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为帝还是为大总统”
回过神来的袁世凯摸着茶碗盖,想了一会儿说。
“执政之意尚需认同民意,以当今民意看来,执政他朝为帝,几以成定局。”
嘴上说着,心里袁世凯却是暗叫着可惜,他可是从未像现在这般赞同共和,若是行共和制,他朝没准自己能一较大总统之位,那些个鼓吹着共和的人,又有几人没有这种想法想着他冷笑一下,所谓的什么为国为民,什么世界之趋,无非只是借口,真正的理由却是为了他朝自己能争得那权力。
那些人或许会幼稚的以为,他朝共和,大局即定。可这兵权尽为执政所掌,他们难不成真没看这杨度写的南美诸共和国考校里那些南美的终身大总统。
相比于大总统之位的诱惑,他心里头比谁都明白,这没有兵权,大总统纯属容谈。过去的几天,每每想到执政对自己的亲热劲,还有那亲热背后的东西,袁世凯便不由得心跳气喘,冷汗淋漓。
他不能眼看着死日的到来而不采取防备的措施,他要预先防范。当然,南美那些个将军的兵变,也是一个可以仿效的先例。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具备曹操那样的条件,此法不可取,没有军队一切都是空谈。而执政不单连他的军权都收,即便是那位蔡松坡,不也没保住自己在广东的兵权。
军非黄埔而不出,夺军权至少现在看根本没有一丝可能,想要自保,能够采取的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在他执政称帝后,中国实行君主立宪制度,使皇帝不可为所欲为。
君宪制的实权掌握在内阁总理大臣的手上,纵使自己那时不能当上内阁总理,袁世凯相信,凭着他的能干,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当上内阁总理,而同样的即便是其它人当上内阁总理,也不见得会让皇帝杀自己这个副委员长,到时自可自保无虑。
对非立宪不可,舍此再无保护自己的良法;何况现在国内对立宪已成定论,中国的呼声在国内越来越高,已渐成潮流,他朝民选帝制,必行立宪,自己若顺着这股潮流,便可收事半功倍的效果。
“民选帝制,已势在必然”
说着话,杨度用眼睛扫了一圈周围那些士子后,才又一次压低声音说道。
“然今日,于执政称帝尚有一虑”
“哦何虑之有”
在问出这句话时,袁世凯心中已经得到一个答案。
“执政为帝,自是光复之功使然,万民岂盼,可执政之妻,却是英人,世间愚民何止亿万,若执政为帝,以英人为后,恐国民于情感实难接受,而兴中会与共和诸派,皆以此为由,言今日驱满,他日荑人为君”
“荒唐”
袁世凯冷哼一声。
“即是以夫人为后,他朝皇储异是执政之子,执政之子何有荑人之虑”
说着,袁世凯又冷道一句。
“只可惜执政于人过于宽厚,否则岂容这些人在那胡言乱语”
嘴上说着宽厚,袁世凯却是叹着人与人的不同,那些个党在那里大放颠词,执政不闻不问,可自己这这份宽厚也是因人而异啊那群党或许在执政眼里根本就是无法撼动大厦的蚂蚁,而自己执政果然是太高看自己了。
“虽是胡言,但乱语总会搅得他日执政大计,我等做臣子自应忧君所忧度有一事相求,还望副委员长成全”
杨度的话不过是一出口,袁世凯就连忙摆手说道。
“皙子,莫害我,执政家事,岂是我等所能掺和”
“副委员长是怕”
“本副委员长非是怕,而是执政家事,绝无外人干涉之理更何况以夫人之明,我等又岂忍横责之”
袁世凯立即接口说道,这潭水他知道自己没有掺和的资本,最后只会惹得执政不快。
“副委员长,莫非以为度也如那些无谋之人”
杨度的语中带着些嘲讽,脸上又露出些得意。
“以夫人之明,度又岂会责难夫人”
第226章 约定
没有任何礼遇,即没有迎接张之洞时高大炫目的彩棚,也没有军乐队奏起得雄壮的欢迎曲,更没有执政带着各部总长早在车站等候,加上咨议处的咨议员及其工商界、学界、报界、外宾等各界人士前往迎接。
更不会有一个个都严肃认真的持枪敬礼的卫兵,同样在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山人海,或是什么万人空巷,这位流传已久的领袖,第二次来南京和第一次一样,根本没有引起任何轰动,和上次一样,只有一辆执政府的汽车去下关码头接他,如此而已。
事实上,孙中山对于如此普通规格的接待,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自在,甚至于在他看来高规格的接待全无一丝必要。和上次一样,这一次孙中山一行依然被安顿在南京的兴国饭店内,直到傍晚时分执政府才派来一名官员和司机邀请他去执政府赴宴。
在孙中山快要到的时候,和上次不同的是陈默然却亲自到执政府辕门外亲自迎接,这是陈默然和孙中山的第二次会面。在孙中山上次南京之行后,这二位就再也没见过面了,甚至于报纸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颇有猜测。
这次两人间的握手,气氛还算热烈,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在晚宴上,陈默然出人意料为孙中山亲自执盏,可谓是殷勤备至。在致辞中,更是用一种非常诚恳的口气说道。
“外人曾言道,执政府与兴中会可为宿敌,我们之间或许有着一些观点上的不同,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建立一个人作为人而非奴隶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