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东西,所以不用多久,我的体力就会下降到一个可怕的地步,而巴音的武功简直不算武功,所以那么就只能靠你来保护我们了。”
“你真的不能吃任何东西”蓝蝎子问。
“不能,除非五毒童子死了。”苏阳道。
“你有把握杀死他”蓝蝎子问。
“没有人可以杀死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人。”苏阳道:“他活的好好的,也不会忽然暴毙。”
蓝蝎子压低了声音,凑到苏阳耳边说:“我只想问你,如果他出现了,你能不能杀了他”
“如果在我体力消耗完之前,他敢露面,那么我可以保证他会变成一个死人。”苏阳点头道。
蓝蝎子点点头,朝着苏阳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看到蓝蝎子笑容里那种带着几分坏坏的说不清的味道,苏阳无来由的感到有些发寒,下意识道:“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蓝蝎子说完,忽然做出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
自从离开卖毒包子的小镇已经快半个月了,顺着大陆一直朝关外的方向走,天气也变得寒冷起来。
这十几天里,巴英一共在沿途的酒肆饭馆里买了六十二次食物送到后面的车厢里,而每过不久,车窗里就会把食物扔出来一部分,野猫野狗抢食了这些食物之后,却全部哀嚎着被毒死。
蓝蝎子每天都会下车好几次在附近看似随意的闲逛几圈,毕竟一天十二个时辰窝在大车里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总是要活动的,越到后面几天,她越是坐不住,有时候甚至会直接从车厢里钻出来,到前面的车架上和巴英并排坐着赶一会车,脸色却有些忧虑。
而苏阳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前几天还会露面,到了七八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车厢,没有露面。
车厢里起初还会有男女说话的声音,现在也很少传出动静,似乎里面根本没有人。
一个又渴又饿的人当然不会轻易的浪费自己的体力,既不会也不想随便的说话。
苏阳躺在车厢里,双目禁闭,脸色很难看,发青发黑,就像一个死人,只有胸膛偶尔的微微起伏,才能说明他还活着,只是连呼吸声都很微弱,似乎吸气和吐气都是一件艰难的事。
他缓缓睁开了眼,朝着蓝蝎子的方向晃动了几下眼珠子。
蓝蝎子摇摇头,比了一个手势,看样子是十四的数字,看到这个数字,苏阳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毕竟睁眼睛也是要浪费体力的。
看起来那位五毒童子实在很沉得住气,一个人不吃不喝四五天就足够要了命,就算是内功深厚的练家子,也不过能维持七八天,少林寺的苦修和尚们也没听说谁可以超过十天不进水米,而这位五毒童子,却一直等了十四天没有露面。
好在这里离大欢喜宫已经不远,只要进了大欢喜宫的范围,他就是想露面也不行了。
大车在山路上缓缓的走出,车轮压在地面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道路两旁都是树林,几丈高的大树挡住了月光,林子里幽深幽深的,偶尔传来几声鸟兽的叫声,也看不清到底有什么。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埋伏的好地点,也是去大欢喜宫一路上最后一个能打埋伏的地方。
蓝蝎子从车厢里钻出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担忧。
她当然能猜出来这里必然有问题,可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知道有问题,也知道问题是什么,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轰隆一声响,车子猛地一震,激起一蓬尘土飞扬,半边车子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陷坑。
车厢已倾倒,车轮仍在不停的滚动着,发出一阵阵单调而丑恶的声音,在这幽暗的森林里听来分外令人不愉快。
砰的一下,车厢一侧被撞开了一个大洞,蓝蝎子背着苏阳从车子里跳了出来,巴音也呼的一下就从车架上跳了下来,拔出腰里别着的小片刀,警惕的盯着周围。
大地一片沉寂,寒风吹着枯树,宛如鬼魅在迎风起舞。
向四周眺望,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蓝蝎子朗声道:“极乐峒主,你来了么”
寒风呼啸,却听不见人声,好像附近根本没有人。
可是若没有人,好好的路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大坑,难不成路自己会变成坑
蓝蝎子又道;“你既不来,我就要走了。”
巴英明明知道要去哪里,却很大声的问:“蓝姑娘,我们去哪里”
蓝凤凰笑道:“当然是大欢喜宫,我们顺着这条路出关,不用一百里就可以到大欢喜宫。”
树林中传来嗖嗖两声轻响,似乎有野兽经过。
“太好了”巴英重重的一派手掌,大笑道:“那个什么狗屁五毒童子自己为聪明,其实是帮了我们大忙。”
“正是,原本我还对付不了血剑。”
蓝蝎子捏了捏苏阳的鼻子,笑嘻嘻的说:“被饿了这么多天,我就是跟他一柄剑他也提不起来了,到时候我把他送给大欢喜女菩萨,换了金子和男人,实在是太好了。”
被蓝蝎子捏着鼻子,苏阳依旧一动不动伏在她的背上,看起来已经饿的快死了。
巴英嘿嘿笑道:“大欢喜宫的女蓝姑娘肯定是不要的,那我就不妨收了。”
蓝蝎子扭头望着苏阳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样对他,会不会有点不仗义”
巴英想了想,摇头道:“错错错,大错特错,我们把他送给大欢喜女菩萨,是在仗义不过了。”
“哦为什么”蓝蝎子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巴英笑道:“大欢喜女菩萨一身的肥肉,躺在上面一定又软又暖和。看样子大欢喜女菩萨对他也是情有独钟,到时候他们过上了恩爱的生活,每曰在大打滚快活,我们岂不是成全了一对。”
蓝蝎子还没有说话,树林中已经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我若让你门在天亮之前就死了,算我对不起你们”
这个声音不仅尖锐,而且充满怨毒,就像一个听到自己丈夫背着偷人的中年妇女。
“五毒童子”蓝蝎子冷笑:“若是你干妈在这里,我或许还要退避。至于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蓝蝎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去大欢喜宫我管不着,只不过血剑的命要留下来。”
“那伊哭的命怎么办”蓝蝎子问。
声音桀桀怪笑道:“只能算他命苦了。”
笑声忽远忽近,也不知究竟是往哪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