扇子:“莫非皇上想让清宁王娶个男人”
“男人”太监的尖叫是非比寻常的。
“是啊,公公还不吧,那个齐连娇其实是个男人喏,就是刚刚那个”宇文玄瑞拿扇子挡住脸,目示齐连娇被押走的方向。
纪公公在宫里活了三十几年,头回碰到这事,当场石化。
宇文玄瑞继续摇头晃脑:“这可是欺君之罪。唉,你也,我那六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你明白的。”
纪公公已经不知因何要点头,反正无论宇文玄瑞说,他都应了。
宇文玄瑞看着纪公公一行人仓惶离去的身影,有些得意。
有何龄泰在皇上跟前说话,齐连娇又是奉仙教的人,奉仙教本就诡异莫测,突然来个男变女女变男的皇上怕是也不会受太大刺激。
回望暖玉生香阁紧闭的珊瑚长窗内一片静寂。
他收起笑意,忽然叹了口气,苏锦翎,我为要帮你呢
烛光起,轻纱落。
一片静谧。
宇文玄逸静静的坐在书案旁,烛光将他的身影与彩蝶穿花的图景一起映到墙上,帘幔上,摇摇晃动。
即便是影子,也风神俊秀,只是那出尘中仿佛带着一脉孤单。
的确,孤单。
。
。
411追悔莫及
他举目四望。
方才有人在时还不甚觉,可是现在,只有他自己,整间房子,整颗心,都无法遏制的空起来。
只因为,少了一个人。
初时,他来回踱步,走走停停,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他坐在苏锦翎平日看书的荷花榻旁,抚摸静躺在上方的京城彩韵,想起每每见他提前回府时她放下书本露出的欣喜
京城彩韵她每期都留着,不过他知道,只有记录他与她的内容才会被她反复翻看,以致于那合拢的书页边缘明显的深上许多。
他再次望向那张覆着锦帐的檀木大床他特意放下帘帐,因为那上面太空落了,空得让人害怕。然后又忍不住一望再望,好像下一刻就能看到那紧闭的帐帘嵌开一道缝隙,而缝隙边上搭着她纤细的指
明知不可能,却忍不住如此希望,就像他听了何龄泰的再三担忧后,一向能谋善断的他竟然跑到熙安府,固执的骗自己苏锦翎不过是离家出走,什么奉仙教的劫持就是她一手安排的,只不过是因为和他赌气,可是他分明知道她没那么多鬼心思。
他还是寻遍了熙安府的每个角落,内力颇深的他竟有些气喘吁吁,可是他不敢停步苏锦翎惯于迷路,熙安府又这么大
可他注定是失望的。
天黑时,他又开始幻想苏锦翎回心转意回到王府了,然而等待他的又是一场空茫。
送走了焦急的苏穆风,如今,他只能静坐房中。
暖玉的房子一年四季皆温暖如春,可是他却觉得今夜的暖玉生香阁格外寒冷。
以往俩人闹了别扭,只要他远远的见这屋子的灯是亮的,心就安了。可是他今日身处其中,心却不知在何处。
何龄泰说早上遇见苏锦翎时,她的脸色很差,莫名其妙说出的话似是有离开之意。
锦翎,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你也准备离开我了吗
案上正摊着那个小小的包袱
几件换洗衣裳,一个漆木匣。
他知道,这是宇文玄苍的东西。
心里不是不别扭,但仍打开了匣子。
最上方的,就是他送她的木雕鸭子。
他小心拾起,依稀回忆起当时的紧张他忽然想,如果可以让她不遭逢此难,他愿意像曾经那样永远的默默的守着她。
匣子边上有几个锦袋,一个卷的是百万两的银票想来是苏江烈给她的私房钱,一个是
轻飘飘的。
打开
从里面飘出几片干燥的花瓣,淡淡的粉色。
他有些奇怪的拈起
早茶花
心猛的一颤。
那是他们大婚后的第一个内廷家宴,他为她绾了枝早茶花
他早已忘了,她却还留着。这些平整的花瓣,连花梗都没落下,可知她是费了多大的心思小心保存,可是他从来不知道。
他到底还错过了什么
将首饰一样样拿起,下面的一层都是他这回带她出去玩时沿路买的小玩意。
唇角微勾这个傻丫头,不知道财不露外吗倒把这些不值钱的玩意藏得紧。
可是笑意忽滞这些东西怕才是她心中的无价之宝吧。
喉间发涩。
又自最底层拿出一块冰蓝的布条因当年的投毒一事,二人都误会了对方,以至于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话。而他分外思念她,便趁夜在窗外偷看她,结果被坠儿发现。他仓皇逃走之际,衣袍刮在了窗边于是这布条便落在她手中,藏于枕下
锦翎,你把和我有关的一切都带走了,除了我
拿起那几件衣裳,上面依然留有她的余香。
她的衣裳不少,平素却只喜欢穿这几件,简简单单,连花都绣得极少。
他展开一件湖碧色的锦衣。
里面忽的有几样东西零零碎碎的落在地上。
伸手捡起。
目光在触及上面的龙凤图案时忽的滞住,一时竟是胸口发闷,不能呼吸。
是宇文依薇送给她的小孩衣服,男孩女孩各一套,那日在温泉时她喜滋滋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来给他看。
“玄逸,我想要一个孩子不是为了那个位子,只是想要一个你和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