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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翻身上马,见迟衡还愣在原地:“上来,趁着夜黑,一起见朗将去傻子,难不成还想直接回夷州”

黑狼在后,迟衡与钟序在前,迟衡的心激荡起来,方才只顾着挥刀杀敌,回想起来,竟有数次险境,数次元州兵士的刀都擦过颈弯,若再过两分,自己就命丧元州了。尤其是最末的两个着盔甲的人,出招狠厉,看模样也不是泛泛之辈。要不是他们的长矛不经打,自己不可能那么快脱身。

迟衡一边骑马,一边与钟序述说着二人模样。

钟序眼珠转了转:“两个人长矛元州王属下有两员极年轻的悍将,也是二十来岁,一个是右护军,一个是武都尉,两人是结拜的异姓兄弟,但他俩的长矛都是烈焰八丈蛇矛,听说无坚不摧,哪至于这么不经打”

人看上去确实很彪悍,迟衡也纳闷。

“再说,他们也不太可能出现在北关,而且依他们的性格,就算兵器不行,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追击的”钟序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调虎离山之计”

迟衡追问。

钟序答道必然是朗将派人从中捣鬼,所以二人才出现在了北关。而且他们来不及追上来,必然是北关又发生了意外,所以将二人牵绊了。事后,钟序才得以证实,北关在迟衡离去之后,就莫名失火,那兵士纷纷救火去了。此战可谓环环相扣,无一疏漏。

迟衡握着钟序的腰,手臂收了一收:“你瘦了。”

钟序悠悠一挑眉:“瘦了怎的”

“一掐就断,弱成这样怎么行”迟衡皱眉,“迟早有天连枪也拿不起的。最近有练枪吗虽然文职不需冲锋陷阵,万一哪天”

钟序气得通红:“混蛋松开我下去”

不知他为何忽然爆发,迟衡急忙握得更紧,所幸黑狼们都跟在后头,不近不远,他凑在钟序耳边小小声地说:“别动,小声小声,又怎么了好端端的下去干什么”

钟序鼓着脸,再不说话。暴风骤雨才过,月却越来越明,山路崎岖,清风拂面,清爽宜人。

迟衡笑着哄道:“行了,拿不起枪也不要紧,我能护着你。”

钟序还是憋气不吭声,半天才缓缓往后靠了一靠,靠在迟衡的胸膛上,火热一片。迟衡蓦然想起自己的那个梦,梦里钟序又气又急的模样,其实很是可爱,这么一想,不止挨着的胸膛热,心口也热,脸也热。

一夹马肚,马快跑了几步,迟衡揽紧了钟序:“我梦见过你。”

“梦见我做什么了”

迟衡再迟钝也知道不能跟他说梦境,要不然还不得立刻翻下马去,含混说道:“反正梦见就是了。”

“那你想不想我一直在你身边”钟序忽然转了话题,“元州攻下,夷州和元州两支颜王军必然合并,依照朗将的策略,接下来就是攻打炻州。秋后宜战,且炻州气候极暖,冬日也可战。朗将和梁千烈是要合力打前锋的,我想与你一起。”

迟衡一顿,心头暖暖的:“可我只领着二十人,只怕”

“这一战如果胜了,梁千烈也不止是校尉,你必然也不止是小头领,颜王军缺士兵更缺将领。”钟序笑了,“我特意问了朗将,他说这次领军攻打元州的都是要提拔上去的,要不颜王军怎能扩得起来,全靠那自身难保的皇帝别笑死人了这么一说,无论怎么样,你都能到校尉级别的。”

迟衡手劲大了一些:“校尉怎么能这么快就和梁校尉平级”

钟序一撇嘴:“梁千烈和左昭是被人压制着,所以一直是校尉,如今颜王握了权,朗将掌军,肯定会不一样的。要不怎么特意让你们四个来破关,是好钢都得到火里炼一炼。”

“朗将,是颜王的六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见了就知道。”

一路快马飞奔,天边明霞初亮,已至兵营,早有人接迎,一溜穿着盔甲的兵士,治军严谨。迟衡抬眼就见曲央站在军士的后边,笔直笔直,嘴唇依旧抿得很薄,一身齐整,不见伤痕。

一路被夸英雄年少不说,迟衡与曲央被钟序领去见朗将。朗将不是住在营帐里,而住在一幢宏丽的府邸里。据说是一个大户人家迎接颜王军,让出来的。

据说天亮时才睡下,朗将如今还未起床。

迟衡忐忑地坐在大厅中央。

不多时,有矫健的脚步声传来,盔甲摩擦的咣咣声清脆悦耳。三个人一同进了大厅,两边的人身着盔甲,十分威武。中间那人却是一袭轻绡的红衣,如六月红日映榴花。

只是一眼,也足以记上一辈子。

迟衡脑袋嗡的一声响,像万千蜜蜂飞出蜂房刹那黑压压的嗡嗡作响。

他呆了,只是紧紧地盯着最中间的那个人,就这么目不转睛地,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在笑什么,在夸什么什么都不要紧,几乎是梦里一般美好。

手中狠狠一痛,迟衡钝钝地回头。

钟序脸都气白了。

迟衡这才急急忙忙地一施礼,着急忙慌的连脚都站不稳。所幸中间的红衣人也未在意,只用黑白分明眸子的在迟衡的脸上溜了一圈:“梁千烈真是好手段,个个都那么年轻,你叫什么名字”

迟衡张了张嘴,怎么也出不了声。

钟序道:“报朗将:他是迟衡,与曲央一起是黑狼的头领。”

朗将他是朗将他就是颜王的六弟是叫什么来着钟序曾说他姓什么名什么颜颜鸾像那一身红衣一样的华丽风流的名字迟衡觉得自己已不能呼吸,那双眼睛,为什么总是看自己

啊迟衡轻呼脚上又被钟序狠狠跺了一脚,这才赶紧垂下眼睛。

红衣颜鸾坐在正席之上,见眼前的曲央、钟序、迟衡都目无表情看着自己好吧,这个迟衡是有点眼熟,也有点呆傻的模样。不由莞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今晚夜袭之后,明早就轮到我们出击了。”

静寂无声。

身旁的一个着银色盔甲的人一拱手:“朗将放心,此次出击,必定马到成功”

颜鸾见那三人还是目无表情,不由得纳闷地摇了摇头:“怎么一个一个见了我都不说话了钟序,你将他们三人引去休息吧,天气热,把衣服换了。”

道了几句客气话,颜鸾起身先走了。

见他的身影踏出大厅,迟衡终于回过神来,蓦然起身,大步追上去,眼看要抓住颜鸾的衣服了,旁边着银色盔甲的武将耳尖眼利,瞬间出剑,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迟衡止住了,迸出渴望的眼神:“朗将,多谢救命之恩”野猪,被野猪追着跑的小子,你还记得吗过了才不过四个月而已,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迟衡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颜鸾凝眉,很快一笑:“原来是你”

迟衡拼命地点头:“是我,就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朗将的救命之恩。”

颜鸾噗的笑了,亲切地拍了拍迟衡的肩膀:“还当一个一个都是哑巴呢,只会说是。这才像话,别再叫野猪追着跑了。”他长得好,笑起来自然也是俊逸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