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很糟糕。不管怎么样,警视厅的年轻刑警怎么会“专注于原始佛教”
不出所料,五十岚,还有后藤,他们脸上显出不解的神情。或许意识到这一点,阿响赶紧闭口不说,叼上烟。深雪赶紧考虑看是否有挽救的方法。就在这时
“啊”
传来短促、尖锐的叫声,那叫声让人感觉异样。
夕海
深雪很快就明白是谁发出叫声了。
又怎么了
3
美岛夕海单手拿着红酒杯,从刚才坐着的椅子上站起身。千种君惠站在她旁边,杉江站在夕海的对面。
“你杉江。”夕海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将手一下子指着杉江的喉咙口。
“能看见能看见的。”
她就这样念叨起来。似乎中邪的眼神,犹如咒语一般的话语,清澈通透的声音。
“能看见,能感觉到。哎呀,你身后全都是”
怎么回事她究竟在说什么
“怎么了”
深雪抱着珀特,站起来,装着傻乎乎的样子,走到她们身边。
“喂,怎么了”
“我不知道。”杉江扭头回答道,她微微摇摇头,有点害怕地看看夕海,“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她一下子就”
“杉江”
夕海的叫声打断了杉江的话。
“你究竟做过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夕海指着杉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全是死人,哎呀”
“你说,你看见什么了”深雪单刀直入地问道,“喂,夕海,你究竟看见什么呢”
“许多尸体。”
夕海回答道,那语调让人感觉她似乎将散落在空中的词汇捡拾起来一般。
“尸体,死掉的人。情况糟透了。四分五裂,到处散落。”
深雪呆若木鸡。
深雪瞥了一下杉江的反应,不禁觉得诧异。她脸色苍白,冰冷僵硬。让人感觉她并非“根本不懂”。这究竟怎么回事呢
“糟透了。四周全是尸体。破碎的手,破碎的腿脚,破碎的”
“够了”
这次,杉江用尖厉的声音打断了夕海的话。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不要说了”杉江用双手堵住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我不要想起。请不要让我想起来。”
“杉江。”
对于杉江骤然的慌乱,深雪只是觉得吃惊。
“怎么了喂”
“不要,不要,我”
杉江用怯弱的声音,反复说着“不要”。她手捂着耳朵,就那样退后,直至退到墙边,瘫软下去。
“喂杉江,不要紧吧”
后藤从对面桌子跑过来。他脚步踉踉跄跄,一看就知道喝得不少。
“怎么回事夕海”深雪又将视线转移到夕海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珀特从深雪的手臂上跳下去,似乎意识到什么,在夕海的脚下摩挲着。她完全不加理会。
“我只是说了自己感觉的事情。”她凜然地回答道。
“老师能看见许多事情。”千种在一旁插嘴,语调平淡,“能看见我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
“这个头发,感觉到的。”
夕海说道。她从上至下捋着乌黑的长发。
“这个头发,拥有那样的力量。所以”
听语气,她显得自信满满。
深雪一时语塞,夕海盯着她,然后缓缓地抬起手,伸出食指。
“看,深雪。我能看见、感受到你的身后。”
“哎”
“你呀。你的那或许是未来的事吧。”
和方才一样,中邪的眼神,清晰通透的声音。
“在不远的将来许多人,悲伤。你也是。啊,对了。不是你,是对你重要的人”
“对我重要的人”
猛然浮现在脑海的是阿叶的面容。从夕海的话里,深雪读出了非常不祥的意思,不禁提高了声音。
“怎么回事喂夕海你说清楚。”
夕海半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但突然吐口气,让人感觉她气力已尽。夕海一下子坐在原来的椅子上,垂下眼。等了好几秒钟,深雪也没得到她的答案。
“我能问一下吗”
传来阿响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深雪她们的身边。
“美岛。对于你而言,纱月这个人是怎样的存在呢”
阿响面朝夕海,毅然地重复起这个问题。
“纱月”
暗紫色的嘴唇颤动了一下。
“就是你的姐姐。她六年半前死去了。”阿响继续说下去,“你怎么看待她你爱她还是”
“姐姐啊,姐姐。”
听到夕海嘟哝的声音,深雪陡然间吃了一惊。
这不就是我所认识的“夕海”吗那声音听上去显得没有自信,怯弱。她和刚才判若两人,这的确就是
“大家都说现在的你和你姐姐过去一模一样。从发型到化妆;从言谈到举止,所有的一切。当然,这恐怕都是你有意而为之的吧”
“哎呀。”
“关于纱月曾拥有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我也听说了。你现在所说的能看见,能感觉这些东西,就是和那个一样的力量吧”
对于阿响甩出来的这些率直问题,夕海显得更加狼狈。她避开阿响的视线,单手摸着脸颊,歪着脖子。这种样子,深雪也熟悉。往昔的夕海就是这样。
“为什么”阿响继续追问着,“在这几年中,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请您不要问了。”
制止阿响的是千种。她挡在阿响和夕海中间,犹如庇护着夕海。
“请别问了。明日香井先生”
她声音严厉地说道。
“老师累了。刚才她使用了太多的能量。她消耗了体力和精神。所以,你就不要再”
“能量吗”
阿响丝毫没有怯意,盯着对方的脸。
“千种,那么我来问你。对于那种超能量的存在,你究竟相信多少”
“什么多少”千种皱起细眉,“我,所有都”
“真的”
“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和死去的美岛纱月有过交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