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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引荐道:“这位是舍妹。”

尉迟凤鸣笑容满面的行礼:“刘二小姐。”

“尉迟公子。”刘嗪福身还礼:“早听闻尉迟公子菜名在外,当真绝世奇男子,如今得见,果真不俗。”

尉迟凤鸣心下嘲讽,这就是恬王妃教导出的兄妹俩分明是俩花痴。

面上却堆着诚惶诚恐的笑,道:“在下惶恐。”又道:“二位是探望过六小姐要回去了吧不如我送而为一程”笑着看向刘清宇:“我与世子爷一见之下颇觉得投缘,世子爷果真如传言当中仪表堂堂性情洒脱,是我辈中人,不知我可否有幸,请世子爷吃酒去”

尉迟凤鸣是尉迟宏的长孙,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又是锦衣卫中的栋梁之才,是本朝最年轻的两榜进士,也素来有才名,刘清宇最喜欢结交这类人,二人又年龄相当,观之便觉得有共同语言,也就忘了要去探望云想容之事,带着刘嗪与尉迟凤鸣出府去了。

英姿和柳妈妈这厢松了口气。

若不是凤鸣少爷解围,刘清宇还不知要将事情闹的多大。

再回屋去回云想容的话,却见她已经睡着了,外头的吵闹竟然一点都没听到。

柳妈妈为云想容盖好纱被,拉着英姿和柳月来到外头低声道:“小姐这一病,多日未曾痊愈,这可怎么好不然在去求一求侯爷”

柳月摇头,道:“我怕小姐是得的心病,自从上一次卫妈妈来过咱们府上,小姐就病倒了。是不是小姐与沈伯爷有了什么误会”

“浑说,打嘴”柳妈妈掐了女儿手臂一把,“小姐是正经人,叫你这样一说成了什么了。在干乱讲,我第一个撕了你的嘴。”

柳月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对,变委屈的住了口。

柳妈妈其实也觉得柳月说的不无道理,道:“不如,就想法子去问问沈伯爷”

“可小姐脸厨下婆子送来的字条都不肯看。”柳月十分焦急:“这样病下去,好人也会拖垮了。小姐这样拖延时间想给自己个清静,却不是万全之策啊。”

二人同时看向英姿。

英姿抿唇道:“或许,或许是该给沈伯爷一个解释的机会,上一次我去伯爵府时,看沈伯爷好似十分在意。这些日子又想法子给小姐送字条。只是小姐将琉璎阁的防备布置的十分严密,外人进不来。”

柳妈妈揉着额头沉思,半晌道:“那布置在严密,是否也有漏洞可循”

英姿眼前一亮:“你是说不,这样不好。小姐的吩咐我哪里能违背。”

“你这是在帮小姐,哪里算是违背就这样定了,你将布防稍微放松一些,打一声招呼。”

柳月道:“那要不要去告知沈伯爷一声”

英姿和柳妈妈一起摇头:“不用,他来不来,就是他的问题了。”

第二百零四章和好

云想容睡了个踏实觉,傍晚时分起身用了一碗粳米粥,晚上的药未倒掉,在孟氏与云传宜的照顾下用了,发了一身的汗,身上着实没什么力气,便躺下休息。

孟氏见云想容并无大碍,吩咐柳妈妈等人好生伺候,就带着云传宜离开了。英姿和柳月则是将内外间的帐子放下,里屋只留了一盏绢灯放在窗畔。云想容昏昏欲睡,索性闭上眼放纵自己进入沉沉的睡眠。

柳月被柳妈妈叫去楼下烧水沐浴。英姿则是搬了把交杌坐在外间临窗的位置调亮了烛火纳鞋底。正当这时,她突的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风,眼见着烛火摇动了一下。

不必回头,英姿已猜得到来人是谁,缓缓放下针线簸箕,回身,似笑非笑的望着来人,低声道:“沈伯爷好俊的轻身功夫。”

沈奕昀身上穿着深蓝色的长衫,显得消瘦的脸十分苍白,身姿笔直如松柏一般,只身形清瘦,深蓝色的细棉布长衫像是挂在衣服架子上,飘逸之余,让人心下生出许多怜惜。

“英姿姑娘布防的功夫也不差。”沈奕昀笑容俊逸。

英姿知沈奕昀受伤中毒,只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他的身体起色并不多,她虽然略微撤防,但等闲之人也是进不了灵均阁的门,更何况侯府也有护卫层层防卫。沈奕昀能不惊动一兵一卒,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悄然而至,足见其武技修为之深。

深思时,沈奕昀已开口,诚恳道:

“英姿姑娘可否替在下通传一声,我有话要与六小姐说。”

英姿替云想容心疼,憋气道:“还有什么好说你将我们小姐看的那么低,已伤了她的心。这会子又来惺惺作态。你回去吧,小姐不会见你的。”

沈奕昀知英姿是云想容最信任的人,她所想的未必不是云想容所认为的,心下焦急,摇头道:“我并未看低了六小姐,这其中有误会。”说着就要往里屋去。

英姿旋身拦住,低声斥道:“小姐闺房哪里是你能硬闯的。”

沈奕昀步伐转动躲过英姿,又往里去,英姿为云想容抱不平,即便放了沈奕昀进来也憋着气。哪里会轻易饶了他,便合身缠了上去,与沈奕昀打斗在一处。二人因有顾及。怕惊动了外面的人毁了云想容的闺誉,打的十分小心轻盈。

打斗之时,沈奕昀望着淡紫色的纱帐。

云想容就在那一边。

一会子见了他,是不是会生气的赶他走再或许,见了他连话也不肯与他说。干脆转身就走

这样不行。他必须得赢得与云想容说话的机会。

他是闯进来的,若好端端的,气势就显得强硬,对于一个入侵者,云想容哪里会客气对他又有那样误会,哪里肯听他讲话

思及此。沈奕昀不着痕迹的用右侧背部肩胛骨的伤处去接了英姿一掌。

只听得一声闷响,沈奕昀蹬蹬倒退了三四步,捂着右肩脸色惨白如纸。鲜血涌了出来,在他深蓝色的外袍上氤开一片黑色的痕迹。

“沈伯爷”英姿声音不自觉拔高。

她本不想伤他,也不认为自己能伤害到他。可如今想来,她气头上竟忘了沈奕昀还带着伤,且余毒也有可能未全清除。

英姿后悔不已。握着拳站在原地。

正当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那声音虚弱的很,并无多少底气,却好像难受的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了。

英姿忙端了茶撩帐子进了里头。

“小姐,您喝一口参汤。”

云想容就着英姿的手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觉得嗓子眼儿没有那么痒了,许是睡得多,这会子还头昏脑胀的,但外头的声音方才她在半梦半醒时也听到了一些。

云想容披上褙子扶着英姿的手下地,许多天没有走动,突然站起身来有些头晕,双腿也颤抖,来到外间,正看到沈奕昀强撑着摇晃的身形扶着桌案站着,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比她的还要难看。

英姿担忧的问了句:“沈伯爷,你没事吧”

“伤口崩裂而已,无碍的。”沈奕昀望着云想容。她乌黑常发披在身后,小脸瘦的巴掌大,容貌依旧精致,却苍白柔弱,望之生怜。

伤口崩裂他的伤口并非寻常伤口,是挖掉了一块肉的,且他中过毒,那毒会导致那一块皮肉愈合缓慢。

云想容蹙着眉,心里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