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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了,替我安抚我娘亲。还有,阿婆饶过荼蘼吧,她不过是被我给骗了,已经很可怜了。”

吕雉绷不住笑了,“瞧瞧,瞧瞧,”她弹了弹绢帛,“这丫头就是如此鬼灵精。”

她将绢帛放在案上,淡淡道,“翁主的下落本宫知道了,本宫自会和长公主交代。”她顿了一顿,续道,“本来你伺候翁主不周,出了这种事,便是打死也是轻的。不过既然小翁主替你求了情,便罚你到蚕室做苦役,直到你家翁主回来。若以后再出了这种事情,”她言语一肃,“你便自己领死,不用再见人了。”

“诺。”荼蘼浑身颤抖,强再行了一个礼,随着宫人退出殿。

“皇后,”苏摩忧虑唤道,“小翁主这样行事,会不会给太子殿下惹出麻烦。”

“能出什么麻烦,”吕雉嗤笑,“阿嫣鬼灵精,行事还算地道,盈儿性子又稳重,若是她真的溜到盈儿手上,我倒不怕,怕只怕中间出了事,闹出动静。”

“你派人向宫外传句话,”吕雉招她过来道,“让六郎遣个人沿路追去,问问太子有没有确实看到嫣儿。”

“诺。”苏摩应了,转身出殿去办了。

“吁”御手勒住前行的车子,于此同时,车外十二骑奔马同时勒缰。黑衣侍卫驱马上前问道,“公子,怎么么”

轩车厢内,刘盈瞪着夹壁里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她一身泯然于众人矣的青衣,一头头发胡乱结了个发髻,又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珠宝首饰全都撸了个光光,除去了平常的珠光宝气,看上去就像是普通市井人家的平凡女儿,唯有一张漂亮非凡的脸蛋儿,和瞪的又圆又倔像猫儿一样的眼睛。

“张嫣。”他唤出她的名字,冷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嫣将身子再缩了缩,抱紧了双肘,“我就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上来的啊。本来想着等离长安城远远的再跳出来吓一吓你,没想到刚出长安城你就发现了。舅舅,”她讨好的伸手拉了拉刘盈的衣袖,“反正已经这样了,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你这回实在太过分了。”刘盈蓦然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这一次再不教训你一下,你还真上房揭瓦了。”

“哇,你还真打啊。”张嫣吓到,一溜烟从他身边溜出来,跳下车。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溜出来,你娘她们要多担心”刘盈掀了帘子,站在车厢弦板之上板脸训道。

“不怕,”张嫣摇摇头道,“我留了信的。舅舅也放心,我让荼蘼直接去找阿婆,不会有闲人知道你的事。”

“你昨个儿答应我的事呢你明明说一个字也不说的。”

“我是没说一个字啊。”张嫣无辜道,“我只是画了几幅画。”

“你这是跟我在玩文字游戏了”刘盈气的反笑了,“最要紧的是,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莽撞”

“你一个人溜出来,如果遇到什么歹人,将你抓去卖了,你哭都没场子哭去。”刘盈忍不住怒气,抓着她的手,黑着脸训道。

她倒也有些后怕,勉强笑道,“不会这么凑巧吧长安城不是天子脚下么”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委屈道,“最多我下次不敢了。舅舅就饶了我这回吧”

“饶了你”刘盈微微哼了一声,“我回来再教训你。青松,”他唤那位黑衣侍卫道,“吩咐个人将张娘子送到宣平侯那儿去。”

“哇”张嫣急起来,连忙抱住他死命不肯撒手,开什么玩笑,都已经到这里了还被送回去,不仅白费了这么多功夫,面子也丢大发了。而且,这时候被抓包的话,肯定免不了父母阿婆三堂会省,最后被罚的很惨。倒是自己跟着舅舅去商山转一趟,回来后他们气消了,自己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舅舅,”她讨好求情道,“我不会碍到你的事的,我会很乖很听话,不会喊苦喊累喊东西难吃,无论你干什么事情,我都乖乖在一边不捣乱,没准儿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呢要是你把我现在送到爹爹面前,他会把我罚的很惨的。”说到最后她负气的哼了一声,“他现在心里只有偃儿,哪还剩我这个过气女儿半分。”

这最后一句本只是她随口道出的小抱怨,听到刘盈耳里却怔了一怔,想到从前的自己,不由的心存怜惜,叹了口气,心想若她还是打不开心结的话,离开父母一阵子反而会好一些。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她,“哪,你说的啊,要听舅舅的话,不然舅舅把你给丢回去。”

“咦,”刘盈答应了张嫣反而意外了一刹,不过她很快以为是自己的求情打动了刘盈,大声应道,“是,舅舅。”附又蹭了蹭,“舅舅对我最好了。”笑靥如花。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十五:赵歌

“青松,”刘盈转身吩咐侍卫首领道,“吩咐个人去函里宅留消息,说宣平侯家的张娘子在我这儿,安好勿念。”

“诺。”

御人吁了一声,继续驾车奔行,张嫣坐在车前,仰起脸来,在快疾的风声中忽然有一种放声歌唱的冲动,她遏制了这种冲动,却遏制不住灿烂的微笑,眉眼弯成月牙儿一双。

“舅舅,”她回头,对着车厢大喊。

“嗯”风送来车厢中刘盈的答声。

“你会骑马么”

“会。”

“真好。”

“等你再大几岁你就可以学着骑了。”

“舅舅”

“在。”

“刚才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她好奇问道,自信明明躲藏的很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在车厢内略哼了哼声,“你只记得将一身首饰都摘掉了,怎么偏忘了腰带上的玉”

“嗳”张嫣愕然低首,果见腰带上的小小玉饰,衡玉之下,两块弯月形的冲牙与璜石交或相撞,发出玉质声响,极是好听。

“哦。”她扼腕道,其时国人以配玉为风尚,首饰天天摘换,玉却从不离身的。车轮碌碌转动之时,玉石便叮叮作响。长安城中人声鼎沸尚不易察觉,出了城便再也藏不住,最终导致自己被抓包。

大道两旁是大片黑色的田野,关中平原沃野千里,时值初春,未到农时,田野中间或也见得一些农人。

“舅舅”

“嗯”

她咯咯的笑,“你种过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