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中有人笑出来,“你还真是每周准时,周周必到啊像灰姑娘一样过了周末午夜十二点就要回去吗”
这是善意的嬉闹,严欢并没有生气,只是冲对方点了点头,便向后台走去,然而在心底他却暗暗吐槽。
灰姑娘哪有他惨
现在不仅白天要去学校,晚上通宵练歌,到了周末还得到这里来受打击。如果不是为了与付声定下的那个条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到这里来受挫。
不过现在酒吧的客人们对严欢,比一开始的时候可要善意多了。见他下台,还有人跟着起哄。
“下周末,不见不散啊你的王子在等着你呦”
“哈哈哈哈”
身后是一片大笑,严欢背着那群嬉闹的人挥了挥手,僵着脸回后台了。
向宽一如既往地迎上来,嘴角带着一丝坏笑。
“很受欢迎嘛,灰姑娘。”
“你就别嘲笑我了。”严欢无奈,“我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离实现付声的要求还远着呢。压力这么大,你就帮着外面那些人戏弄我”
“不是戏弄。”向宽正色。“是调戏。”
“有什么区别”
“调戏需要爱,蕴含着对你深深的关心与爱护。”向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般人我还不乐意调戏他。”
“那我是不是要谢主隆恩”
“哈,免礼,免礼”
严欢看着向宽笑得欢的模样,心里默默无语。
正在他们俩闲聊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见严欢,他眼前一亮。
“还好还好你还没走啊小严”
严欢一惊,转头看去。这个一脸焦急,喜出望外地奔过来的人,不正是酒吧的老板乔生吗乔老板此时满头大汗,完全没有平时气定神闲的模样。
“老板,出什么事了”
严欢看着他奔到自己眼前,“是我的演出出了什么差错吗”他有些紧张地问。
“不是,不是”乔生气喘吁吁,“你表演的很好是别的人出了差错。”他喘了会气,才道:“有一支乐队临时来不了,现场有没有别的人能顶替他们。严欢,你上次上次不是说,你会唱那首歌的吗所以我想,能不能麻烦你上去顶替一下”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方便绝对方便”严欢还没说话,那边向宽已经一口替他答应下来。
乔生老板露出欣慰的神色,感激地看向严欢。“小严,这一次真的是多谢你了你等着,我去上他们准备准备,一会你就可以上场了。”
看起来他真的很着急,没说几句话,就像舞台那边奔过去。
在他走后,严欢问向宽。“怎么不问一问就替我接下来了要是是我应付不来的场面怎么办”
“怎么办有机会当然是要直接上”向宽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机遇都是天上白掉下来的馅饼就算真的掉馅饼了,你也得睁着眼去看啊。这种千裁难逢能够让你多增加出场机会的时机,不抓住怎么行”
“他说的对。”严欢脑内,john也赞同道:“对于你来说,现在每一个登台露脸的机会都是必须争取的。”
“我有那么饥渴”
“如果你还想要付声的话,就得更加饥渴一些对舞台。”
严欢小小郁闷了一下,他怎么觉得什么话从john嘴里出来感觉就不太对劲了呢
那句话简洁一点,是不是可以说对付声更饥渴一些
严欢这么一想,抑郁了。
“那老板刚才说的是要我顶替哪一支乐队替他们唱完哪一首”
“这个我知道。”向宽看了下时间,道:“一般这个店来的是秃鹫乐队,他们玩的是英伦复古摇滚。”
“复古摇滚”
见严欢面露不解,向宽好心解释道:“就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英国那几个巨头级别的超级乐队遗留下来的风格,现在的英伦摇滚继承了他们的风格,再稍加一些发展。”
上世纪,英国。
严欢一听这个词,就立马将它和老鬼联系上了。
“john,你对这个英伦复古摇滚,有什么印象吗你那个时代有吗”
不知问了多少遍,john才慢悠悠地回答:“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死了很久,很多名词都是在我死后才出现的。”john说:“在我刚开始接触摇滚的时期,英国的摇滚风格还没有定型。”
“这样啊”严欢有些失望,这么一来,不就疑问着他得不到老鬼的有效帮助了难得有这么一个作弊器在身上,却难物尽其用,真是扫兴啊。
正想着,那边乔生老板已经走了过来,他身后还带着另一个人。一个高高壮壮,看起来很像是混血的黑皮肤男人。
见到这个人,向宽似乎微微皱了下眉。
“小严啊。”乔生老板有些踌躇地走了过来。“刚才跟你说的,要你帮忙顶替一下的乐队,这一位胡亦就是秃鹫乐队的鼓手。他们其他成员在路上暂时出了点意外,赶不及,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替唱一下。”
“老板。”那个皮肤黝黑的鼓手打断了他的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严欢一番,面露嘲讽。
“你说有人能替唱我才过来看一看的,怎么就是这么一个小鬼他行么”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乔生老板尴尬地笑了两声,刚想缓和一下场面。
那边,向宽已经冷冷开口。
“半调子的家伙总喜欢晃荡显摆,严欢行不行,哪是你这种二流货色能够一眼看出来的”
二流货色
够狠,向宽还是第一次这么冷漠地对待外人,在严欢面前,他从来都是一副温和微笑的模样,值得依赖。然而这样一个弥勒佛,也有生气动怒的时候
“向宽”对方显然也受不了这挑衅,“这又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向宽一把搂过严欢的肩膀,“这可是我看好的主唱,别用你们乐队那种一味迎合模仿的眼光来打量他。这小子,可比你们有出息。不服气”
向宽温和地笑了笑,比了比后台一边的架子鼓。“那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向宽与这个胡亦都是鼓手,他的这句话,显然就是在挑衅胡亦作为鼓手的尊严。然而让严欢吃惊的是,胡亦竟然没有敢当场接下来。
“就事论事,我只是怀疑这个小子的水平,不是要和你较量。”胡亦明显有些退缩地说着。“他这个年纪,即使再出色也没人会相信他能唱好那支曲子。”
“