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固定,梳成大背头,还戴着一幅看上去让人觉得威严的墨镜。
“喂老哥,你这是干吗那种样子”
明日香井叶不禁从枕头上抬起头,发出呻吟一般的声音。
“难道和我不配吗”说着,对方露出了前排牙齿,“因为深雪的要求是帅气的刑警,电视剧中出现的帅气刑警就是这个样子。”
阿叶真的开始呻吟了。
“其他姑且不论,那个墨镜有点”
“怪异吗本来我自己觉得相当不错。好了,总比去年强吧”
明日香井响,27岁,他是阿叶的双胞胎哥哥。
他身高165公分,体重50公斤,和阿叶一样,在男性当中属于体型苗条的,皮肤也白。因为是双胞胎兄弟,所以容貌非常相似,不认识的人难以区分。他突然梳个大背头,戴上墨镜,阿叶自然被吓倒了。
“相配的。阿响”
深雪在一旁插话起来。
“不管怎样,你讲话要显得酷酷的。”
“交给我吧。”
装腔作势地说完,阿响稍微歪歪嘴角,扑哧笑了出来。阿叶想他是否又要开始演戏了。
8月17日,周四早晨,地点在相泽政治家也就是深雪的娘家,其位于市高级住宅区。
在一间面朝庭院的朝南屋子里,阿叶躺在一张放置在窗边的簇新床上。昨天傍晚,他从医院病房被抬到这里。本来还要住院两三天的,但是
对于深雪而言,将手术后的丈夫独自留在医院而自己出去旅行,心里觉得难受。将他安置在娘家,担心和内疚会少一些。她是那么认为的。
“每天上午,医生会来的。医生说手术顺利,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会在这里为你拆线,接下来由文目嫂子照顾你,不用害怕。好吗阿叶。”
深雪像是在哄孩子,接着回过头。
“拜托了,嫂子。”
她冲着站在那里,身穿和服的女子深深地鞠个躬。
“小事情。”女子回以一个柔美的微笑,“感受一下重操旧业的滋味也不错。”
穿着显得凉快、白碎花和服的女人叫相泽文目,33岁,是深雪哥哥相泽家二儿子相泽真实的妻子。真实比文目大一岁,现在34岁。两人结婚已有六年,她曾经在东京某个大学附属医院做过护士。
在这所位于市的宅子里,现在住着两代人,父亲政治和母亲冬子;真实和文目。
相泽政治那年60岁,是某个保守政党中拥有大权的政治 家,真实担任其秘书。住在一起的两代人相处得非常融洽。这在深雪看来都是因为文目的好性格和聪明。
和深雪相差12岁的大哥相泽正义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外交官,早在几年前,就和夫人一起常驻海外。三儿子胜利虽然已经30,还单身,大学毕业后就离开父母家,但也没有固定工作,到处晃荡。他似乎让父母颇为费神。
在这里,相泽家内部单纯而又复杂的事情姑且不论
聪明的各位读者或许已经明白阿叶的哥哥明日香井响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缘故了吧。
因为阿叶的突然发病、住院,就连深雪都被弄得非常慌乱。阑尾炎本来不是什么大病,手术本身也非常简单,术后也不必担心。但是当深雪看见丈夫安然结束手术,回到病房时,烦恼产生了。
为了实现十年前的约定,在8月17日,初中美术兴趣班的伙伴会再次相聚,这已经商定下来。
17日下午,大家在信州海之口的青柳家集合,挖出那个时间容器,之后换地方,去参加者之一、莲见皓一的岳父在附近的别墅,在那里重温友情。安排就是这样的,而且在电话通知这个安排时,深雪当然也宣布“带刑警丈夫去”。
但是就在约定之日前,突然生病。“偏偏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和大家说了”,深雪烦恼的主要是这个。
不管怎样,在手术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原前,不能硬拖着阿叶去。没办法,只能放弃了。但是
两天前,住在京都的阿响打来了问候的电话。当深雪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后,他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
“这种事情还不简单吗”
阿响就读于京都某个著名国立大学的文学系哲学科。在进入大学之前,他在社会上晃荡了两年,进入大学后,又多次休学和留级,目前27岁,待了六个年头,还没有毕业。
“这话怎么说阿响。”
听到深雪的问题,阿响煞有介事地回答起来。
“正好我有空。总之,我装扮成阿叶去信州,不就可以了。”
“啊”
“一般来说,深雪,就双胞胎来说,在这种时候,肯定会狸猫换太子的。ok,明天晚上,我去你们那里。不管怎样,你要征得阿叶的同意。”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那么,阿叶”说着,阿响稍稍向上扶了一下墨镜,闭上一只眼睛,“借你的名字用几天。”
床上的弟弟显得放心不下:“你可别胡来。”
“我说我知道了。想起去年的事情原注:参见拙著杀人方程式i肢解尸体之谜光文社、1989年。,我还挺开心的。”
阿响坏笑着。阿叶又不得不呻吟起来。
“不要那么哭丧着脸,那对伤口不好。”
“没关系的,阿叶。我会指导他的。”深雪傻乎乎地说,“我们在莲见君的别墅里住两个晚上,后天就回来了。你不要担心,好好养身体。”
“啊,嗯。”
“放心。我肯定不会睡糊涂,抱着阿响的。”
“嗯,嗯。”
2
上午10点多,明日香井响和深雪这对假夫妻坐上阿叶的爱车帕杰罗,一路朝信州而去。
前一个晚上,阿响住在横滨的朋友家,很晚才睡觉,显得非常倦怠。所以开车的任务就交给了深雪。
阿叶上班很少开车。车子通常由深雪开去购物,所以她已经习惯驾驶这种大型四轮驱动车。
他们从八王子入口上了中央高速。
天气晴朗,天空蔚蓝清澈,没有一片浮云。虽然上行车道相当拥堵,但下行车道还比较空,能保证高速公路的基本功能。
车子一驶上高速公路,坐在副驾位子上的阿响就把座位往后放倒,戴着墨镜睡起来。深雪不时瞥瞥他,心里想着还真有不一样的双胞胎呀。
面容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因为具备相同的遗传基因,所以天生的才能和气质本应该相似。但是,这两个兄弟
除了容貌之外,两者几乎没有相似之处。这是了解这对兄弟的所有人的一致看法。弟弟属于认真、脚踏实地类型的,而哥哥则相当任性潇洒。
阿响半开玩笑地说要成为哲学家,如果真这样进入哲学科也行,但他丝毫没有潜心治学的样子。他往往一时兴起,随心所欲地沉迷于许多事情,从服饰流行到古典音乐;从游戏理论到格斗技巧;从重金属到红茶的口味。而且,他说曾经考察过“本格推理小说中的侦探理论的实践操作性”,进而开始热衷于现实案件的调查。
不感兴趣的事情,他绝对不做。一旦觉得有趣,就收不住手。他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自信家,有时显得傲慢。
深雪暗暗思忖:即便长相一样,但还是不要成为这人的妻子。
“哎呀,早上好”
当车子穿过甲府的时候,阿响醒了。他从座位上坐起来,打着哈欠,舒展一下身子,看看握着方向盘的深雪。
“累吗换我开”
“没事。下了高速,找个地方稍微休息一下,肚子也饿了。”
很快就是中午了。
“明白。”
阿响点点头,叼起一根烟,再次伸了一个大大的懶腰,然后换了一种语调,说起来。
“深雪,关于今天聚会的成员,能否大致介绍一下”
“都是初中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