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倒了几杯茶喝过,迟子天坐了下来。床上的人,睡得正香。
“搞得好像我们两个成亲了一般。”少年望着铺满整间屋子的红色,自言自语。
床上的人不舒服的动了动,被子的一角掉在了地上。迟子天走了过去,替那人重新盖好。
看着身下这张熟睡的脸,少年沉默着。
梦里的话,犹在耳边。
“离炎,离炎”
步离炎被轻轻地摇醒,微睁着眼,迟子天的脸在他额顶放大。
某人嘴角弯了弯,意识朦胧,“子天,你醒了。”
“嗯。”
步离炎笑着闭上了眼继续睡。
“离炎,离炎”
这一次,迟子天用的力大了一点。步离炎是被晃醒的。
四目相交,念几汪秋水,顾盼生辉。
“子天”
步离炎紧紧捧着眼前的这张脸,目光炯炯。
迟子天笑着点着头。
“哈哈,子天你醒了哈哈哈你醒了”
步离炎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把将迟子天推起,拉着他的手就要向门外跑。
“离炎,去哪里啊”
迟子天看他一脸兴奋,禁不住在后面问道。
步离炎以最快的速度开了门拉着他跑出去了。
“傻瓜,当然是去告诉所有人,你醒了”
“”
热闹了一天,宾客们这个时辰差不多也走完了。步迟两家门前高挂的红灯笼上,囍字映地正浓。
杨氏拼命地将迟子天抱住,哭个不止。迟子天虽然被他娘抱得太紧有点喘不过气来,但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拍着他娘的背。
“娘,快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吗”
杨氏拍了他后背一下,又哭又笑,“正是你醒了娘才更要哭。”说完哭得更甚了点。
步云开在一边笑道:“子天,就让你娘哭一会儿好了。你这段时间一直昏迷不醒,可把她吓坏了。”
迟子天看着自己湿了大片的肩膀,轻轻将他娘扶起,跪在了地上。
“天儿”
步离炎沉默地看着,表示理解。
“娘,对不起,害你担心了。”迟子天说着朝他娘磕了个头。
杨氏也跪在了地上,抚摸着他的脸含泪道:“天儿,只要你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就好”最后两字已是泣不成声。
步云开走过去将两个人都扶了起来,宽慰道:“醒了便是幸事,应该笑。何况今日还是大喜之日,怎么能一味哭呢,亲家。”
迟子天看着他娘在那里擦了擦脸上的泪,如孩子般自责道:“说的是,说的是。看我真是的。”
杨氏笑着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娘不哭了。”
迟子天用另一只手楷掉了他娘脸上的残泪,回握着他娘那只手。
“既然子天醒了,明日就把这个喜讯传达给乡亲们。这段时间他们也跟着担心了不少。”步离炎靠着门笑道。
迟子天心下愧意满满,难过得低下了头。
步离炎走过来拍了他一下,“都说了,醒了就是好事。你怎么还难过”
迟子天自责,“多少是自己的责任,让这么多人跟着担心。”
“我们做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想看你醒过来在这里难过的。”
“离炎说得对,”杨氏捏了捏儿子的脸,“天儿明日要开开心心地去给大家道个谢才好。”
迟子天点头嗯了一声。
步云开边笑边捋着胡子,“既如此,今夜便早点歇下。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无妨。”
迟子天看向步离炎,步离炎点头表示同意。
几个人来到门边,步云开正要出门,转过身问道:“子天,那你今晚是跟我们回步家,还是先留在这里。”
步离炎干咳了一声,显然少年有点听不懂,正看着他。
杨氏现在正为儿子能够醒过来开心地一脸喜悦,见他们几个沉默,开口道:“天儿,既然今日是你成亲之日,今晚你自当同着离炎回步家。”
迟子天懵然,“成亲”
步离炎还是带着他回到了他们的新房。
然后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来给某人解释。其实他用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把前前后后说的很清楚了。之所以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是因为迟子天死死地啃着一句话不放:“成亲了”步离炎以为他是因为接受不了嫁给自己这个男子的事实,不得不再三重复着缘由。结果迟子天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某人头疼。
次日,步离炎命王闵找人张罗了一下,带着迟子天回访了昨日来贺喜的各家各户。迟子天道谢,众人道喜等诸事自是少不了,此处便不作细讲。
且说待两个人把这一连串的事忙完了,天已经黑了。
弯弯曲曲的小巷中已经上了夜灯,街边卖小菜汤羹的大爷正招呼着路过的客人。不知在哪里喝的醉醺醺的农汉子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地挨着墙往家走。谁家的婴儿估计饿了,隔着门窗偶尔能听见婴儿娘哄着喂奶的声音。擦肩而过的每个人不管认不认识,一旦碰上视线彼此便都会点头微笑一下,因为都是奚城人。古老的木制房屋纵横交错,成排成列。或宽或窄的青石街道贯穿在这些房屋之间,昏黄的灯晕照耀着它们之间的各个交点。
“离炎,你今日陪着我,累坏了吧”
“呵,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累了,今日几乎把整个奚城走遍了吧。人说奚城不大,深入其中走一走,果然还是不能说它小。呵呵。”
迟子天跟着笑了起来。步离炎借着路边屋子里外泻着的烛明看了看他的气色,还算满意。
“都说了,我并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的。”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这次的昏迷究竟是因何啊。”
“这个我也同大家说了,我不知道。”
“子天,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不许瞒我。”
步离炎只管朝前走着,刚才的话也只是信口一说,走了几步却发现那人没有跟上来。某人不禁转过身,“怎么了”
迟子天杵在那里,仰着头,步离炎见状也扬起了头。
茫茫繁空,浩瀚如往。
“离炎,你有没有发觉一件事。”
“什么。”
“每次和你一起回家的时候,夜空都会特别漂亮,星星好多。”
“是吗无论有没有我,都一样的吧。”
迟子天低头,看着这边的人。步离炎歪头,不是吗
“以前,在我一个人走着的夜里,那里常常是孤独的。”
步离炎有点难以理解,迟子天左手指着他们的头顶,但笑不语。
“离炎,在昏迷的日子里,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
“不能说。”
“有何不能说你还卖起关子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
“嗯。”
“我想更好地去了解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春心一场一
步离炎头疼的扶着额头。
“子天,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正在衣架边宽衣的某人道。
站在门边的少年身子紧缩着,一脸无辜。
“过来啊。”
门边的少年身子缩得更紧了。
步离炎将身上的衣服全悉脱尽,yisibugua的向站在门边的人走了过来。
迟子天额头有点冒汗,结巴道:“离,离炎,可不可以不要啊,这样啊。”
“哈”步离炎在他面前站定,迟子天微张着嘴巴,将头撇在了一边。
“子天,别磨蹭了。你想磨蹭到几时啊再不快点我都怀疑天是不是该亮了。”
迟子天抽一口气,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撇过脑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