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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意味着否定和迁就。起码林逍南现在就很明显能察觉到,余小双在坚定地拒绝他,却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而小心翼翼。

林逍南缓缓收回手臂,嘴角依旧挂着优雅而不失风度的笑意,“你注意休息,我走了。”

“先生呃同志不对,总之等一”余小双的目光闪烁,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姓林是吗”

听她说,他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林逍南,别再忘了。”

永远别再忘了。

遗忘之于她或他,代价都太过沉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生一次

回到公寓后,余小双有些失魂落魄。余小飞正最大限度地表现强迫症绝症病人的作死质,拿着一块白布趴在早已锃光瓦亮的地板上一点一点地蹭,脸上是一丝灰尘都无法容忍的坚决和骄傲,看到余小双的表情后,她叹气道:“何苦呢这么舍不得人家就请上来坐坐呗,反正是一家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余小双抱着龙猫娃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左右看了一眼公寓,嘟哝起来:“我昏迷了四年,按理说我和这公寓的户主签的租约应该早束了,怎么会一直没人住呢”她还以为这里会被转租给别人的,进公寓的第一天她简直太惊讶了,她的东西没被动过

“你丈夫早买来了,我和希来租的那地方因为房改不得不拆,他就买来想给我们暂住,大概还有缅怀你的意思吧。”

余小双汗。缅怀什么的她还没死好吗

“但后来我升职了,公司给我安排了宿舍,规定是三个月不住要收回,我就和希来就到那边住了。”余小双嫌弃地瞥了眼余小双,“主要是你家太乱了,我不想收拾。”如果早知有一日她还是要帮余小双收拾,她当初直接住进来得了,那时候虽然乱,总比现在到处积满了尘屑的好

余小双扔了个白眼,哪里乱了工作在外的独身少女,哪能都收拾得那么利落,明明是她要求太高。

“小飞,你跟我说实话,我当初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么”

“那谁知道”她当时闪婚闪得简直莫名其妙,对于余家人而言,林逍南就是天掉的哥哥。余小飞拧着抹布,仔细想了想,“不过,我记得有一次大过年的他来咱家见爸妈,我抽空跟他聊了一会儿,感觉他态度挺诚恳,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后来”说到此她急急刹住,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开始继续擦地。

余小双凑到余小飞跟前,满脸好奇,“后来怎么”

“后、后来你们就婚了。”余小双想起当初余小双为他无比神伤的样,十分鄙视。婚前怎么样她不清楚,但婚后余小双肯定是喜欢的。“无缘无故你说这些干什么”

余小双撇撇嘴,“如果我曾经喜欢过他,就算失忆了,也不该是这种感觉吧”

“什么感觉”

“不真实,不惬意,不开心。”余小双思量了几秒,小声问,“我跟他睡过了吗”

余小飞:“”

“说呀。”

“我怎么知道”余小飞怒,将余小双的左手举起来摇晃,“你婚戒指还戴着呢,总之你们是合法夫妻,你别胡思乱想了。”

谭真真死后,谭父谭母一接到通知便从县赶到a市,尸体的处理便成了问题,按照国家的政策要求,尸体必须火化,但谭父谭母坚决不同意,在医院门口哭闹得不可开交。医院无可奈何之,只好求助于林逍南,死者生前毕竟是经他的关系才进了医院,如今闹成这样实在不是办法。

林逍南听说后,私给谭父谭母的账户里打了一笔钱,谭父谭母这才老实地签了火化同意。在殡仪馆开追悼会那日,晋南公立残疾人学校的许多老师和学生都来了,还包括不少听闻了谭真真事迹的社会爱心人士,林逍南以挚友的身份低调地去送了花篮,追悼会始终,他都一言不发,在哭号声混杂一片的奠堂里,显得尤为突兀。

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在女儿的追悼会上,谭父谭母才知道谭真真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感慨之,决定将谭真真的墓定在a市,以供孩们定时去探望。

葬时,仍是哭声绕梁。

天空忽然阴了,这在a市的夏天是异常难得一见的。空气中泛着鲜草被水露打湿的味道,干涩而清新,燥热的风窜涌如浪,拂在人脸上莫名有些黏腻。

林逍南望了眼天,要雨了。

墓修得很干净简洁,大理石的墓碑上刻着两句的墓志铭,字体一笔一划都劲韧而不失婉约

生如夏花,焚红灼香,死亦得其所。

只盼侥幸,被你记得。

海桥墓园里终年沉寂,难得的喧闹,总会引来瞩目。

余小双着了一身黑色的短裙,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那方闹景由黑漆漆的一片,逐渐寥落成零星几个,最后只剩一个颀长的身影孤自站着。

林逍南从口袋里拿出她遗留的戒指,放在了她的墓碑前便也离开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被余小双远远注视了好久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较短哈渣作者刚回到某地,疲累之只写了辣么一点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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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以姑娘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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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待到墓园彻底变得了无人烟时,余小双才收回目光。她的跟前立着两个墓碑,墓碑上照片的脸已经被她遗忘了二十年。上面积了很厚的灰,手指一触,便会飞扬缭绕。

许云威,姚霜。

余小双翻开自己的衣袖,衣袖上绣的针线字虽然不如记忆中的那么精致秀丽,也总算差强人意。

姚霜的绣工极好,自余小双出生后,她便有个习惯在余小双的每一件衣服的领口绣上名字,兴致好时还会绣上各式各样漂亮的花鸟虫蝶。那时候的余小双还不叫余小双,而叫许云霜,许云霜的衣服素来是整个幼儿园里最有特色的。

后来余妈妈为了延续这份心意和感情,便学着在余小双的领口上绣东西,可惜总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连余小双都忍无可忍地嫌弃起来,余妈妈只好骗她说不绣了,然后默默地把位置设在了隐蔽的袖口。

“被遗忘的人,太孤独了对不起,让你们孤独了那么长时间,从今以后不会了。”

余小双再次眺向林逍南离开的方向,想了片刻,朝那个新落的墓碑走去。

新墓,是个叫谭真真的女孩,碑上的灰色头像青春洋溢,看样才二十多岁。这样年轻就死了,真是好可惜。刚刚那么多人来祭奠,还有不少孩,想必是个深得崇敬的师者。

林逍南在这儿站了好久,她是他的朋友吗

余小双一低头,便看见了那枚戒指,戒指镶了一层细细的银衣,但早被岁月腐蚀得坑坑洼洼,只剩了污浊而灰暗的铜色。

戒指看起来很廉价,但样式居然与她手上的那枚所谓的婚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