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倒不是。”刘义小声道,“只是阿母看起来很希望我做这个太子地样子。”又悄悄问道,“不当太子地话,我是不是可以常常见父皇”
刘盈愣了一下,忽然愧疚难答,过了一会儿方道,“那,你明日随我回未央宫,朕请师傅正式教你读书吧。”
刘义大喜,又问道,“可以让阿母陪我么”
刘盈好半会儿才想起当年那一个女子,她的面目已经在自己地记忆中模糊。或者说,自己从未曾认真看过她的容颜。母子之情为世间常情,他也不好强分之,于是点点头道,“既如此,便依你就是。”
惠帝以汉匈大战为界,改中元纪年,中元元年惠帝八年冬十月,改皇子义名弘,以太中大夫陆贾为皇子师傅。同时以齐楚二王不听宣召故,坐削楚齐各三郡及盐铁铸造之权。同时以樊伉为使,与匈奴议和,并索要大汉战俘。
“真可惜,”蒂蜜罗娜翻阅了大汉的国书,漂亮的唇上浮上一层冰冷冷的笑,道,“阿嫣,我怎么读都怎么觉得,汉帝想要的所谓战俘,根本就是指着你来的。是不是”
一其实吧,这个孩子按我当初的设计,应当在张嫣在第三卷大约一七零章之后出场。不过当时群情激奋之下,害得我怕继续挨骂,根本没敢写。但是又删不掉这个人物,现在写总觉得有一些突兀。
二有可能稍稍从第四卷开始修一下文。大约是战争及双方对峙内在逻辑性方面。其实我极度想忽略过去,但是问题严重到不解决我会一直纠结写不下去。好在只有十几章,应该修的动。
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 二一零:渠鸻
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 二一零:渠鸻
“你想多了吧”张嫣淡淡笑道。
进入冬季之后,天气越来越冷,纵然披着厚厚的裘衣,依旧觉得丝丝寒意渗进骨子里。张嫣不自觉的又向炉火靠近了一些。知晓了刘盈已经平安返回长安,张嫣的心思刹那间有些怅然,也有些安心,眨眨眼睛道,“我们大汉从来都是礼仪之邦,战后讨要战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蒂蜜罗娜哼了一声,“算了吧。据我所知,现在大汉朝廷和齐楚两国正在消长之间,情势微妙,如果不是做皇帝的在意,哪有时间来关注战俘的事情而且,你知道,这一次来匈奴与我哥哥和谈的是谁么”
“谁”
“舞阳侯樊伉。”
“你知道的,”蒂蜜罗娜盯着张嫣沉默的脸庞,“樊伉是大汉皇帝的嫡亲表兄,心腹之臣,若非为了寻找你的下落,是区区和谈,有必要让他亲自前来么我倒有些好奇的是,”她阴郁问道,“刘盈是怎么知道你如今流落到匈奴的”
“还是,”她的眼睛眨了眨,忽然灵光一闪,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对不对又或者,你根本就是还喜欢他,从来都没有改变。甚至当时,刘盈他就在北地,你们在战场上失散,你怕我知道他的下落,让哥哥去攻打雁门,所以干脆说你们已经分手,是不是”
张嫣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慢慢道,“现在再说这个,还有意思么”
“你既然骗我”蒂蜜罗娜气的浑身发抖。
“阿蒂,”张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在生气我骗你的事情,还是在生气你居然被我所欺骗刘盈是我的夫君。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自然不惜代价。不过是一点谎言,自然不吝啬为之。”
我要是向着你将一切事情毫不隐瞒的告知,这才反而奇怪吧
“我明明记得,”蒂蜜罗娜忽道,“汉朝惠帝,是在在位七年后便病亡。”
“那又怎么样”
张嫣挑了挑眉,“如今都已经是惠帝八年了。他却还是活的好好的。这就说明,如今已经和历史上早就不一样了。”
无论中间发生了怎么样地事情,此时刘盈都已经平安的回到了长安。
而她,虽然被困在匈奴,和刘盈天各一方,明明是一对有情人,却相思相望不能相亲,看起来颇有些凄惨落魄地样子。但是。至少,她还活的好好的,刘盈还活的好好的。
活着,便还有无限的希望,无数的可能。
张嫣吁了一口气,平安地度过了惠帝七年这个关卡。终于让她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回去。
见到张嫣面上甜蜜模样,蒂蜜罗娜忽然感觉的胸口有一些闷。
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因为一段奇特的际遇而穿越到两千年前的汉匈时空。一个成为大汉的皇后,一个做了匈奴的阏氏。惠帝四年,她们在长安重逢,彼此明了,尊贵地地位不过是披在身上一件华而不实的衣裳,真正在意的,从来都是那个自己一直注视着的男人。在爱情中,她们各有各的荆棘苦痛。只能够踟蹰不前。
听过了史上的惠帝与张皇后地故事。邂逅的时候,她虽然衷心祝愿阿嫣。却不免认为,那个懦弱斯文却死守着儒家教条的汉惠帝,纵然真的将阿嫣放在心上,这辈子也跨不过舅甥之间的那道鸿沟,来倾下心,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爱阿嫣。
她没有料到,阿嫣用了四年的时间,终于得到了刘盈的爱情,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当卸下了对刘盈安全的忧虑之后,虽然也会为如今地境遇忧心,可是眉宇之间散发地安心,是骗不了人的。
而她这些年来,虽凭借着匈奴左谷蠡王之女地身份以及两千年来的智慧,辅助冒顿做了一些事情,也赢得了一些声誉,但在感情上却越来越迷茫。自己到底与冒顿父子之间,算是什么关系没有人可以真心拥抱着取暖,在富丽堂皇的殿堂,住在里面也觉得孤寂。而此时此刻,站在这间宽广的穹帐之中,明明她是匈奴阏氏,而张嫣是自己的囚徒。但是她竟有一种错觉,
在爱情的道路之上,阿嫣身披幸福织成的锦衣,而自己却满身萧瑟。心中些微妒忌,口不择言道,“他明知道你落在匈奴,生死不明,却悠哉游哉的回到长安做他的皇帝。也不见得多爱你么”
犀利的言语像一把尖刀,戳破了张嫣努力维持的假象。
张嫣愣了一愣,眉宇中染上了一抹黯然,却苦笑道,“阿蒂,人的一生中,只要做一两件疯狂的事情,就够了。当初他能够为了追回我,而抛下他一直以来最在意的国家。我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爱情不是每个人的生命的全部,在这家国危及的关头,他无法顾及到我,我也许会有点难过,但是,却知道,他做的并没有错。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逗褒妮一笑,够痴情了吧最后的结果却是国败家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