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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但却欲言又止,沉顿了片刻,只低低的“嗯”了一声。石韦欣然一笑,道:“那咱们就回家吧。”听到一个“家”,熊青黛本是略显憔悴的脸庞,不禁泛起几许神采,她也笑了。二人遂是并肩而行,一路聊些闲言碎语。方自回往平安堂,正准备进门时,忽然瞧见大街那头,敲锣打鼓来了许多人,向着平安堂一路而来。近了之时,石韦方才看清,走在最前边的正是那县令辛夷。跟在辛夷后面的,则一幅巨大的牌匾,上边书着“当涂第一神医”六个大金字。二更到,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冲上首页榜单,求票哇。

第三十七章 东去

看这阵势,莫非是来给我送匾的不成石韦好奇心起,索性转过身来想看个究竟,而外面这敲锣打鼓的喧嚣声,也惊动了里边,很快,樊佩兰便与丁香一同出来看热闹。果然,辛夷带着这几十号人的队伍,还有那一幅巨匾径直来到了平安堂前。昨个石韦虽然给了县令难堪,但当着这些街坊的面,他自然得摆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来。当下他走下阶来,拱手道:“草民见过辛大人,不知辛大人你这是”石韦将目光示意向了他身后的那幅牌匾。辛夷此时一脸笑意,俨然一副亲民的父母官之态,哪里还有先前的派头。他拱手一揖,笑呵呵道:“石郎中医术高超,更有一颗医者仁心,咱们当涂县的百姓多受石郎中的恩惠,本县应民心所向,特此打造了这幅牌匾,以褒奖石郎中的功德。”原来他这是来向自己献殷勤了。这厮反应倒也真是快,昨天才得知自己得到了府尹大人的庇护,今天马上就跑来献媚,仿佛昨天在馆驿当中的那场不悦快,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变脸变得这般快,这位县令大人真不愧是深谙官场之道啊。石韦当下佯装受宠若惊,推拒道:“辛大人这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只不过是为街坊们略尽几分绵力而已,何德何能敢受此褒奖。”辛夷忙道:“受得,怎么受不得,这是本县和街坊们的一点心意,大家伙说,石郎中当不当得起这当涂第一神医的称号”他这般一吆喝,那几十号跟班立刻哄然响应,这个说石郎中是华佗在世,那个说石郎中妙手仁心,叽叽喳喳的奉承之词喧嚣不止。见得此状,石韦便没什么好推辞的了,又是谦逊了一番,方才自称“惭愧”的受了乡亲们的这一番厚爱。辛夷甚为欣喜,忙叫跟班们把牌匾抬进平安堂去,他自己却将石韦拉到一边,面带愧色道:“石郎中,老哥我昨天多有冒犯,石郎中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那也是被逼得,没辙呀。”铺了这么大的排场,辛夷终于是道出了真正的目的。石韦心中冷笑,只淡淡道:“石某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怎敢记恨着大人,大人真是言重了。”“那就好,那就好。”辛夷这才松了口气,笑呵呵道:“听闻石郎中不日将赴京城,不知何时起程,老哥我到时候也好设宴为你践行。”辛夷眼下已一口一声“老哥”,俨然跟石韦这个草民结成了布衣之交,那份热情直让石韦感到骨头发酸。他当下虚言敷衍了一通,浪费了不少唾沫才将那辛夷打发走。人群散尽,石韦进入医馆,关上大门,却见那三个女人,正围着那一面巨匾嘀嘀咕咕。“远志呀,你师父他在当涂行医数十载,从来都被同行瞧不起,这下县令亲自褒奖你为当涂第一神医,咱们平安堂这回可扬眉吐气了。”樊佩兰把那牌匾当作宝贝似的,摸来摸去的爱不释手。丁香亦是一脸欢喜,只是忧虑道:“只是咱们平安堂地势小,这匾不知该挂在何处。”“我看就挂在那边把,把墙上那字画取下来,就那里。”“我去搬椅子东邪传人。”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当场就欲忙乎起来。石韦盯着那六个金字看了片刻,眉宇间却浮现出一抹不屑之色,冷笑着道:“这么一块破木板,挂起来还占地方,丁香,今晚上就把它劈了当柴禾,用来烧火作饭吧。”樊佩兰顿是一惊:“远志,这好端端的,你为啥要把这匾烧了”石韦未答,一直不作声的熊青黛却轻声道:“石郎中是不想让这匾弄脏了平安堂。”这一语,倒是点中了石韦的心思,他不禁望了她一眼。医馆之中,沉默了片刻,樊佩兰原本困惑的神色,忽然绽放出释然的笑,“做柴禾就做柴禾吧,这般好的木料,希望它烧起来这火能旺一些,咱也好省几顿柴禾。”樊佩兰这般一打趣,医馆内众人皆是露出了笑容。三天之后,石韦出发了。早在两天前,那位陆府尹就携着他的千金,一行起程回往京城,临行之前不忘派人来催促石韦尽快起程。这搬家不是易事,更何况还是由小县城搬往京都,平安堂里尚有诸多事,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准备妥当的。为了向陆玄明表示诚意,石韦遂留下师娘和樊佩兰在家收拾,自己则带着熊青黛先行一步去往金陵。他这般安排,也算是由自己去打个头阵,先在京城寻到合适的落脚之处,然后再让师娘她们随后搬来。石韦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先去的,但熊青黛执意要跟他同行,说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独自出门不安全,由她随行保护才妥当。熊青黛身有武艺,让她做保镖倒也不错,而且师娘也深以为然,两个女人都坚持如此,石韦便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从当涂县去往金陵,走陆路约有两日的脚程,走水路的话,顺流东下,朝发而夕至,用不得半日功夫便可抵达。有此便捷途径,石韦自然便选择了水路。当天清早,他在码头上雇了一辆客船,遂与熊青黛乘船离开当涂,顺风顺水,直往金陵而去。船行半日,天空乌云压顶,江上斜风忽起,似乎一场大雨顷刻将至。石韦睡了个午觉起来,见船仓不见了熊青黛人影,他便是打着哈欠出了船仓。一股江风扑面而过,吹散了他的睡意,举目望去,却见那一袭倩影,正自立在船尾,望着西面怔怔的失神。石韦轻步走了近前,伸手碰了碰熊青黛的肩,手方才触及,她猛然间回过身来,怀中所抱长剑“锵”的一声出鞘。“是我”石韦惊叫一声,敏捷的向后退避一步。熊青黛剑到半路,猛然间认出是石韦,手腕一抖方才将剑收住。石韦虚惊一场,吁着气道:“熊小姐,这船上只有你我和船夫,你用不着这般警觉吧。”熊青黛面上虽有几分歉意,却道:“我大哥说了,眼下国中不太平,贪官遍地,强盗横行,咱们出门在外的,不小心点怎行。”“好吧,熊兄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这玩意儿可以收起来了吧。”石韦用手指将那明晃晃的剑锋从眼前推开。熊青黛一个漂亮的收势,剑归鞘中。石韦重新打量了她一眼,心头不禁微微一动江风吹动着她一袭水绿的衣襟,这般仗剑而立,端得是一副巾帼英姿,却与平素所见,大不相同。熊青黛被他这般肆无忌惮的目光瞧得不自在,脸畔掠过一抹红晕,便将身子扭过去,避开他的眼睛,只将目光又投向了西面。石韦走至船尾,与她并肩而立,目光亦延伸至云和水的尽头,沉默了片刻,忽然安慰道:“放心吧,我已暗中打点过,熊兄此番流放也只是走一个形势,不会吃什么苦头的。”石韦知道,她是在想念自己的大哥。熊青黛眉色一动,明亮的眼眸中,不禁闪现出几许感激之色,便是低低的道了一声:“谢谢你。”他二人并肩而立,静静的望着那滚滚的江水,此情此景,石韦有感,便是悄悄的从后伸过手去,试图揽住她的纤腰。熊青黛脸畔生晕,亦不反抗,身子微斜,向着他贴过去。就在石韦的手,刚刚揽住那水蛇般的细腰时,熊青黛猛然间站直了身影,目光变得异常的警觉。“怎么了”石韦面露疑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但见西面的江上,数船快船,正借着帆力,飞快的向着本船驰来。熊青黛的眉头陡然一凝,沉声道:“是水贼”

第三十八章 贼窝求收藏

“水贼”石韦吃了一惊。他举目张望,只见迫近的那几艘船,都是型号较小的走舸,船速极快,不多时便追至数十步近。船上那些水手,个个都头裹绿巾,手中抄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类。南唐国近年来国势日衰,因是为了缴纳给北朝宋国的进贡,每每只能加重赋税,故是这些年来逼得不少百姓都逃匿于山林湖泊,做起了强盗的勾当。当涂至金陵的这一段长江水道,因是常有水军舰船巡视,水贼们一般出没较少,怎想到,今日却给石韦撞上。形势紧迫,石韦大叫道:“快,立刻转舵,向着附近的镇子靠去,莫让他们靠上来。”客船俩船夫见有水贼,自然也是吓得惊魂落魄,忙不迭的掉转船头,撑起满帆,试图向南岸靠去。为时已晚,须臾之间,三艘贼船已追了上来,从三个方向粘住了客船。“你先躲进船舱里,我来对付这些水贼。”熊青黛二话不说将石韦推进舱中,拔剑便向左舷爬上来的水贼刺去。石韦不会武功,也不是黄蓉,这一双白净的手,与人把脉治病还行,对付这些凶残的水贼却束手无策。明知让熊青黛一人对付这么多的水贼太过凶险,但他也只能极力保持住冷静,不敢冒然的冲将出去,逞那匹夫之勇。那些水贼虽然看起来凶残,但武艺却粗糙的紧,显然远不如自幼习武的熊青黛。但见那一袭绿衫,手舞长剑,左冲右突,只将几名水贼杀得不敢上船,甚至还有一人被她一剑刺中要害,嚎叫着掉落于水中。另外两艘走舸上的水贼相继登船,七八名贼人先将两个船夫砍翻,接着便从首尾两侧向熊青黛包抄而去。熊青黛武艺虽然厉害,但终究架不住对方人多,战不多时她便是气喘吁吁,更被七八名水贼逼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船头一侧。石韦很清楚,若再让熊青黛这般孤军厮杀下去,迟早得死在这班水贼手中。形势到了这般地步,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他猛的将舱门推开,几步冲上甲板,大声喝道:“你们想求财我给你们便是,休得伤人。”石韦这般一吼,水贼们的注意力顿时便被吸引了,两名水贼立刻奔了过来,四条粗壮的臂膀几下便将他架住。“放开他”熊青黛见石韦被擒,生恐他遭毒手,手中长剑乱舞成一团,不顾一切的向着石韦这边杀来。她情绪这般一激动,破绽立现,尚未迈出一步,肩上吃了一剑,衫子“哗”的被撕破,血淋淋的一道伤口现出。熊青黛痛叫了一声,肩上剧痛之下,身子本能向后一跌。此时,一名水贼趁势而上,飞起一脚踢中了熊青黛。“啊”尖叫声中,熊青黛脚下不稳,整个人竟被从船上踢落,扑嗵一声便坠入水中。石韦大吃一惊,急是想挣脱束缚去救落水的熊青黛,怎奈身子被两个壮硕的水贼架住,用尽全力亦是动弹不得。他尚惊愤之时,只觉眼前一黑,一面口袋便套在了头上。眼前黑乎乎一片,勉强透着几分气,石韦呼吸不畅,挣扎了几下只能放弃。就这般昏天黑地的,他感觉自己先是被架上了走舸,接着江涛之声渐远,耳边听到了哗哗的拨草声,他猜测水贼们是把船拐入了河岔子的芦苇丛中。熊青黛落水的那一幕,一直在石韦的脑海里重复着,想起她受的那一道剑伤,石韦心里边就觉着一丝痛。不过他却并不担心熊青黛是否有性命之忧,这妮子出身渔帮,又是在江边长大,水性想来不弱,只要她能忍着伤痛游上岸便当无恙。心情渐渐的冷静下来后,石韦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所担忧。看眼下这情形,这帮水贼应该是想把他带到贼窝里去,这么做,应该是想将他扣为人质,借以勒索赎金。水贼们这般做,表明上看起来无可厚非,但石韦心中却狐疑渐生。此番金陵之行,为了路上安危设想,他特意租了一艘看起来不怎张扬的客船,他和熊青黛穿着也都朴素,身上亦没带多少现钱,一眼看起来便不似什么有钱人。而那些水贼,却冒着被官府水军撞见的风险,大费周折的把自己劫了走,这般做法,风险与利益显然不成正比。一路狐疑揣测,石韦已被架下了船,走了不出一刻钟的泥泞小路之后,他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间房中,整个人被反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当家的,我们把这小子抓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人。”一名水贼大声道。忽的一声,石韦头上的口袋被掀了开。窒息的感觉烟销云散,石韦大口大口贪焚的吸着空气,而忽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