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他们得出的结果就是,拷问仅仅是得到刑讯官希望听到的结果。而陈克根本没有想让柳三说出什么“实情”。所以他抓到柳三之后,就采取了不那么血腥的水刑。
刑讯制造痛苦和绝望的手段之一,就是不能让犯人习惯某种痛苦。你得花样翻新,从不同的角度来制造痛苦才行。于是先是倒吊窒息,一次把柳三给倒吊入水中一分半钟。在没有任何人询问的情况下,把柳三反复入水,持续了半个小时。柳三就哀号着反复表示让干什么都行。
刑讯官就问刘三关于柳文书勾结柳三试图破坏保险团运输的事情,柳三起先不招。于是刑讯官就采用了来俊臣“请君入瓮”的法子。凤台县不缺煤,找个大瓮把柳三捆好放进去,下面烧起煤来。柳三吃热往外拱,刑讯官就往柳三鼻子里面灌醋。一通灌下去,柳三就彻底屈服了。
刑讯官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让签字画押,他就签字画押。为了巩固“说服效果”,刑讯官按照陈克的意思,把柳三捆的动弹不得。特别是固定了头部,让柳三除了眼睛之外,别的地方根本无法动弹。然后放进没有光线的密闭水牢泡了一天。不能动弹就无法疏解压力,暗无天日的水牢能够极大地摧残人的精神。美国人就在关塔那摩搞过这套,陈克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汲取民主的拷问经验。
把柳三拖出来之后,效果真得如同美军的效果那样,柳三整个人都崩溃了。除了“美白”之外,柳三身上毫无伤痕。
“柳三,到底是谁指使你给保险团的船队捣乱的。”陈克问道。
柳三木然的看了几个人一眼,然后指着柳文书。“是他。”虽然泡了一天,但是柳三本人却口干舌燥,嗓子干哑。听着如同上年纪的老人一样。
“你这是锻炼成狱”柳文书气急败坏的喊道。
“柳三,把上衣脱了,让他们看看又没有打你。”陈克问道。
柳三身子一震,却没有动弹。
“不怕,我请你喝茶水。”陈克安慰的说道。
一听到“水”,柳三身子一震,几乎要哭出声来。他哀求的看着陈克,陈克冲他微微一笑,“不怕,有县令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柳三胆战心惊的看着陈克,又看了周围几个人,却见陈克拿起茶碗呼呼啦啦的喝了一口。柳三手忙脚乱的脱下了上衣,又意犹未尽的把裤子也脱了。果然身上除了“白胖”,一个伤痕都没有。
“柳三,我们有没有打你”陈克问。
柳三连忙摇头,用干哑的声音不断说道:“没有,没有。没有打我。”
尚远也不管柳三的惨状,他厉声问道:“柳文书,现在人证有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官不想弄得大家下不了台,你非得让本官把物证也拿出来不成。若是人证物证俱全,本官可就不是让你自己体面的辞退。本官那可就要定你的罪了。”
柳文书怒不可遏了,他哼了一声就要走。却见门口被几个保险团的战士堵住。
“柳文书,你不写请退状就想出这个门。本官还告诉你了,你不脆退可以,官仓里面的粮食对不上数,你身为主管官仓的文书,这件事情你怎么都得给我一个交代。若是等本官回来,看不到你们的请退书,本官就要派人把你们带回衙门,好好问问这个粮食的事情。”尚远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话。他和陈克一起起身离开了衙门。把满脸惊怒的几个人留在了屋子里面。
“望山兄,你觉得这几个小吏的位置能够让那些地主们上钩么”在路上陈克笑着问道。
“文青,你不知道小吏的可恶。地主们对小吏的恼恨你可想不到呢。”尚远只是冷笑一声。
“那就是说,我们的筹码又多了几分啦。”马上又要回去和地主们扯皮了。中间的这个小插曲虽然不是多么斗智斗勇,不过以权力和暴力压制那些小人的感觉还是很有些令人开心的。陈克终于大笑起来。
第三卷莫道前路无知己第115章
第115章
“诸位贤达,商量的如何了。”尚远微笑着说道。一回到会议室,就见地主们一个个气哼哼的,竟然都不吭声,想来是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的。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地主们虽然很容易就被忽悠了,但是当他们想到自己的土地马上就要转移所有权,哪怕只是一天,地主们也不能接受。
任启莹作为安插在地主当中的“奸细”,见尚远和陈克回来,她就神色凝重地说道:“县令大人,诸位长辈们觉得只是写个文书并不可信。而且长辈们担心有些人浑水摸鱼,想趁此事为自己谋些福利。诸位长辈都是各地宗族的长辈,救灾本来也是大家本分。所以大家很是希望能够谨慎些。”
这话说的明明白白的,尚远和陈克本来就对任启莹很是有好感。听她几句话,就已经把地主们之间的冲突阐述清楚。而且丝毫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出来。任启莹可没有接受过什么人民党的党课培训,偏偏能够把各种矛盾理得如此顺畅,尚远和陈克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对方的目光里面都能看出同样的心思,这个姑娘很有必要拉进来深造。
地主们很明显没有听出任启莹的意思,对他们来说任启莹是不是通风报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确需要任启莹把这些担心的事情说明白。尚远和陈克这两个“外人”一走,地主们之间就陷入了一场毫无方向性的大争论。没有人能够拿出说服别人的方案,每个人也都不同意别人的方案。胆小的小地主担心自家土地借出去之后就再也拿不回来。中等地主们则对于这个人民代表大会的权限很是担心,到底从中间能够捞到什么样的好处,他们都很担心。大地主们反倒没太多发言,与其他地主们的担心或者期望不同,大地主们毕竟是家大业大,只要能够恢复旧日的秩序,这些人的利益都能够得到保证。他们并不愿意掺乎到这些“变化”当中去。大地主们只是想确定“借地文书”的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