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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但你眼下才是个伍长,这队正嘛,慢慢熬吧”

听到许老三这话,其余几个警备营士兵也都哄笑起来。却被第一营的士兵拿眼盯着,连连做出禁声示意,才急忙收声。

被称为“小书生”的是一个少年,十五、六岁年纪。脸形偏瘦,很是清秀。因为这少年是警备营中少有的能写会算的人物,人又机灵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入伍不过两月,就因训练成绩突出而升格为伍长。因为人长得俊。又识文断字。因此被戏称为小书生。

许老三等人不明白这少年的底细,反倒是郭大石隐约知道一点。当日让新兵杀俘见血时,他曾见过这少年用弓箭射杀金俘,似乎是宗室子弟。有皇室身份的。当然,更具体的东西,就不是郭大石这个层次所能了解的了。不过,有了这样的认识,他可不会像许老三一样小看这少年。

见到少年被哄笑得玉面涨红。郭大石友善地招呼一声:“这位小兄弟”

少年抬头挺胸,更正道:“警备营第五都乙队第三什伍长,赵梃。”

郭大石呵呵笑道:“哦,是赵梃兄弟,警备营这次打得很不错,无论是守关的还是出击的,据说很多都立了功。此次恶战,一、三、四营都有所损失,届时兵员补充。定会从中勾抽。赵梃兄弟这样的文武全才,大有希望补充到战兵营”

许老三嗤了一声,正想说什么,眼睛无意间向前方一瞟,脸色慎重起来。举手捏拳摇了摇,示意后队人员注意。

搜捕小队几乎所有成员都做出警戒状态时,赵梃被许老三那一声嗤笑,羞愤得下巴差点磕到胸前。竟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情况。

没错,少年赵梃。就是大宋的相国公。

一心想入教导营的赵梃,却被狄烈毫不留情地一顿训斥,打发到了警备营,一切从头学起。比起警备营大多数士兵,赵梃可谓有着极大的优势。虽然年纪轻轻,却受过系统的、良好的教育。文才方面自不待言,便是弓马之术,也比别人拔尖。毕竟大宋缺马,就连普通的官宦人家,都未必有好马乘骑练习,更莫说平民百姓家庭了。

赵梃底子好,又文武兼资,具备了天诛军中、高级军官所应有的一切素质。目前他缺的只是气力、体格与战斗经验,好在慢慢打熬,总能完备起来。

鉴于赵梃身份的特殊性,警备营的营官高亮,在率领警备营出击时,偏偏就只留下这第五都。同样,在守奈何关及第一批援兵中,第五都的都头也有意无意将赵梃排除在外。结果,一场轰轰烈烈的防守反击大战,赵梃从头到尾只是个旁观者,一直呆在天枢城里。直到战斗结束后,因为守关的警备营战士伤亡较重,许老三更是成了光杆什长,因此才将赵梃补充到第五都乙队第三什的序列中来。

郭大石不了解内中的详情,好心说错话。许老三身为赵梃直属上司,又怎会不明白,所以才忍不住发出那一声讥笑。

赵梃正羞愤交加之际,耳边却听到一阵狂燥的犬吠声,悚然一惊,下意识抓紧腰背上的五斗制式军弓。此时才发现,搜捕小队所有队员,已排出一个标准战斗队形,前排刀牌兵,中间是火枪兵,押后是数名弓弩手,正小心翼翼朝树林间一处冒出袅袅炊烟的所在逼近。

赵梃箭术不错,被列为弓手,排在最后。所以他走神发愣,又落在最后,却无人注意,被视为理所当然。

许老三是本地通,大石岭距离奈何关不过二十余里的山路,对这里的情况,他自然最有发言权。此刻,许老三正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说给队员们听:“如果俺记得没错,前方有处避风近水的崖子,那里有户人家,是大石岭寨的一处主要哨点。由汪前的一个心腹,叫鲍二喜的家伙经营。不过自打大石岭寨不自量力,跟在黑崖山寨屁股后头,找咱天枢城的麻烦,结果反被咱们打得稀哩哗啦。在这之后,大石岭寨就散了,也不知这鲍二喜还在不在那里窝着。”

郭大石一边摩挲着胸前勋章,一边琢磨道:“看那烟火的形状,八成还趴窝着没挪地方。”

“小心些,走,去看看。”

行出百步之后,转过一道弯,眼前出现一座十余丈高的陡峭山崖。崖壁底下,有几间茅草屋,屋前用篱笆围成一个院子,此时可见淡淡的炊烟正从其中一间茅屋冒出。

“鲍二喜。在屋里吗”许老三让搜捕小队隐蔽在林间,再让那个训犬员牵着大狗,带着弓手赵梃与一名刀牌手走到篱笆桩前。那大狗不停地狂吠,许老三连喊几声,都被狗叫声盖过。气恼之下。示意让训犬员将狗牵远些。

这时茅屋的门板吱呀一声开启,一个神情萧索的中年汉子,冷漠地看了三人一眼,淡然道:“这不是许老三么啧啧。看你这身皮甲与精铁朴刀,倒是混得不错,大小也是个头目了。来俺这破院子,有何贵干啊”

“金军满太行山剿杀义军,这事你知道了吧哦。知道了。那么从井陉进犯俺们天枢城的中路金军,却被俺们杀得大败,这事你知道不哦,光听到轰轰隆隆的动静,不知咋回事那你现在知晓了。这山里还流窜着不少金军溃兵,你最好警醒些,若是发现金狗踪迹,报到奈何关的守军处,少不得有打赏。”许老三边说边让鲍二喜将篱笆门打开。示意训犬员牵着大狗进屋子里搜一圈。

大狗一进院子,就使劲叫着朝冒炊烟的屋子里冲去。

许老三脸色一变,与那刀牌兵同时将手按在刀柄上,赵梃也立即摘弓取箭。只要三人发出信号,在三十余步外的树林里隐蔽的搜捕小队就会一齐涌出。冲杀过来。

那鲍二喜也是变色,急匆匆地跑进屋。许老三与赵梃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腰刀出鞘半截,慢慢靠向茅屋。

许老三等人探头向内望去时。却见那只大狗正在一堆动物内脏上嗅个不停,然后张开大口吞嚼起来。那训犬员嘴里厉声喝斥。大狗才意犹未尽地停嘴。训犬员恼怒之下,强行将大狗牵出屋外。

鲍二喜正一个劲向那训犬员打揖,口中连连告罪:“昨日打了只獐子,剥皮洗净后放在锅里煮着,这内脏什么的丢在此处小哥大可拿去喂食”

训犬员大约觉得丢脸,闷声不吭地将不停吼叫的大狗牵出院子。

许老三、赵梃等人分别进到三个茅屋中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三人谢绝了鲍二喜的殷勤请吃,转身走出院子。

回到树林之后,向众人做了个无事的手势,然后准备结束搜索撤回。现在已经是未时,冬天天色黑得快,此时回返,正好能赶上天黑闭关之前,回到奈何关军营。

一路之上,那大狗只是不停叫,逼得训犬员不得不频频喂食,惹得众队员讪笑。

赵梃边走边不时回首望向那茅屋方向,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脚步越来越慢,竟落到队伍后头。

许老三无意间回首,见那小书生拖拖拉拉的样子,很是不耐,正要喝斥。冷不防,那小书生蓦然大叫一声,不光是许老三,全队都吓了一跳,顿时一片刀枪出鞘声。

许老三大怒,本待大骂,话到嘴边却及时刹住,因为那小书生说的是:“快回去那间茅屋有古怪。”

“什么古怪”问这话的却是郭大石,同时还瞥了训犬员一眼,心道若有古怪,狗鼻子怎会闻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