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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夜之间,尽扫各部,曹co这个典军校尉,当机立断,下令部属放弃抵抗,向时任前将军的董卓投降。

也因此,他在董卓掌控朝政后,被拜为骁骑校尉,品秩不低,可手底下无一兵一卒,只是个显贵的虚职而已。

如今,太尉董卓独掌朝政,征辟天下名士入didu洛阳,录用在野党人,声望与ri俱增,朝野之间仿佛都忘却了,月前董卓行废立之时的悍然,转而为他摇旗呐喊。

不过对于朝政,曹co早就不报什么希望,此时,就更加地死心了。

筵席上,曹co看着饮酒作乐的一众朝臣,心底里泛起阵阵厌烦,便借口酒醉,一个人跑出来,到主人王允的书房静坐。

窗外月光清冷,曹co手捧书卷,读到会心处,不由眉飞sè舞,恨不得手舞足蹈,方才能一舒胸中豪气。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曹co收回目光看去,见是太仆王允,忙放下手中书卷,站起身来施礼。

“孟德无需多礼,坐,坐”

王允年过五旬,身材修长,俊朗的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仍可看得出当年年轻时的美男子风采,尺许长的长须梳理得油光可鉴,黝黑不带一丝杂sè,腰背挺拔,光当面看,定会以为他只不过年近四旬而已。

在王允面前,曹co可就逊sè多了,身材矮了一头都不止,五官也与俊美沾不上边,唯一值得称道的,也许就只有他那饱满的额头,以及浓眉和大眼。

“谢过太仆大人”

王允话虽如此说,曹co还是恭恭敬敬地道谢,而后待王允坐定,才老老实实地坐下。

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王允就知道,曹co方才低声诵读的,正是战国策燕策,并且还正是“高渐离击筑”,盖因此卷正是他时常诵读的书卷,放在案桌上,方便随时取放。

“孟德也喜燕赵悲歌之士”

王允呵呵一笑,抚须笑道。

曹co点头,手拍书卷,啪啪作响,神sè凌然,答道:“燕赵悲歌之士,见载于史册,当今之世,却也渐不可闻,令人掩卷叹息啊。”

王允心下了然,收起笑容,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孟德此言,甚得我心,如今帝室暗弱,权臣遮天,可叹朝野不察,多的是阿谀奉承之人,可悲,可叹”

短短几句话,两人已尽知彼此的心意,沉默良久,曹co脸现愤然,拍案而起,慨然道:“太仆大人何作如此悲言,朝中多的是有志之士,只是无人作表率尔,co愿效击筑之事,唤志士,正天下人心。”

“好”

王允亦是拍案而起,大声叫好,正正衣冠,对着曹co躬身一揖到地:“孟德有此心,允受教允有家传“七星宝刀”一把,吹毛断发,愿赠与孟德,共襄盛举。”

说到做到,王允当即令家仆前去取来宝刀,郑而重之地双手持刀,交到曹co手中。

果真是好刀

刀长尺余,刀鞘七宝嵌饰,灯烛光亮映照下,熠熠生辉,曹co手握刀把,微微用力,“铿锵”之声犹如龙吟,静室之中,听起来是如此地清脆悦耳。

刀刃锋利异常,闪耀着幽冷的辉光,曹co毫不怀疑,此刀刺肉入体,必定会如利箭破布帛,轻而易举。

“好刀好刀”

曹co将宝刀举到眼前细看,双眼亦如宝刀一样,泛着神采。

出得府来,更漏声大作,正是亥时三刻,曹co翻身上马,适逢月上中天,皎洁如盘,只是残缺一角,四周清冷幽远,恰如此时的大汉朝堂,朝野间似是熟睡了一样,任由董卓胡作非为。

仰头观看良久,曹co胸中豪气顿生,心中一横,拨转马头,朝太尉府驰去。

曹co虽然心底里对太尉董卓不满,有除他之意,但平时,可没少往太尉府跑,一个是为好友袁绍说情,另外一个,则是想要从太尉董卓那里要来一些兵卒,或是容许自行招募也可,好让他这个骁骑校尉名副其实。

为了平定河东、河内寇乱,董卓令牛辅和吕布率大军出征,如今的didu洛阳,少了许多成群结队的凉、并兵卒,就连宵禁之后,巡逻的兵卒,也比以前要少上许多。

太尉府前,也是如此,这么晚了,太尉府前的大道上,仍旧停满了各sè冠盖马车,都是排队拜见太尉董卓的朝臣官吏。

曹co每天都来,太尉府的守门家仆已经熟悉了,再加上曹co家世显赫,父亲曹嵩也任过太尉,这座太尉府邸,曹co也曾在里面居住过,是以一经通报,就被带进府内。

董卓原本就身躯雄壮,如今入主洛阳,出入皆是步辇大轿,少有骑马步行之时,再加上riri美酒珍馐,短短的一个多月,腰围竟然又大了一圈。

太仆王允家宴,原本就亲自登门盛情相邀,董卓嫌人多,出入又麻烦,心底里又着实舍不得何太后所赐的数名美人,婉言谢绝后,一个人在府里,好好地欣赏了一番美人歌舞,品尝了一番美sè佳肴。

如今他正觉神困身乏,听得曹co登门,当即令人带进来,准备见见他,问问太仆王允家宴之事,就准备歇下了。

不片刻,曹co健步入内,恭敬执礼拜见过踞坐在宽大榻床上的太尉董卓,静立一旁。

“孟德,今ri怎地来得如此晚”

曹co踏前一步,躬身答道:“禀太尉,属下马瘦无力,自太仆府上出来,很是耽误了些时辰。”

“哦”

董卓对曹co如此坦然相告,甚是满意,遂朝向左右侍立的护卫:“来人,去将今ri送来的西凉好马选一匹来,赐予孟德”

左右侍立的护卫应声出门而去,董卓体胖,不耐久坐,干脆斜卧在榻床上,双眼微眯,问起太仆王允家宴上的事来。

曹co有问必答,过不片刻,见董卓再未发问,微微抬头一看,不由心头狂跳,口干舌燥。

原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董卓竟然就此入睡,鼾声大作,脑袋支在手肘上,正在那里一点一顿。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曹co双眼只是稍稍犹豫片刻,即jg光一闪,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