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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把战斗打成一场消耗战。

故此,庞统才为他设下了此谋,以假人乘船走水路,伪装大举袭取蜀军之后,以瓦解蜀军的军心。

今时看来,庞统的计策确实是成功了。

“颜”字的大旗,一路望北飞舞,颜良指挥着他的大军,一直追到了涪城城下方才罢休。

大胜之后清点战场,这一役下来,蜀军竟被斩杀过万,降者更达五六千之众。

大败的马超和张任等人,只能率领着不足两万的残兵,狼狈不堪的逃入了涪城之中,闭门死守,焉敢再战。

一战,消灭了半数的涪城之军,得胜的颜良,趁着将士们士气高涨之际,当即将大军开至涪城,逼城下寨,对涪城形成了围攻之势。

入夜。

新结的大营中,欢声沸腾,这一场大胜,让数万将士都兴奋至了顶点。

颜良则尽取蜀地诸县的库府,以好酒好肉来赏赐他血战得胜的将士们,而这赏赐,更让将士们欢呼雀跃。

大帐之中,气氛却是一片的肃杀。

颜良高坐于上,目光如灼,一杯杯的品着小酒。

旁边的周仓,还有一众亲军虎士,则肃立于侧,个个面带凶光。

帐帘掀起,全身被绑的马岱,被押入了帐中。

周仓等亲军齐刷刷的扫向马岱,那般凶厉的目光,俨然如在盯着爪下的猎物一般。

马岱感觉到了阴冷肃杀的气氛,灰暗的脸上,不禁掠过了一丝阴郁。

一杯酒下肚,颜良抬起头来,俯视着马岱,冷冷道:“案前跪着的,可是罪人马岱”

颜良这是明知故问。

那一声“罪人”,在马岱听来,形同于侮辱。

他便冷哼一声,“本将就是马岱,但却不知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颜良鼻中一哼,“当年宛城之时,本将与你们马家无怨无仇,你兄弟却攻我地盘,杀我子民,你还敢说没有罪”

颜良是个记仇之人,多少年前的旧仇,他都不会忘记。

马岱却丝毫不惧,只淡淡道:“若是我马家有罪,那试问你无端入侵荆州,夺了刘表父子的基业,你的罪又何在”

颜良原以为马岱会搬出什么“奉诏讨伐”的借口,却没想到,马岱竟敢公然反讽于他。

这意料之外的回答,让颜良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看着突然狂笑的颜良,原本一脸倔强和阴沉的马岱,此时不禁目露茫然之色。

第五百四十九章给自家人打工多好

沉稳而不失机敏,机敏而不失骨气,眼下的马岱,令颜良颇为的欣赏。

这份欣赏之意,正是他放声大笑的原因。

马岱却哪会晓得,眼前的这个仇人,非但没有怒于自己的反唇相讥,反而会欣赏于自己。

茫然片刻,马岱沉声喝道:“马某既已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何可笑。”

颜良收起了狂笑,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诡色。

洞察人心的颜良,自然是听得出来,马岱虽恼于被俘,但他对自己的那份仇恨之意,却并不十分的强烈。

马岱的硬气,只是出于一种自尊的表现而已。

今马云禄既为自己的妾室,而且眼下还怀有自己的骨肉,马岱身为马云禄之兄,且又颇有才华,若能将之收为己用,也不失为一件利事。

正是因为颜良考虑到这一节,先前的交手之中,才会手下留情,留下马岱一条性命。

大笑完毕,颜良忽然间起身,走了上前。

马岱瞪着眼睛,盯着颜良走过来,而很快,他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就变得狐疑起来。

因为,颜良非但没有对他痛下杀手,反而还亲自的给他解开了绳索。

“马子岳,云禄很快就会生了,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看你的外甥吗”颜良淡淡道。

云禄外甥

马岱的心头一震,原本慷慨赴死的表情,陡然间就松缓了下来。

若非颜良忽然间提起,马岱差点就忘了,他自己,他马家跟眼前这个男人,其实还是亲戚的关系。

“云云禄,她还好吗”愣怔了半晌,马岱开口小声问道。

颜良一笑:“做孤的女人,不愁吃不愁穿,不用跟着你们兄弟颠沛流离,当然好了,若不然,她又怎会为孤怀上骨肉,说不定,还会给孤再生一个儿子。”

颜良的语气也变了许多,俨然在和自己的小舅子聊家常一般。

马岱听得此言,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悄然掠过一丝欣慰之色。

他马岱虽不是马云禄的胞兄,但却是看着她长大,对这个堂妹素来最是关心照顾,今日听得她日子过得好,心中当然会欣慰。

而这几番家常问候过后,马岱所表现出来的敌意,已是烟销云散。

颜良看准时机,遂又道:“其实当年你们攻打南阳,也是中了曹操的奸计,孤今两败你们,也算是消了一口气,这笔账,就算是一笔勾销了。子岳,过来为孤打天下吧,为自家人做事,总比寄人篱下要强吧。”

为自家人做事这六个字,是深深的打动了马岱,令他心头不禁一震。

马云禄不同于孙尚香,颜良除了和马家两度交手外,一没夺其地盘,二没有杀其父兄,彼此间其实并无深仇大恨,正是因此,颜良才可以放心的用马岱。

马岱则陷入了沉思,显然,颜良的话,已是让他的意志为之动摇。

这时,颜良又道:“刘璋乃暗弱之主,你们跟着他,又能有什么出息。再说,孤攻取益州,灭了刘璋,乃是不可逆转之事,你们总不会打算为刘璋殉葬吧。”

此一番话中,颜良又带有威胁之意,这就叫作恩威并施。

马岱身形又是一震,眼中的动摇之色,愈发的明显。

颜良且不相逼,只转过身去,自斟起了酒来。

马岱则是表情变化,眼神复杂,心中的思绪是翻江蹈海,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其实在他的心中,已然倾向于归顺颜良,只是碍于那所谓的尊严,一时片刻还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颜良敏锐的看穿了这一点,他决定给自己这个小舅子一个台阶下。

于是,他便将一杯酒递给了马岱,豪然道:“子岳,若是你决定归顺于孤,做孤的左膀右臂,那就陪孤满饮了此杯。”

言罢,颜良一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颜良能如此“贴心”,让马岱这般委婉的表明归降之意,已经算是给足了马云禄的面子,而他的“贴心”,也只能做到这里。

再若不降,颜良已是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此时的马岱却不知,他正站在悬崖的边上,生与死,就在他是否会选择饮下那杯酒。

马岱盯着那杯酒,盯着他的命运,眼眸中波涛澎湃,思绪翻滚。

凝视良久,滔天的巨浪,终于是归于平静。

那张年轻的脸上,已浮现出一抹释然般的轻松笑意。

再无犹豫,马岱将那一杯酒端起,一饮而尽。

“好,甚好,孤得你马子岳,当真是如虎添翼,哈哈”颜良心情大悦,不禁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