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也不必疑神疑鬼的来羞辱我”
他说的大义凌然,整个人气的瑟瑟发抖,好像遭受了多大的侮辱一样,若不是被黄天星拉着手腕子,只怕就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江湖中的汉子最受不得的,就是不信任和污蔑,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刁胜忽然肩膀一耸,袖子里滑落一柄短刀,狠狠的朝邝无极后心刺去,他就站在邝无极身后三尺之外,正对邝无极后背,短刀一出手,就已经到了邝无极后心,而邝无极背后又没有张眼睛,浑然不觉。
眼看短刀就要刺进邝无极的后心,刁胜却忽然停下了,手持短刀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不可思议的低下头下看自己的胸口。
一截明晃晃的剑尖从他的胸口透出来。
他站在邝无极的背后下手,却忘记了他背后也有一个人。
苏阳抽剑,右臂一震,洒下一蓬血水,青钢剑回鞘。
与此同时,就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杨四海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两只手呈现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一条腿也断了,半截骨头从皮肉里刺出来。
黄天星一脚踹飞了杨四海腰上挂着的兵器,拍了拍手,冷笑道:“还真当老头子是傻子了。”
杨四海倒在地上倒吸凉气,疼得额头冒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看起来脸皮好像被开水烫过似得,极为可怖,他咬牙切齿道:“算你们狠我家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双眼陡然向外凸起,嘴角留下一缕黑色的血,身子一挺,气绝而亡。
“服毒自尽”戚红菊奇道:“怎么脸色却如常”
“你忘了魔头手下的四个人,善于易容”苏阳附身在杨四海的下巴处摸了几把,找了一块有点翘的皮肉,拎着向上一撕,就听嘶的轻响,居然把杨四海的整张脸皮都揭了下来。
一张青黑色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黄天星望着苏阳手里的人皮面具,皱眉道:“可惜他自杀了,否则还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苏阳道:“至少他告诉了我们两件事。真正的杨四海已经死了。”
黄天星点头,一个人的皮被扒了做人皮面具,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苏阳看了一眼姬摇花,继续道:“另一件事就是北城已经被攻陷了。”
“为什么”邝无极问:“也许他们只是捉住了北城的几个人而已,杨四海死了,未必就代表北城陷落。”
“不对”无情忽然道:“苏阳说的对,这两个人明显想骗我们进城,如果北城没有被攻陷,我们进城之后只会加强北城的防守力量。”
“那我们还进不进城”姬摇花忽然问。
“当然要进城,不进城怎么杀人。”苏阳道。
“杀人的时候,也容易被杀。”姬摇花若有深意道。
“谁杀人,谁被杀,现在谈论还为时过早。”苏阳对黄天星道:“黄堡主,你可知道附近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
黄天星沉吟片刻:“北城三里外有一座留侯庙,建了有几百年,庙宇坚固,若是据庙而守,倒是个不错的据点。”
“若是北城已经被破,北城的人有大半可能就在庙中等待援兵,黄堡主你和无情带人前去查看一番如何”苏阳说。
“那你呢”黄天星道。
“我,我和姬姑娘去北城看看。”苏阳道。
“北城若是真被破了,现在就是绝地,你不要命了”戚红菊忽然道,她看了看姬摇花,皱眉道:“你年纪轻轻的,将来还有大把的曰子,何必冒险”
“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那么简单。”苏阳笑道:“何况还有姬姑娘在,飞仙可不是好惹的。”
姬摇花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也罢,我们先去留侯庙,无论那里有人没人,我们立刻去北城支援你们”无情点头道:“若是不敌,你们也速速朝留侯庙方向来。两方相隔不远,当可照应到。”
商议已定,一行人沿路下山,在山脚处分手而行。
不远处,一座古城立于山腰间,正是北城舞阳城。城上漆黑一片,一点光也不见,显得阴沉而惨淡。苏阳和姬摇花掩近城门,用力一推,巨大的铁门咿呀一声开了半尺。
从铁门缝隙里钻进北城,偌大的北城里静悄悄一片,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却不见一个人。
走在北城的广场上,姬摇花忽然道:“你居然敢和我一起来这里,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和他们混一起,我还要分心照顾他们,反而是拖累。至于你”苏阳看了姬摇花一眼,摇头道:“你武功也许比我高,但未必能杀得了我,更何况还有一个薛狐悲。我劝你不要轻易的去尝试这种危险的事。”
酒鬼称号的效果,化血魔功的消融对方功力的效果,再加上可以大幅提升战力的雷霆一击,苏阳相信即便和魔姑正面动手,自己也不是没有胜算。更何况暗处还有个随时可能出现的薛狐悲,姬摇花再傻,也不会现在和自己撕破脸。
“我还有药人。”姬摇花已经不再掩饰,赤裸裸的说道:“百名药人,就是用命填也能要你们的命。”
“药人或许对我有用,但在薛狐悲同样能控制药人。”苏阳淡淡的说:“何况你的药人现在只怕在围攻北城的人,未必抽的出手吧。”
“你怎么知道薛狐悲也能控制药人”姬摇花沉声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不仅薛狐悲,你们四大天魔都懂得制作和控制药人的方法,所以你才会借着我们的手,帮你杀掉其余的三天天魔,从此世上就只有你魔姑一个人懂得此法。”苏阳道。
“不错”姬摇花冷笑:“看来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
“那你还要不要杀我”苏阳问。
“我会尽量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姬摇花道。
“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在哪里嘛”苏阳忽然问。
“什么”
“你太有自信了,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而实际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控一切。”苏阳抬起头,指着城墙道:“你看。”
顺着苏阳的手指看去,黑漆漆的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盏灯。
灯下,站着一个手持拐杖的老头子,虬髯灰白,而双目眯成一细缝,却射出令人心寒的异光。
“阁下在城墙上站了那么久,想必也听到我们说的话了”苏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