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徘徊,太史慈迟早会按捺不住的。
所以,他将营寨扎在了海岸上,也没做太多特别的防备,为的就是引太史慈上钩。
而太史慈对阎柔的不满,纯粹是出于伙食方面的比较罢了。
航海的生活其实是很无聊的,经青州将作司改进过的海船,都是船身狭长的那种,船上的空间极其有限,即便是太史慈这个主将,也没多大活动的空间,除非他肯不顾身份体统,在桅杆上下攀爬,否则连个活动筋骨的地方都没有。
在近海航行本来时不时的靠个岸,但现在也算是临敌状态,收罗淡水等补给品还好,若只是为了溜个弯之类的理由。兜个大圈子靠岸,就太不像话了。
太史慈是个讲究人,平时可能很随意,但临战的状态还是很靠谱的。
当然,海上也有海上的好处。这一路船队没仗大,将精力都用在捕捞海鲜上面,收获倒是挺丰厚的。不过对太史慈来说,海鲜什么的,才不是好东西呢。
“当年在辽东,就只能捞鱼虾打牙祭。到了三韩,还是只有海鲜,现在谁再跟本将提海鲜,小心本将跟他急”
“是,是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回港口协防吧。”
副将陈撼看看碗里煮得通红的龙虾,心里有些委屈,这玩意可是主公的最爱,足足为龙虾发明了十二种吃法,太史将军不喜欢龙虾,却去羡慕胡人烤的羊肉,真不是一般的不识货。
“现在回去开什么玩笑”
太史慈的眼睛一下瞪圆了。嚷嚷道:“震霆,你怕了吗亏你起了这么威风的名字,胆子竟然这么你忘了咱们出兵前是怎么说的咱们是来打仗的,现在面对的只是一支先头部队,还是混编的杂兵,有什么好担心的制胜良机就在眼前,只等着咱们去收获,岂有回港之理。”
“属下,属下咦将军,您说什么制胜良机”被说成是胆小鬼。陈撼当然不甘心,一张脸涨得通红。
正要据理力争,说明自己不是怕事,只是担心师老无功,反而坠了士气。此外。虽然青州的海船性能比从前的强上不少,渤海也不如东海那么风高浪急,但这么在海上漂着,也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可听到太史慈最后那句话,他当时就懵了。
“将军,您不会真的要夜袭吧”
“不靠夜袭,五百人怎么打得赢七千骑兵震霆,你好歹也是个军司马了,平时多读读兵书好不好正面作战,那不是送菜去了吗你说,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太史慈回答,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陈撼被训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主公尝言: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现在子义将军会抓人话柄了,自己除了认栽还能怎么办
“阎柔一心只想着怎么和鲜卑人配合,威胁我军主力,自以为吃定了咱们,把营寨立在这种地方,想诱本将上当岂不知本将等的就是现在蹋顿那厮被主公的铁骑吓到,不敢轻进,躲在土垠城看风色,阎柔又自陷死地,今日乃是天赐良机也,如若不取,是要遭天谴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蹋顿的主力部队与阎柔的先头部队之间的距离超过了百里,从兵法上来说,已经算是脱节了。不过,东线的胡虏打的就是不正面作战的主意,如果现在王羽东进,阎柔肯定回头就跑,再追近的话,蹋顿也会视情况开溜。
阎柔的先锋部队全是骑兵,别说铁骑和泰山军的步卒,就算赵云来了,也别想追得上。蹋顿的主力有不少步兵,机动力没这么强,但他的距离足够远,也不怕王羽穷追。
所以,从策略上来说,这个布置没什么问题。
至于太史慈这支水军,无论蹋顿还是阎柔,都没放在眼里,不然阎柔也不会故意把营寨摆在两面临水的地方。
陈撼可以肯定,阎柔就是故意露出破绽,引自家主将上钩呢
“放心,放心,本将自有主张。”
太史慈大力一拍陈撼肩膀,将后者的谏言拍回肚里,吩咐道:“事不宜迟,今夜便可动手。等某出发后,震霆你在船上留守,视情况予以接应。若是我军战况不利,或者无法击溃敌军,会发黄色信号,你设法接应便是,若是有望击溃敌军,我会发红色信号,到时,你便率领全部水手弃船登岸,共击阎柔”
“喏”陈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要不是太史慈神情郑重,他肯定会将对方这番话当做是开玩笑了。
船队共有十五艘船,除了太史慈的陆战队之外,还有两百多水手,都算是有些勇力,可即便如此,数量也不足敌人的十分之一。
再说,只要无法解决安全,快速越过冰层的难题,就完全达不到奇袭效果。更何况,阎柔表面不做防备,但既然他有心诱敌,在军营内部肯定做了相应的布置。
奇袭,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谈何容易
太史慈哈哈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不用怕,本将有秘密武器,这可是主公给某的锦囊妙计喔。”
“竟有此事”陈撼眼睛瞪大了,主公这俩字,就是奇谋妙计的代名词,既然主公提前算到了,那这一仗可就有的打了。
“那是自然,主公那是什么人啊还有他算不到的事放心,只管放一万个心吧。”太史慈拍拍对方肩膀,转身走了,他要去安排出战前的各项事宜,留下陈撼独自一人,呆呆的望着数里之外连绵的军营。
“将军,主公真有锦囊交待给您”太史慈身边的亲兵多有同乡,平时相处也很随意,对主将的神秘杀手锏都很好奇,也不怕当面问询。
“当然”太史慈呵呵笑着,拉了个长音:“没有了你们几个整天跟在我身后,主公要是给我神秘妙计,你们能一点端详都看不出么我杜撰来骗他的,不过这东西也和主公有关,说是主公传授的也不算错”
几个亲兵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得到了相似的结论:“难道是”
“就是那个”太史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随即贼兮兮的笑了起来:“这宝贝可是主公准备用来向月英小姐求亲的,结果被咱们给捷足先登了,主公知道后,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玩意是将作司做的,那里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月英小姐呢”
“将军说的是。”几个亲兵也觉得有趣,纷纷点头附和。
太史慈说得起兴,呵呵笑着,又道:“要我说呢,主公的安排是大有问题的”
“您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