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公司的利润一直用于扩大经营或者购买国家债券。
“没错,在波斯有石油,百十公里之隔的阿拉伯半岛,怎么可能会没有石油甚至那里还有可能是世界上石油资源最丰富的地区,很多地方,都是外露的油苗,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得到那里,即便是退一万步。”
望着自己的妻子,陈默然笑了笑。
“我们在阿拉伯没发现石油,但是中波石油公司在波斯已经开采石油却是事实,在阿拉伯半岛拥有一片殖民地,可以保证我们在波斯油田的安全,中国是个贫油国家,保证石油能源的供应,是我们必须要为子孙后代考虑的事情”
在说到为子孙后代考虑时,陈默然却是把视线朝着冰面上看去,未来对阿拉伯的石油开采,仍然会以中波石油公司控股的中国石油公司为主,原因非常简单,另一个时空的历史已经证明,资源匮乏型国家的经济发展速度一般比资源丰富型国家,要快2至3倍。这是对人口差异、初始人均收入和其他因素做出调整之后得出的结果。而且资源财富还会带来太多的麻烦,肮脏透顶的腐败、不计后果地大量消费。
资源丰富型国家的经济是在1970年代后开始停滞不前的,换言之,就是石油财富大量涌入之后,经济才出现停滞。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这个问题。主要的经济问题是被称之为荷兰病,这是指1960年代,荷兰发现大量的天然气资源所带来的经济后果。突然发现大量矿藏导致国外资本的大量涌入,这又提升了本国货币的币值。而本国货币的大幅攀升又使得本国国内生产的产品在国内外市场上的竞争力大幅下降。一段时间以后,国内制造业和农业开始萎缩,经济增长受损。
尽管这个问题令人头疼,挪威和美国的阿拉斯加却找到了明智的解决办法。他们把石油贸易的大量收入分拆开来,注入到“稳定”基金中,阿拉斯加直接把石油“红利”慢慢分给居民,挪威则通过公共支出让利于民,以避免经济出现过热。智利是发展中国家较为成功的一个,它也采取同样的措施,建立一个基金,来处理铜矿资源所带来的巨额营收。
而这些都是当年在政府经营的贷款公司从经济类书籍中看到的,未来对阿拉伯的石油开发,也会遵循这种模式,至于由中波石油公司作为开发主导,即便是未来逸轩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之后,拥有整个帝国皇帝,绝不至会向后世的中石油、中石化那样,为个人之利而不顾一切。毕竟整个国家都是“他的”,作为这个大家庭的“家长”,他必须“爱自己的家人”,也就是这里的民众,这是家人的责任,同样也是皇帝的责任。
陈默然知道在过去的几年间,姬丽一直在向子女们灌输这种思想,无论如何,自己的妻子都开了一头,未来这个皇家是成为摆设也好,象征也罢,总之,皇家会随着历史一同前进。
“所以,我才会要求国会,必须要通过对奥斯曼宣战无论是他们是赞同,还是反对,都必要通过宣战书,这样,军队才能名正言顺的进攻阿拉伯半岛”
在吐出这番话语时,陈默然的身上散发出的尽是那种“权掌天下”的气息,而在很多人看来,这却是“者”的味道,姬丽望着自己的相公,此时他又回到了“中华帝国皇帝”的角色,她不禁在心下暗叹口气,权力总会让人迷失,希望他不会真正的迷失自己吧。
觉察到妻子神色的黯然,想到多年前的那次交流,陈默然却牵起她的手,一直以来,她总会在自己欲迷失于权力之中时,温柔的提醒着自己,相比于很多人,她更能理解未来。
“有一些人说我是者,”
突然的改变,却让姬丽一愣,不过她却是微微一笑,很长时间没像现在这样和他好好的聊天了。
“你不是”
姬丽肯定的说道。
“只是他们不理解你”
“不”
摇着头,陈默然的神情严肃起来,这是第一次,他真正面对自己的另一面。
“我是一个者,无论是帝国的宪法,或是帝国权力机构的运行,都是为了保证皇权至上,保证我对政府的控制,所以,直到现在,依然有人反对我,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者和者之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有本质差别:就是有明白的者和不明白的者”
明白的者和不明白的者
陛下的话只让姬丽在心下品味着这两者的区别,这还真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讲述他一直回避的现实“”,而陈默然却是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
“我知道,这话听上去很奇怪,其实是很真实的存在。明白的者知道民主社会是一种历史潮流,自己只是一个冲突社会无可奈何的结果,是一个历史过渡人物。而不明白的者,会梦想制度是社会的必然,会如古代帝制一样,千秋万代传下去。而我”
转向自己的妻子,陈默然笑了起来。
“我只是一个历史的过渡者”
历史的过渡者,如果说过去的几年,自己最大的变化是什么,那恐怕就是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在几年时间中,自己都很难认清位置,人贵在自知。
“在我成为皇帝之前和之后,一直有人在鼓吹着民主、鼓吹着立宪人当时没有认识到,千百年来中国并没有自治的传统,所以,也就没有民主的传统,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推行民主政治很有可能导致混乱。而且真正的民主政治必须是在反对派可存在的状态下运作。但是,我们的国人,却很难接受反对派,在中国历史上各朝代的政治斗争中,从来都是你死我活,胜利者通吃的游戏”
也许是为自己辩解,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历史的定位,陈默然为自己的一切作着解释。
“所以,那些鼓吹立宪的人们忽略了这一点,就是在民主政治下,任何一方执政,反对方都必须有现实意义上的平等地位。选举得胜的一方,是获得包容对方、主导建设国家的机会,而不是获得一个利用民众给予的国家资源,去消灭对方的有利位置。在野一方,在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也应该是出于对全民有利的考量,同样不可以有那种恨不能要消灭对方的仇恨和行动。它的前提,就是双方要认同一个核心价值。这是实行民主制度的先决条件,否则,民主制度就变成没有规则约束的游戏,两圈一玩儿就玩儿不下去了”
有些无奈的一耸肩,想到同胞们那种“切将余勇追穷寇”的思维习惯,陈默然只是心觉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