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坐着的光绪却是能看着他这“亲爸爸”脸上的怒意逼得脸都颤了起来,这一幕却是让光绪的在心下冷笑一下,对袁世凯他恨不得食其骨,压了六年的仇也许
就在光绪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的东暖阁外传出一声惊雷,夏将至这打雷也是常有的事,至多不过惊得心跳一下而已。可是在皇帝却严重了只见他吓得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手扶着桌子,有些支持不住的模样。
这样的皇帝,实在不能让任何有魄力、有决断的人看得起,但也实在不能不让人觉得可怜。李莲英真不忍见皇帝那副惨相,急忙上前扶住,半拽半扶地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总算缓过气来了,光绪自己也觉得有些窝囊,怔怔地望着李莲英,看着太后脸上涌出的轻视之色,那张脸上尽是一种乞求谅解的眼色。
就在这时,东暖阁却突然有一人闯入,闯进来的是军机处班值,一进东暖阁便举着手中的折子哭丧着脸,未等慈禧和王公大臣们出言训斥时。
“太后、皇上,袁袁世凯从逆了”
近乎于一声哭喊的话语只是把的房中的众人吓得面如土色,而原本轻蔑鄙夷的看了眼光绪的慈禧更是被惊吓的面色苍白,手扶着鸾椅轻颤着。
就在这时,漆黑的天空滚过一阵轰鸣,惊雷再次头顶炸开,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电闪雷鸣。风刮得更大更起劲了,风裹着倾盆大雨哗哗直下。 此时这暴雨似乎还不甘心,还不解恨,它下得更猛烈了,时时夹着呼呼的声音,变得格外的凶恶可怖。
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使东暖阁里的众人猛然预感到,立国二百六十多年的大清朝,眼瞅着就要坠入万劫不复的阴曹地府了
第201章 尔计我算
沧州城外,多盐碱地,遥遥望去,白如雪地的盐碱滩茫茫无涯,间或有大片荒草形成的雪中绿洲,极目而尽,没有一个村庄,只有一片片粼粼水光在阳光下闪亮。时有大风掠过,片片白色尘雾便从茫茫荒草渗出的盐碱渍水滩卷地扑面而来,竟带着些森森可怖感。
长满矮小荆棘之类的灌木杂草的盐碱地里,一群打着赤膊上的青壮,正在那挥汗如雨拼命挖着大坑,板结的盐碱地上每隔上十几丈,便有一群人挖着坑,而在坑周围却着站着荷枪实弹的北洋新军。
今天的北洋新军和往日似不太相同,军帽后方散开的齐颈的头发,似乎意味着些许不祥,这些新军官兵都剪掉了辫子,而坑里正挥汗如雨挖着坑的人却留着辫子,他们那满是汗水的脸上带着恐意,但手头却是不敢停着活,而在坑边几十具尸体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子玉兄,兄弟兄弟家中有老,下手小,还请子玉兄就把兄弟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跪在地上的人不时的叩着头,板结的盐碱地叩着头,额上不时便叩出来了血来。
“那兄弟,不是佩孚不想放你”
吴佩孚叹气摇着头。
“实在是军令难为啊”
说着吴佩孚扭头朝他处看去,未理会这哭诉着那礼杰,大帅有令左镇一千两百六十四名旗人皆需毙之,不仅如此,北洋两镇里所有旗人都要杀死。
投名状啊
心叹着,吴佩孚冲着旁边的士兵吩咐一句。
“让他们歇口气,吸袋烟”
而在不远处的一堆杂草前坐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军官,他们中有的是吴佩孚的上级,有的是他的同僚,而现在他们却都是“索虏”,堵着他们的嘴的绑腿刚被取下,其中一人就嚷了起来。
“吴子玉,朝廷待尔等不薄,尔等为何要叛之”
“你为满,我为汉,朝廷之恩,只是个人恩义,佩孚需守民族大义”
义正词严的回答没有一丝的停顿,说着话吴佩孚朝那人走了过去,他看着坐在地上的瑞克哈,瑞克哈直视着他,眼中没有怒意,只有坦然面对的平静,他们两人过去都曾入关东刺探俄国军情,一路上也曾互相扶持,而今
“今必杀我”
“军命所在,还请瑞兄见谅”
“能否放过众兄弟”
吴佩孚摇摇头。
“入光复军可需以我旗人人头作投名状”
“不需”
“那反叛朝廷是否又需我旗人人头祭旗”
“不需”
“那为何不愿放过众兄弟”
“大帅军令”
“大帅为何要杀我们”
“尔是满,我是汉”
“满汉满本就一家,何有诛杀一说”
“夫以民籍计之,满人之数,裁当汉人百之一,而服官者,其数乃等于我,天壤间不平之事未有若斯之甚者况夫藉口于不分满汉,举枢要之职,壹以属彼族之私。”
吴佩孚冷声用光复报上话题作反,随后声一沉。
“非我等要诛尔等,亦非汉族光复意欲诛满”
“只是大帅需一投名状罢了”
接着吴佩孚的话,瑞克哈苦叹一声,不再言语,而这时一个军士却走过报告。
“长官,坑已挖好”
吴佩孚转身朝着一辆马车走去,马车上摆满了酒坛,取过一个倒满的大碗,又走到瑞克哈面前。
“一碗水酒,还请瑞兄弟一路走好”
未再言语的瑞克哈喝完一碗酒后,脸红着盯视着的吴佩孚,原似平静处之的双目露出些许血丝。
“子玉兄,若是他们陷克京师时,还请”
“瑞兄弟放心,只要子玉往京城,自会照料瑞兄家人”
“请子玉转呈统制大人,在旗百万亦有为国忠烈之士,还请他日刀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