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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欲试的样子,不得不提醒道。

“可你也说了,森林里的药材极其丰富,想找什么的话很容易。”

“可我也说了里面还有瘴毒,野兽之类的。”

“近几日医馆里的野山药和石斛剩的不多了,昨日里叔叔帮一个员外瞧病,需要这些东西做引子。若等卖家从京城那边运过来,少不了一个月的等。伙计们还得接待病人,负责抓药取方。除了我,馆里没有其他人能够抽出时间去采药了。”

迟子天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有点酸,不舒服的转了转手中的篮子。步离炎看了,直接将篮子捧过来换自己抱着走。

“谢谢。”

“这么客气做什么。”

“不管怎样,你一定不要擅自跑到林子深处去采就是。”

“知道,我还会仔细考虑的。”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走着,等到各自回到家中时,已经将近午时了。

“娘,我回来了。”迟子天进门喊道,顺便将篮子里的苹果放在了记账的柜台上。

杨氏将准备好的碗筷摆放在饭桌上,招呼道:“回来的正好。娘正好做好了饭,这就去端出来。”说罢便朝里间去了。

“我来帮你吧。”迟子天跟着走了进去。

母子二人一如平常吃完饭,杨氏将儿子带回来的苹果拿去洗了。迟子天帮着他娘简单的收拾了下这边的桌椅,便打算回房小憩片刻。

午时刚过一刻,天空就突然变成一副灰沉沉的样子,屋子里异常的闷热。迟子天将门窗全都打开,蝉鸣声肆意嚣嚷,数不清的蜻蜓飞满了院子里。

“不知道睡一觉之后,这场大雨是不是就会来得让人措手不及呢。”如此说了一句的某人就这样开着门窗走向了床边,他有点困。

步离炎是在午时前离开家的,也就是说他刚回到医馆就收拾好药篓出门了。他同步云开说自己到城南脚下采点紫苏回来捣药用,就不吃饭了。步云开觉得他有些赶,少年却不愿多言,径出了馆子。

现在,眼看雷雨将至,步离炎已经开始上山了,并走出了一两里之外。

“糟了,没想到会有暴雨的。出来的急,忘带伞了。”某人看着天边一下子积聚在一块儿的黑云,心下有些懊恼。目前四周全是杂丛荒野,远一点的地方也不见一户人家。他一路疾走至此,眼看就要就进林子了,天边的黑云却在眨眼间压过这边的山头。别说两百里之外,他现在连五十里都出不了了。

“我现在就算沿来路折回,还是避免不了被狠狠地淋湿一场。”少年取下背上的药篓,将刨草药用的勾子握在了手里,就那样把药篓扣在自己头上沿着山路向下跑。

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跑几步,便听见山头那边依稀传来了大雨倾盆的沉音,正渐渐的靠近这里,追赶着他的步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火舌划破暗空,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伴随着一声巨雷轰隆之声,迟子天在一声惊喊中醒来。

房间的门窗被狂风吹得噼啪直响,来回闪动。院子里的盆栽木头被刮翻一地,一些残枝落叶甚至被风卷进了门里,迟子天却无心在意。他只觉得自己刚才明明什么梦都没做,却在一瞬间突然很是恐慌的喊起一个人的名字来:祁渊

祁渊是谁,他不知道,也不认识。

但是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很确定,他脑中出现的人只有步离炎

步离炎,离炎

不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迟子天快速穿上鞋子跑了出去。杨氏正打算关店门,见他慌里慌张的跑出来,忙问道:“天儿,何事如此惊慌”

“娘,我去对面医馆一趟。”少年边说着边推开门跑了出去。

“天儿,暴雨就要来了你怎么还乱跑”杨氏在他后面喊着,少年却没有回头,直冲到步行医去。杨氏站在自家米铺门口,焦急的看着他很快跑进医馆去,又很快的冲了回来。

“天儿,快别乱跑了,马上”

“娘,离炎没带伞,我去接他”迟子天捞过自家的油伞,不等他娘把话说完就又冲出门去了。

杨氏倚着门大声喊着:“天儿你去哪里啊”

步云开说步离炎去了城南采紫苏,迟子天却不信。不是他不想相信,而是很奇怪,他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指引着他,告诉他那个人现在真正的位置。

总有什么东西,正在拉着自己的脚步,开始迎着刺骨的狂风疾奔。而且自己,必须得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追影连踪五

滂沱大雨很快便追上了步离炎,少年身上所有的地方渐渐都被打湿,一种冰人入骨的寒意侵袭到他体内。

少年挤了挤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的眼睛,雨实在太大了,他根本无法看清前面的路。一种被深山吞没的无助感凭空涌上心头,步离炎除了继续向下跑别无办法。但因为是山路,地上到处是碎石滑草。

少年只顾磕磕绊绊的向前跑着,无暇顾及脚下的路,没跑出几里之外便被山石绊倒在地。雨水冲刷着地面,泥泞不堪的道路上更加湿滑难行。少年在摔倒的一瞬不小心被手中的勾子划到手腕,右手沾满了血液。步离炎也不去管手上那份疼痛,捡起药篓继续向下跑。但是很不幸,他在几米开外又滑倒了。而这一次的滑倒,直接将他整个人摔在了斜坡上,加上雨势的冲击,少年的身体一直在向下滚落,直到脑袋撞到了下面的一块大石头上,令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雨水铺天盖地,荒无人烟的山坡上,冷冽的寒意吸食着角落里所有的生灵。

风太大,迟子天打着伞跑的话速度太慢,他只好把伞收起来,就那样淋着雨跑。

等他跑到殷山脚下的时候,正好看到从山坡上向下滚落下来的少年。

“离炎”少年用尽全力朝上面喊了一声,因为距离还是有点远,再加声音被雨水覆盖,上面的人根本听不见喊声。

迟子天往山上继续跑着,没人知道他哪里来了那么多力气,但他就是难以控制得跑着,一心要跑到那个人身边去。当他突然看到上面那人片刻后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时,心里顿时有种被雷电劈中的痛楚,“离炎”

时过境迁,犹记物是人非。曾在评书中敲下的古老传说,踏着回音折返,只为祭奠被命运遗落的,属于你我的笙歌。

步离炎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额头上还包扎了一块布,手腕上也是。

迟子天正坐在一边收拾一些干木材,看样子是打算生火。

“子天”

迟子天听见自己身后的人虚弱的叫了他一声,登时转过身去。

“离炎你醒了”少年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迟子天动了动脚,跪到步离炎跟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山洞,让我们避雨的。”

步离炎见他浑身是泥,全身湿透,惊讶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少年努力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迟子天看他气色太差,抓着他的肩膀强迫其躺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先休息一会儿,好好躺着。有什么话,等你气色好一点了再问。”

“雨还在下吗”

“就快停了,夏日里这种雨本来就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刚才是要打算生火吗”

迟子天摸了摸躺下的少年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我不是说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待会儿再问。”

步离炎觉得脑袋还在疼,心下有点犯恶心,便不再说话,乖乖闭上了眼睛,就那样睡着了。

迟子天看着他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又转过身去继续整理那些干木柴。不一会儿,一条小火苗开始从柴草里冒出来。

雨停了,整个地貌被洗刷得焕然一新,不留一丝杂尘。快接近酉时的时候,步离炎又一次的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