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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自己是颜良的囚犯,女儿却是颜良的姬妾,这身份的悬殊,如何能不让她感到尴尬。

“母亲,这些新衣和首饰,都是天子所赐,母亲快换上吧。”诸葛铃抽出手来,将一件新衣拿过,披在了宋氏的身上。

宋氏一愣,下意识的将新衣推开,“为娘只不过是天子的阶下之囚,天子他怎就忽然想起赐我衣裳”

宋氏觉察了其中有异。

诸葛铃却笑道:“天子赐衣,乃是母亲的福份,母亲就先穿上再说吧。”

说着,诸葛铃又要给宋氏披衣。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天子为何要给我赐意,铃儿你今若是不说清楚,为娘是不会接受的。”宋氏却很坚决,果断的退后了三步。

诸葛铃见母亲如此执拗,也没了办法,只得命那些宫女,将衣物什么的先放下,然后将她们尽数屏退。

这畅春殿中,只余下了她母女二人。

“母亲,咱们里边说话。”诸葛铃拉起了宋氏,神神秘秘的步往内室。

诸葛铃那般表现,仿佛是有什么秘事,不方便与外人知道。

女儿越是这般如此,宋氏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铃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为娘吧。”宋氏迫不及待的问道。

诸葛铃携起了宋氏的手,笑道:“说起来,女儿还要恭喜母亲呢。”

恭喜

宋氏更加糊涂了,心说自己已是沦为颜良的阶下囚,受尽了侮辱,吃尽了苦吃,还有什么可值得恭喜的。

“铃儿啊,你就别再拐弯抹角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宋氏茫然的催促道。

诸葛铃轻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女儿就跟母亲直说了吧,天子已下了旨意,要纳母亲为夫人。”

此言一出,宋氏大惊失色,整个丰腴的身躯,瞬间石化在了那里。

颜良,要纳我为夫人

宋氏眼神澎湃如潮,那般错愕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表情,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

诸葛铃却握紧了宋氏的手,笑着重复道:“母亲没有听错,天子的确是下旨要纳母亲为夫人,而且今晚就要行周公之礼,母亲赶紧穿戴上这些新衣,打扮打扮,好迎接天子临幸吧。”

诸葛铃说这番话时,虽极力的保持着自然的神态,但却难掩那丝丝缕缕透露出来的尴尬。

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自己的后母啊。

如今她诸葛铃,已是被颜良纳为了夫人,而今,颜良却又要纳她的后母为夫人,这也就是说,她二人将共同伺候一个丈夫。

尽管二人非是亲生母女,但这份尴尬,却是再所难免。

诸葛铃虽心中尴尬,但她也只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唯有懂得顺从,懂得忍辱,才有资格在颜良的金雀台中,有一席之地。

无可奈何之下,诸葛铃只能收起那份不自在,在颜良的授意下,前来开导自己的后母。

宋氏却是震惊到了极点。

汉时礼教并没有后世那般严重,丈夫死了,妻子改嫁也是常有之事,基本不会遭世人的诽议。

就如曾经的历史上,曹操将他的原配丁氏休了之后,还曾劝丁家将丁氏重新嫁人。

宋氏若是改嫁他人,其实也没什么,但现在要强纳她的人,却是颜良。

颜良,可是诸葛家的死敌啊,他将诸葛瑾发落去喂猪,逼得诸葛亮处死诸葛均,又害死诸葛亮断了双腿,狼狈不堪的逃走。

正是这样一个和诸葛家,有着血海深恨的人,而今却要强娶于她。

如果颜良纳了她为夫人,那么颜良岂非成了诸葛亮的继父

消息若是传出,世人都会嘲笑,说诸葛亮的死敌,反倒成了诸葛亮的继父。

这般的话,诸葛亮岂非就要声名扫地

第八百七十七章朕就是要当你老子

颜良的用意,正是如此。

你诸葛亮不是很聪明么,把不孝的名声推给了刘备,自己保住了面子。

那好啊,老子我就娶了你的母亲,做你的继父,看你诸葛亮还有什么手段,来保住自己的名声。

到那个时候,颜良便可以继父的身份,发兵去教训诸葛亮,而诸葛亮呢,他只要反抗,便是与自己继父作对,便是忤逆不孝。

颜良此举,就是要撕碎诸葛亮的脸,让他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宋氏也不笨,她岂能看不出来,颜良强纳她为夫人,并非是看重她的姿色,而是要羞辱她的儿子。

宋氏对诸葛亮已深深厌恶,诸葛亮的面子有没有,她其实已不在乎。

宋氏在乎的是,自己若做了颜良的夫人,世人又将如何看待她,她自己的面子,又将往哪里在搁。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绝不答应”宋氏惊醒过来,当即断然拒绝。

诸葛铃秀眉一凝,劝道:“母亲为父亲守寡十余载,已算尽了妇道,今天子开恩,愿纳母亲为夫人,实乃母亲天大的荣幸,母亲该高兴才是,怎能拒绝呢。”

宋氏心头大震,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出自于自己女儿之口。

“铃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劝自己的母亲,嫁给诸葛家仇人呢。”宋氏的言语,充满了困惑与质问。

诸葛铃花容也微微一变,眼眸中,闪过了几分尴尬。

但很快,诸葛铃就平伏下了那份不自在,恢复了淡然自若。

她叹了一声,苦笑道:“说起来,当初天子对二弟还十分的欣赏,一心想要将他招入麾下,只是二弟一心想效忠于刘备那个伪君子,不断的与天子做对。说实话,就以二弟的所作所为,天子能容我们活着,已经是极大的开恩。”

“今天子纳母亲为夫人,确有羞辱二弟之嫌,但二弟无情无义,早就抛弃了母亲,母亲又何必为他再设想。”

诸葛铃一番开导一番劝解,令宋氏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平心静气的看待这件事。

沉吟半晌,宋氏又为难道:“亮儿无情,为娘早就不顾念他,为娘是顾念自己的颜面啊。”

宋氏此言,已是动摇了几分。

诸葛铃又苦笑了一声,叹道:“乱世之中,人为草芥,又何况是咱们这等妇人,只要能活下去,又何必顾忌所谓的颜面,更何况,我们只要稍稍放下尊严,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这难道不好吗。”

宋氏身形又是一震,眼中的动摇之色,愈加的浓烈。

“再者,天子的姓情,向来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母亲你若坚持不从,只能是自讨苦吃,当初母亲拒写书信时,那受的惩罚,难道已经忘了吗”

诸葛铃最后一番话,深深的刺涌了宋氏,那饥饿难耐的痛苦,那被剥光了示众的羞辱,岂是人所能忍受。

想起那惨痛的回忆,宋氏便心有余悸,她绝没有勇气再承受一遍。

这个时候,原本激动的宋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眼眸中闪烁的不再是羞愤,而是畏惧。

诸葛铃很聪明,她自然看得出来,自己的后母,已然是动摇。

“所有的利弊,女儿都已经说尽,母亲是想生还是想死,自己好好权衡一下,女儿也告辞了。”

诸葛铃起身告辞,她要给宋氏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令她难堪的决定。

大殿之中,转眼只余下了宋氏一人。

宋氏踱步于殿中,看着案上堆放着的那些新衣和金银珠玉,她不禁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嫁给诸葛珪的情景。

那时的诸葛家,已然没落,娶自己之时,连几件像样的彩礼都没有。

那时的自己,满心憧憬的嫁入了诸葛家,却不想洞房之时,看到的却是一个病到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