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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生活的意义。

显然威廉大师又在魔法实验中流连忘返,忘记了时间。

没人愿意去催促一位沉迷在实验中的魔法师,布满机关的法师塔和被不断失败的实验折磨得脾气暴躁的法师,无疑是让世俗之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因为私闯法师塔,被火球轰成焦碳或者沦为送上门的活体实验品,这样的传闻并不少见。

作为新人,任务落到了福兰的头上。

“这小子最近太出风头了,估计让某些大人物产生了嫉妒之情。”不少人这么想。

不过对福兰来说,虽然有些恐惧,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神秘的魔法实验,永远让世人琢磨不透的法术,这些无不诱惑着福兰的好奇心。

碎纸、杂物、被丢弃的小丑面具和彩球,狂欢节刚刚过去的街道显得凌乱不堪,清洁工人加班加点一直忙到十点多,还没让道路恢复整洁。

昨晚午夜的杀人案,让巡逻队再也无法隐瞒费都屠夫的存在,流言让大街小巷的行人少了不少。

有些想象力更丰富的人,窝在酒馆信誓旦旦地对酒友说,“那家伙可指不准是人类,也许是从深渊爬出来的怪物,啧啧,它嘴还真叼,一次就吃一个部位,这次是内脏,下回就是大腿了,活生生地嚼下来。”

话让酒馆里的客人惊叹不己,吧女们更是面容苍白,不停转着眼珠,想办法今天是不是能找个理由早点下班。

不过说这番话的很快被巡警以扰乱治安的罪名带走,大街小巷的骑士们铁青着脸,更加警觉的巡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有个倒霉的盗贼,失手逃窜,居然引来了半个纵队的卫兵在身后追赶。

“我只是偷了个钱袋而已,犯得着吗。”被四、五个壮汉扑倒在地时,小偷哭垂着脸喊道。

驿站空荡荡的,只有几辆马车停泊在站点,车夫无聊地打着哈欠,满脸沮丧。

就算谣传中的怪物再凶狠,他们也得工作,不然明天吃什么

“大人,上我的车吧,保证舒服又方便。”看到福兰走近,一个机灵点的车夫急忙堆出笑容,嚷嚷道。

“去码头多少钱”

“三个银意奥,如果您不打算搭乘我的车回来,还需要多加一个银意奥。”车夫讨好地说,“您知道,入城是要交税的。”

旁边的车夫看到同行有客上门,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有几个张了张嘴,又把话憋了回去。

行有行规,在驿站马车的圈子里,故意压价揽活和互相抢客,都是要不得的行为。

触犯了规矩的人,说不定哪天晚上,马车的轮子会被锯断,甚至昂贵的驽马被下毒毒死。

这种事即使闹到行会的大人物那里,也得不到帮忙,反而招来嘲讽和不守行规的恶名。

官僚有官僚们的规矩,商人有商人们的规矩,就算是乞丐,也有属于乞丐们的规矩。

人类的社会,就是由大大小小的规矩,组成了次序。

马车缓慢驶出费都的城区,出城后,速度猛然提高了不少。

港口处于离费都主城区三十多公里的入海口,实际上是拥有着各种设施,半独立于主城的大镇子。每天无数的货物在那里下船,运往城里的大小商铺,再由商铺流通向付得起价钱的地儿。

费都到港口的道路修建得宽广平整,足够同时容纳十辆马车并驾齐驱,还涂上一层厚实的黑色沥青,有钱人历来在财路上绝不吝啬。

不少人说,只要站在这条黑马路旁半个小时,你所见到的财富顶得上自己一辈子的收入。

比起老城区破旧的道路,和新区在闹市限速的规定,这条路无疑是合适飚车的好地方,福兰把头伸出车窗,享受扑面而来的劲风。

“噢,我的好先生,太危险了。”余光瞟到福兰举动的车夫,努力侧过头,顶着风大声警告,“以前有位老爷,就是这样被对面驶来的货车挂到,脑袋和身子分了家。”

“分家”

“对,分家,一眨眼的工夫,半里长的路都染成了红色。”车夫夸张地叫道。

不到一小时,驿站马车就拐进了港口。

福兰付了钱,在路旁深呼吸了几口,海边空气中特有的腥味,比离得稍远的费都主城,更加浓烈。

港口的青石板路面永远是潮湿的,没人可以分清路上的水迹,是海浪的遗物,还是工人们的汗水。

在这个半弧的港湾,一艘艘小船穿流不歇将停泊在半海里处双桅横帆货轮上的货物卸下,运回大小不一的十几个码头。赤膊着上半身,只在肩膀处搭上厚皮垫的精壮工人,吆喝着把一捆捆重得惊人的货物扛起,搬送到百米外的货车场。

早以等待多时的双马货车,一刻不停地将玻璃、丝绸、海鲜、漆器,种种维持着费都人生存与奢华的东西,运送到主人的手中。

辛苦了几个月的水手,一窝蜂填满了所有的小酒馆,挥霍着将工钱换成了麦酒和姑娘窈窕的身体,时常能看到烂泥般的醉汉,躺在小巷里呼呼大睡,但等到海船的号角响起时,他们马上带着满不在乎地神情,踏上不知道未来的航路。

整个港口,仿佛巨大的蚁穴,看似混乱实际分工明确。

福兰避让开一队正搬运着木箱子的码头工人,即便箱子密封的很好,福兰还是闻到一股酸涩的刺鼻气味。那应该是刚从图兰卡运来的,叫大麻的植物叶子。

费都的有钱人喜欢将大麻叶捣碎后混入烟草中抽吸,这类经过特殊加工的香烟价钱贵得吓人。

福兰父亲的笔记中记载过这种植物,大麻叶在止疼方面效果不错,但抽多了,容易令人变得神经兮兮的。

所以父亲把它归纳到“毒药”的范畴里。

总有人花大钱来抽毒药,这叫福兰觉得滑稽。

一路下来,福兰打听了三家船行,回答都是,“尊敬的先生,我们并不提供短途客船服务,小货船也空闲不下来,您也许能去十四号码头打听,那里是停泊渔船的地方,一点小钱就能让渔民们像护送国王般将您送到目的地。”

十四号码头并没有空船,早起的渔民在天微蒙时就驾着小拖网渔船出发,在无边无尽的海上追寻着鳗鱼、鳕鱼、金枪鱼、沙丁鱼们的鱼群所在。

“为什么法师都这么孤僻,喜欢把住所建在鸟不生蛋的地方呢”福兰无奈地想,他拐进路过的一家小酒馆,准备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种为那些水手和码头工人服务的小酒馆,食物和酒的品种很少,福兰选择了炸鱼排和烤土豆条,外加一小提啤酒。

老板的手艺还不错,只是啤酒的口味粗燥了些,不过价钱相对也便宜不少。

在酒馆打发了会时间,福兰又去了十四号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