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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将食盒打开,替手残的主人舀了汤水,端上前去:“昭仪叫人给圣上炖的汤,解春燥,补心血,圣上熬夜最伤神,趁热了喝。”伺候完,跟胥不骄对视一眼,领着几个内廷宫人退下去。

切成一截截的东西,漂浮在油黄汤面,皇帝一看,百济国的榅肭,泡得快要烂掉,入了味,正是功效最烈的时候。

皇帝嘴里还有大把食物没吞咽下去,含糊训斥:“谢福鹅,宵夜居然送这等催发之物,森么猪心”

谢福儿被赐座御前,蹲坐在书案边,瞧见那一叠叠的折子手痒,正将好手伸过去,想要拿一本看,瞟一眼汤,这赵宫人和贤志达,又擅作主张随口应付:“福儿哪有什么居心,皇上快吃,吃完了好办事。”

办事皇帝听得心血翻腾,掩住鸡冻,大嚼特嚼,加快速度,又伸出两根手指,呜呜两声。

谢福儿刚扯了张折子捧在腿上,正想看呢,见他无缘无故比个yeah,奇怪,敷衍地问:“什么意思啊皇上,福儿可没学过哑语。”

皇帝含糊不清:“两次,最多两次,朕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

谢福儿酝了半天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脸砰一下打着了火。

确定这不是jj裸的炫耀吗累了还能两次

谢福儿打消他满脑子错误的绮思:“那您就多喝些,攒些体力,满桌子奏折还等着您办呢。”

皇帝一怔,很有些失望,喝汤的频率也缓慢了些。

谢福儿翻到的是皇帝最后批阅的一道折子,摆在上面最显眼。

奏折字里行间,虽没明说,但净是埋怨皇帝这匹大种牛开荒拓田不勤,几年深宫不诞龙子。

谢福儿心里一个噗咚,手贱,又抽出来一张。

递折子的臣子说,近一年,宫里没怎么汲取新鲜血液,建议在民间采选新人入宫。

甚至提起最近后宫风波,萧充媛一事,引发后宫空虚,夫人减少,请皇上尽快填补空位,不要搞专宠。

搞专宠的皇帝都没好下场啊。

专宠就专宠吧,被专宠的人生育能力强悍也行呀,专宠了半天下不出个蛋这不是伤感情么。

说了半天,前面都是铺垫,最后才是真正想说的,埋汰某人被宠幸这么久,还没音讯,赶紧换人。

尽管没点名道姓,可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还有谁,不就是暗示谢昭仪。

谢福儿心虚,做错了事情一样,又心思一动,眼光一移,艹,果然又是那个一路追杀自己不想叫自己好过的太常丞

她急急忙忙闭上这张折子,一抬脸,来不及了。

皇帝阴涔涔的目光堵枪眼似的,对准了自己。

阴了不过须臾,皇帝眼光软和了下来,急了:“诶,你哭什么啊。”伸出手去把她脸蛋儿掰过来。

谢福儿瞥一眼那张折子,先发制人,扁着嘴巴:“是福儿没用,到现在还没能给六郎生个皇儿。”

皇帝放下碗,恶狠狠地把折子扔到地上:“谁说没用民间想用七出无子休妻的人家,还得观察三年再看去留”

搞半天自己还在缓刑阶段谢福儿又盯着地上的折子,抽噎哒哒:“哼唧扔了也不管用,人家还是要说的。”

皇帝伸长了腿过去在黄绫扉页的折子上跺了两脚:“今后谁说一次,就罚俸一月。”

至于太常丞被罚得本年度全年借债为生就是后话了

谢福儿这才擦干眼泪,喜气洋洋:“皇上继续喝汤吧,还有点儿呢。”继续翻折子。

翻到萧充媛一事,折子下光溜溜一片,还没个定论,抬头:“皇上这个还没决定吗”

“你又有什么高见。”皇帝接话。

皇帝从发誓不让她碰半点朝事,到随便吧只要别太过分,已经到了现在她不主动问竟然全身不舒服。

谢福儿摆出慎思:“福儿也赞成小惩大诫。”

皇帝鼻腔轻哼:“娘儿们多是墙头草,别人怎么说,就跟着见风倒。你的理据呢不会也跟那些人一样,怕伤了萧家的一片报国赤子心吧朕告诉你,想报国尽忠的世家大族多得很,朕不独差萧家再说,此例一开,以后要是有哪个世家大族中的人犯了事,朕是不是为了他们继续给朕死心卖命,都得压下去轻判谢福儿,你当初劝谏朕力排众议,一定要处置轧死百姓的尚书郎之子,朕还觉得你在女子中算通达的,原来还是个为了私交,就昏了头脑的人朕对你相当失望,相当失望。”

尼玛不就是打消了他的求欢意思呗,也不至于劈里啪啦丢出这么一大堆教训人

谢福儿不跟他这种吃不到肉就摆出一副老娘儿们狭隘嘴脸的人一般见识:“福儿倒不是为了萧充媛,更不是为了萧家,恰恰相反,是为了皇家。”

“继续。”皇帝接来绸帕,抹一抹油嘴。

谢福儿也就够昂了:“萧家是本朝女皇帝曾经迫害的世族大家,萧家的祖先得罪女皇的缘故,天下皆知,无非就是萧氏淑妃争宠失败,被女皇帝秋后算账,跟现如今萧充媛的事大同小异。女皇帝对待那位萧淑妃的手段之狠戾,也是无人不晓,截掉手脚放在瓮中活活饿死,这种对待宫妃的刑罚,往前一百年往后一百年都是难有的,当年没人敢说半个字,可后来风声松了,谁不说萧淑妃可怜,女帝太恶毒舆论尽数倾倒于萧家。现在要是重罚萧充媛,就是历史重演,让民众又记起那桩往事,给皇家名声遭污。皇家替萧家昭雪,接回京城,恢复声誉,不就是为了挽回名声,彰显朝廷宽宏大度么要是罚重了充媛,就是偏离了朝廷原先的意图。”

这倒是个新切入点,一堆关于请求轻罚萧氏折子里,大多都是在说萧家纯良,却少有提起萧家那桩惨烈过往。

皇帝放下绸帕:“容朕再想想。”

谢福儿见有转机,摊开宗正府的萧氏定罪诏,将御笔递过去:“择日不如撞日,皇上这就批了旨吧。”是杀,是留,尽在他指间笔下。

皇帝打从知道萧氏的背后是蒋氏指示,早就有了从轻打算,并不想赶尽杀绝,只是一直还在盘桓着,这会子两指一开,夹住朱笔,见谢福儿迫不及待,偏偏就是不动。

谢福儿瞧他那表情就知道,明明决定了,故意在那儿使坏,免得夜长梦多,没伤的那只手抓住他一张大手,往御折上去点。

皇帝臂一缩,借力一拉,把她一下子夹到了怀里,两团乳鸽在胸膛摩擦,一个猛子低头,嘬她脑门儿两口,又顺手握住一圈粉团儿。

谢福儿愤愤拍打他两下,又没手去挡,只好任他捏啊攥的,握牢了御笔,悬在奏折上方,见他还是不落笔,急了:“您签啊,签啊。”

他在御书案后面,把她桎梏在大腿上,一只手握着香软团儿挤挤压压,一只手松开御笔,箍住她腰,附耳轻轻吐气,昏头就昏头,就这一次:“没手了,你来。”

谢福儿一惊,惊完了,擦,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就不是个跟人客气的人,还被他占着便宜呢提起天子御笔就在诏书下面的轻罚二字上,框了个大圈圈。

生死予夺的微妙感和刺激感第一次尝到,笔一放,谢福儿渗出淋淋细汗,擦了一把,推他:“皇上,我热,快中暑了,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