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气,越想越急,陡然间惨叫一声,气血攻心之下,整个人又昏死了过去。
“妙才叔父,妙才叔父”
“将军,将军啊”
曹营之中,惨淡的愁云,正如瘟疫一般弥漫。
长安城,相府。
面对满案的美酒佳肴,曹操却没有多少胃口。
上嘴唇的那一道箭伤,至今未愈,别说是吃饭,就连说话急一点,都会牵扯得生疼。
少了两颗缺损的门少,让本就不够英雄的曹操,形容愈加有些不雅。
再加上汉中之战的不容乐观,诸般种种,都让曹操对饭食提不起什么胃口。
“汉中的二十万丁口,今已有十七万人迁至了关中,都被安排在扶风一带屯田,另有三四万丁口,因居偏远之县,故动作稍慢了几天,不过汉中的地方官都在督促之中。”
曹操边吃饭,边听着属隶的汇报。
听得汉中人口迁移顺利,曹操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嘴角微微露出些许得意。
人口就是劳动力,二十多万的丁口,全部改变屯田民,足以养三四万之多的军队。
曹操已是下定决定,把汉中彻底的变成一处军事重镇,不留一民于汉中,那个时候,就算颜良能拿下汉中,没有个几年的迁民,也无法以汉中为根据地,对关陇形成威胁。
况且,曹操对夏侯渊也有着相当的信心,有他守在阳平关,料想颜良攻不入汉中。
心情好转,曹操胃口也跟着变好,拿起筷子,忍着嘴上的痛,正打算勉强吃几口。
正当这时,亲军来报,言是刘晔有急事求见。
曹操也没当回事,只随口令将传入。
片刻后,刘晔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丞相,汉中急报,夏侯护军在定军山中了颜良的埋伏,遭受重创,自己也为敌将黄忠重伤,颜良趁势东西夹攻,已攻破了阳平关。”
“噗”曹操一口饭刚刚含进口中,瞬间给刘晔这情报惊得喷将出来。
站在咫尺的刘晔一个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的饭渣子。
“你,你说什么”曹操惊异的急问。
刘晔也顾不得满身的狼狈,只得形容尴尬,默默的将汉中的急报,又重复了一遍。
大堂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曹操僵坐在那里,焦黄的脸上,涌动着浓浓的错愕与惊异。
“阳平关乃天下第一险关,如何如何能为颜良攻破,不可能啊”惊愕的曹操,喃喃念叨着,何等失魂落魄。
长安城的相府中,曹操受到沉重一击时,阳平关的颜良,却在与诸将共贺破关成功。
老将黄忠,还有谋士法正,自然成了这场庆功宴上,最闪亮的明星。
兴奋中的颜良,当即升拔黄忠为后将军,食邑增至千户。
而在此役当中,献上诱敌伏击的法正,则为颜良封为亭侯,领蜀郡太守之职。
一场大宴,宴尽后,颜良带着未尽的酒兴,去往了寝房。
推开那间曾经属于夏侯渊的房门,房中那少女娇躯一震,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以警戒的眼光,慌张不安的注视着颜良。
已被强迫洗得干干净净,又被强迫换上了件颇为艳丽衣裳,再被关在自己叔父的房中,夏侯涓的心情始终处于忐忑之中。
颜良邪笑着盯着这个忐忑的夏侯家少女,大咧咧的步入了房中,将房门反手顺势关闭。
第六百一十三章一人辱好过万人辱
砰
房门紧闭,屋中,只余二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够令人尴尬,况且,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死敌,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夏侯涓心中寒意悄然,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她在畏惧。
那畏惧的眼神,那颤栗的身子,却让颜良分外的享受。
他冷笑一声,径直坐上了床榻,伸手向她一招,命令道:“孤苦战一天,腰酸腿痛的,你过来为孤捶捶腿。”
颐指气使,就如同在指使一名卑贱的奴婢。
夏侯涓细眉一凝,苍白的脸蛋掠起几分愠色,却将头扭向一边,对颜良不理不睬。
夏侯家祖上出于名门,当年在家乡也是一方豪强,自追随曹操起兵后,更成了权势仅次于曹氏的一族。
身为名门之秀的她,却要给一个出身卑的匹夫捶腿,这若是传将出去,夏侯家的颜面何在
看着夏侯涓的自恃之状,颜良的鹰目中,一丝阴冷闪过。
“来人啊”颜良厉声一喝。
房门大开,周仓带风而入。
“去,把外面看守的婢女,给孤拖一个进来。”颜良令道。
周仓得令,出得外面,将一名伺奉在外的婢女提了起来。
婢女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吓得是战战兢兢,跪伏于地不敢抬头。
颜良却语气平和道:“你休得慌张,孤只是问你几句话而已,你告诉你们这位夏侯小姐,这座府中的其余婢女,现在都在哪里”
婢女依旧不敢抬头,只颤声答道:“回大司马,其他姐妹,都被带去了营中,去伺候那些兵士了。”
闻知此言,夏侯涓的神色微微一变。
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女人的价值,有时候甚至还不如一袋粮食。
战败诸侯一方的奴婢妾室,往往都会沦为胜者的战利品,被胜者作为犒赏之物,赏给麾下将士。
这种事,不光颜良在干,曹操、刘备,曾经的孙权、袁绍,他们都这么干过。
而且,如此作法,非但不会遭人诽议,反而会被视为主公的一种慷慨大方,赏罚分明的美德。
颜良攻陷阳平关后,自然将夏侯渊护军府中的那些婢女,统统的都纳为战利品,中姿者赏给诸将,次者发配诸营,犒赏军士,姿色端庄者,则留为己用。
如今,那几十名婢女,除了门外看护夏侯涓的几人外,大部分已沦为颜军将士的玩物。
颜良借婢女之口,让夏侯涓感受到残酷后,便是摆手将之屏退。
房门重新关上,此时的夏侯涓,脸上少了几分自恃,却多了几分忌惮。
颜良盯着他,冷冷道:“现在孤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过来给孤捶腿,要么孤现在就把你赏给诸营将士,孤麾下可还有几万名将士,有大半年没有沾过腥,只是不知你这小身板,可经受得住这么多虎狼之士。”
颜良就是这么直白的在威胁她,我颜良的地盘上,想怎样就怎样,管你是什么来路的女人,只要我看中的女人,统统都必须要屈服。
夏侯涓娇躯一颤,明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惶恐的惧意。
此刻的她,才意识到了颜良手段的残酷。
她知道,眼前这个魔鬼般的男人,绝对是说到做到,不仅仅只是言语上的威胁。
一想到自己娇弱无暇的身子,要去给那成百上千的粗鲁丑陋的军汉蹂躏和玷污,夏侯涓心就一阵酸痛,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