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端庄丽影,不是渊圣皇后还会有谁
三国使臣,一齐向坍陛上珠帘后的朱皇后行朝觐大礼。夏国使节曹氏父子终于心头大定:很好,一切属实,与天枢城的这个和议,订得甚好。宋使三人,无不热泪盈眶,几欲伏泣。而最后哭嚎出声的,却是金使
宗颖、岳飞等人,无不厌恶地狠盯了这叛臣一眼,俱为其惺惺作态作呕。刘豫倒是哭得情真意切的模样,至于是真心还是作做,只有天知、地知与自己知了。
狄烈冷眼旁观,清楚看到,宗颖、呼延次升等人,拜见过皇后之后,再看自己时,眼神已大为不同:惊异、感激、钦佩、折服还带着一点惭愧。
为什么惭愧狄烈多少猜到一点,多半就是那份任命手诏。想也是知道,宗泽此前对他的天诛军一无所知,能给出多高的官职而如今的他,非但是太原之主、河东半壁的实际掌控者,更有位重量级的渊圣后撑腰,其实际地位,已不在宗泽本人之下,试问你还有何资格封赏招揽
狄烈只是朝诸使微微一笑,不再就此事多说,他要让这些人好好消化这一连串惊人消息,之后,相信会有所改变。
咚舞台上一声巨响,提示第三幕剧,开始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女兵汇演二周目下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亲人上战场
纷纷雪花掩盖了他的足迹,没有脚步也听不到歌声,在那一片宽广银色的原野上,只有一条小路孤零零
他在冒着枪林箭雨的危险,实在叫我心中挂牵,我要变成一只伶俐的小鸟,立刻飞到亲人的身边。
在这大雪纷纷飞舞的早晨,战斗还在残酷地进行,我要勇敢地为他包扎伤口,从那血火中把他救出来。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我的小路伸向远方,请你带领我吧我的小路啊,跟着亲人到遥远的边疆
第三幕一开始,就是一名身着墨绿色军服的女兵,骋骋袅袅,屈腿拧腰,斜坐于舞台中央,身后是假山松柏,还有错落有致,或坐或卧的女兵。
这清婉动人的歌谣,就从这女兵丰润的红唇中流泄而出在舞台上方十余枚硕大铜镜反射的强光下,女兵的容颜纤毫毕现,但见她黛眉修长、明眸流彩、鼻如玉管、唇齿芬芳,轮廓丰润秀美,身姿娇柔玲珑。华灯聚焦之下,广阔舞台之上,宛若在水一方之伊人。
在女兵空谷黄莺一般的歌声中,身后的女兵们慢慢站起,和歌而行,以主唱女兵为中心,围坐成一圈,然后一齐引吭合歌。此时长萧短笛、琵琶锦瑟,一并响起。歌声婉转,乐声悠扬。在浩瀚星空下,广袤原野间,一遍遍流淌
先前还吵嚷喧嚣一片的广场上,此刻却安静如眠,聆听这荡涤心灵的清音。
这首歌曲,自然又是狄烈的“杰作”:前苏联名曲小路。
歌词十分贴切女兵的视角,囊括了天骄营、天使营及天簌营的各部女兵职责,只是稍稍改了几个词句。比如“爱人”改为“亲人”,“弹雨”改为“箭雨”、“炮火”改为“血火”,这样一来。词意便顺畅无碍了。
音乐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不仅跨越国界,同样也可以跨越时空。上溯八百年,在宋朝这个轻歌慢舞的时代,这首节奏舒缓、略带几分异域风情。却又能深深打动人心的歌曲。同样令人沉醉。
文官们都是饱读诗书。通晓音律的达人,自然很容易为动人的旋律所感染,一个个闭目晃头。沉醉其间;武将们的音乐细胞或许没文官那么发达,但那直朴的歌词,就足以打动战士坚强而敏感的心灵;而士兵与百姓呢事实上,他们才是最有艺术感觉的人,也是最容易被熨贴心灵的乐曲所打动的一群。
歌已绝,人已杳,幕布也已合上。台下数万观众,依然随惯性沉寂了好一会,才陡然醒过来一般,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曹价赞叹不已:“如此妙音,实为本使首次与闻。不知狄城主可否见赐曲目,让本使带回兴庆府,献与我主共赏”
狄烈含笑应允。
宗颖则下定决心,定要说服狄城主,将来在合适的时候,将这一幕大剧,搬到东京城上演。
刘豫却在暗自盘算,能不能模仿这种模式,也在金军中开展起来呢如此一来,自己在回去交卸差使之后,才有可用之处,不至于被卸磨杀驴。
陈规亦叹道:“此曲前所未闻,或可命名为女兵之歌。”
于是,女兵之歌就此诞生。不需慷慨激昂,不需铿锵激越,只需温婉柔和,因为温柔,是另一种力量。不需对敌,只需对己。
当所有人都在赞赏之时,曹吉也大赞不已,随后凭着自个与狄烈的熟识,悄声问道:“狄城主,适才主唱的那位小娘子,不知是谁家女儿,可否请城主探问一下。”
狄烈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不用那么麻烦,这小娘子我认识。”
曹吉大喜过望:“能否请城主安排一会”
狄烈淡淡道:“曹指挥使就不想知道此女的身份么”
曹吉讶道:“不是歌伎么”
“谁告诉你她们是歌伎了今晚登台的多是女兵,没有一个是歌伎。”狄烈瞪视曹吉,一字一句道:“那位主唱小娘子姓赵,封号为柔福帝姬。”
曹吉先是懵了一下,紧接着眼睛瞠大,吃惊不已。虽然亡国帝姬身价大跌,今非昔比,不过若有天诛军这样的势力保护,确实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夏国指挥使所能问津的。
也许是色心不死,也是许为了化解尴尬,曹吉打了个哈哈,顺口又道:“适才进来向狄城主请示节目排演的那名小娘子,也极不错。曹某一直想娶位宋女为第四房妾室”
“那位小娘子也姓赵,当然,不是帝姬不过她也有个封号舞阳郡主。”
“那个先前晋见渊圣皇后时,为我等斟酒那位侍女,总不会是皇室了吧”
“那个啊她的确不是皇室,此女名余羞花,目下正服侍本城主。”
“曹曹某有些内急,先先失陪,恕罪、恕罪”
后宫阁楼那边,嬛嬛秀美的脸蛋潮红,胸脯起伏,一个劲地问朱皇后与诸姐妹:“行不行我适才唱得行不行这么多观众,我觉得声音都打颤了,腿都有点软,还好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