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地声音。
“这跟让不让子有什么关系算了。不跟你计较,悔就悔一步吧。”
“好。那我就,”“哐”棋子落在棋盘的声音,“下在这。”
“这样啊。”刘盈执白子认真思索,许久之后,他落子,“该你了。”
“阿嫣”他抬头,却见女孩早就耐不住,困顿侧着睡去了。
“真是的。”他轻轻唤道,无奈笑着摇头。
她静静的躺在那儿,听着他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收拾棋盘。再顿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抱起她,将她蜷曲的身体放平,“到底只是个孩子。”他叹道,解开她束髪的罗缨,最后,扯过锦衾将她盖的严实。
拼命的忍住鼻中的酸涩,其实她很想哭,可是,“只有我睡着了,你才会觉得好过一些吧”她悲哀的想,闭着眼睛装睡。成为你地妻子地第一个夜晚,我与你不过咫尺之距,中间却隔着一个天涯。
她一动都不敢动,听着殿中沉寂寂的静,并无半点声响。
许久之后,他复叹了一声,负着手,走出了寝殿。
而她,她以为自己会清醒着失眠一整夜,然而脑中思绪虽不断,困意却真地袭上来,慢慢的,慢慢的滑进梦乡。
这一章,很纠结很纠结,纠结了我一个下午,简直每个字句都斟酌再三。
泪奔,如果以后每章都这样,我就不用写了。
不知道大家心中的洞房夜是怎么个样子。不过在我心中,他们的洞房夜,也就只能这个样子了。写起来酸酸甜甜的,很纠结,很自虐。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给本文取个别名,叫舅舅大人的推倒计划。
继续求粉红票。话说,不仅我家嫣大婚,而且,这四月也到月底了,粉红票该清仓了。
鼓掌合十中。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一五:射邑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一五:射邑
第二天清晨,张嫣悠悠醒转,身边锦衾被冷,不见刘盈踪迹。她睁着眼睛静了好久,方才坐起。
“娘娘,”荼蘼在黼账之外问道,“要起来了么”
“嗯。”
于是两个侍婢过来打起帐子,木樨端来浴面铜盆,拧干帕子,为她敷面。
打开帘子出内殿,外间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她颦眉问道,“陛下呢”
“刚到卯时的时候,陛下便出去了。”荼蘼小心道,“听宣室殿中宫人说,这些年,若无朝会,陛下都会晨起练骑射。走时也特意吩咐了,太后一般上辰时才会起身,娘娘不妨多睡一会儿,待他回来再陪你往长乐宫见太后。”
“啊,娘娘,”她扬声唤道,故作欢喜,“今个儿是您新婚第一天,您梳什么发髻为好”
“倭堕髻吧。”她想了想,道。
荼蘼应了,将她长长的青丝打散,拢在手中。耳中忽听得张嫣犹豫了一下,放轻了声音问道,“陛下昨夜饮酒了”
她的手一抖。
张嫣敏感的感觉到了。
“说吧。”她淡淡道,“陛下昨夜里歇的可好”
荼蘼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娘娘睡下以后,陛下要了酒,喝了半宿,到后半夜才在外殿眯了会儿,我听着似乎也没睡实沉。”
良久,她才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倭堕髻梳出来端庄而又大方,张嫣揽镜自照,镜中的少女沉静之中略带一点妩媚,而属于平常十三岁少女地天真,不知何时从她身上渐渐流逝。未及笄时她厌烦了稚弱的丫髻,总是盼着快快及笄,才可以梳各种妩媚大方的发髻。等到真的及笄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有点想念从前的单纯幸福。
而人生的有些经历。经过了就是经过了。虽然昨天的那场大婚并未在自己地身体上打下什么烙印,但总还是有些什么东西滋生在自己的灵魂里,便与从前不一样。
宣室是未央前殿三大殿地最后一座,皇帝日常在宫中办公及休息的所在。少年时张艳虽亲贵,往来间更多的却是吕后的长乐宫,并不常造访未央宫,这些年论起来。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看宣室殿。
“好叫娘娘知道,”青衣黄门殷勤介绍道,“这宣室殿,西厢是陛下日常起居所在,若要召见大臣商讨事宜,多半在东厢。昨日陛下与皇后娘娘大婚的地方是中殿,陛下往日若不去后宫歇息,便会在这里睡一晚。哦。夹厢那间是郎房,百官们等待陛下召见,便会先在那里候着。”
“嗯。”张嫣点点头,立于宣室殿之前。宣室是未央前后宫之分所在。在它的北面,便是刘盈地后宫。过了这三天,她便也会成为这座后宫中的一人。虽然是自己心甘情愿,但不是不怨怼的。
“那座殿,”她指着离宣室最近的那座宫殿,问道,“是何人所居”
小黄门面色微变,半响才轻声道,“并无人所居。那是昔日赵隐王薨之所,陛下命人封了,严禁宫人提及。”
她怔了一怔,正要再说话。忽听得一声喧哗。是皇帝乘舆从外回来。
“时辰还早的很,你怎么已经起来了”刘盈的精神还不错。额上的汗还没有全部消去,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把,见了她,微微有些讶异。
她回身拜道,“参见陛下。”
“好了,”刘盈摇手道,“你我之间还用如此虚礼么”
她一笑,从善如流地起身,陪着他入殿,“嫣儿择席,睡不着了便干脆起来。顺便在这儿候着陛下回来。”
“择席”他转脸笑道,“那你还得再受次折腾,三日之后还得搬入椒房殿。”
“我知道的。”张嫣弯唇,“好在最后一次,以后便不必再搬了,是吧”
他愣了一楞,随即道,“那倒是。”
早膳是松仁小粥配酱沾苦瓜,用过之后,天光刚刚放亮。
在长乐宫前肩舆上下来的时候,刘盈安慰她道,“母后一向与你亲好,这见姑礼不过是走个过场,不用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